孟濡睁大眼,难以置信这句话是出自她一直当弟弟的小孩口中。
他说什么?孟濡迎上星衍的视线,迟了好一会儿才说:“凭姨夫姨母去世前,托我好好照顾你。”
当年那场车祸,孟濡匆忙回国,还没见过星衍,先去icu病房见了重伤的姨夫姨母最后一面。
面色苍白虚弱的女人卧在病床上,呼吸仅靠氧气罩维持,抓着孟濡的手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说起来也是好笑,孟濡姥姥生的兄弟姐妹三人,孟濡的妈妈去世了,孟濡爸爸不靠谱,剩下孟濡的舅舅舅妈一家人早早撇清关系。星衍这么小的男孩,最后只能托付给当时刚满二十岁的孟濡。
孟濡姨母张着嘴,缓慢地用气音说:“照顾好你表弟阿衍,濡濡,求你。”a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女人眼神恳切忧虑,“我和你姨夫,早就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所有人都认为是星衍的出现,才害得这对夫妻出了车祸。
姨母告诉孟濡,“不怪他……是你姨夫酒驾了,阿衍当时拼命劝阻过他。”
姨夫姨母当成亲生儿子看待的星衍。
姨母走之前嘱托她好好照顾的星衍。
只能,是她的弟弟。
星衍瞳孔微缩,但仅仅是这个理由仍旧让他无法信服,少年不以为然道:“我没有过户,严格来说不算是你的家人。”
他尊敬他的养父母,这一刻无比感激他们没有及时为他办理过户。
孟濡没有表态,星衍逐渐察觉到不妥,似乎事情没有往他以为的方向展。少年趋近一步,咄咄逼人问:“没有他们,你对我一点弟弟之外的感情也没有么?”a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过了很久,孟濡坚定地答:“没有。”
“我不信。”少年的下颚收紧,死死盯着她,“你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孟濡,我感觉得到。”
“那是因为我把你当成家人。”孟濡清楚又残忍地说道。
矛盾再次回到远点。
像永远只有一面的莫比乌斯环。
“而且,”孟濡再次开口,打破少年的一切希冀。“我对身边的人都是这样。”
狭迫安静的空间中,少年低声冷冷轻笑。再开口时,语气里已经没有了温度:“对周西铎也是这样?”
孟濡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这个人的名字,迟疑了一下,为了加深可信度说:“是。”
星衍动也不动,极艰涩地问:“你喜欢他,是么?”
“……”
孟濡不太懂他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但星衍这样误会,总好过她一遍一遍地强调不能和他在一起。
于是孟濡顺水推舟,模棱两可说:“不管怎么样,我和他,比我和你在一起合适。”
……
明亮的灯光下,孟濡说完这句话,星衍本就偏白的肤色变得更加苍白,手背骨节突起。
孟濡在他开口说什么之前,轻轻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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