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为总算转过身来,凌厉地质问:“你跟着我做什么!”“是我错了。”严彦这才低声道,“我今天没把你认出来,是我错了。”他没指望能得原谅,所以什么借口理由都没找,口气里也没了那种刻意的讨饶,反倒有浓烈粘稠的伤心。“那么晚了你要去哪儿?”严彦问他,“若是不想见我,那就你睡屋里,我睡院里,要是院里也不成,我就去院外。”他慎审地小声劝道,“你还是先与我回去吧。”桑为的眼里极快泛起充血的红丝,他分明还在动怒,可双肩轻颤的模样却像是要落泪。“不回去。”桑为冷硬地拒绝,“今天有人约了我。”严彦诧异:“谁约你了?”桑为惜字如金:“朋友,你不认得。”桑为不爱涉世,他结交的朋友,严彦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换作平时,严彦是定要刨根问底的,没准还要翻掉一坛醋缸,可现在却不一样了,他只敢谨小慎微地、怔忡地问:“朋友?”只是问了问,桑为的视线就冷冰冰地扫了过来,严彦竟接都不敢接。“对。”桑为瞧严彦沮丧地垂着脑袋,“我已经让人久等了,原是下午开阵后就要见的,不料被识魂耽搁了。”严彦猜测:“是宋平身边的道修?”或许是笃定严彦今夜怎样都不会发作,桑为冷笑一声:“不是道修。”他故意气他,“是姑娘。”作者有话说:还有人看吗?(?o︵o?)内应严彦跟着桑为穿过小巷,在一宅子门前站定,这宅子的门头用的是白玉阶,琉璃瓦。只是都蒙了灰,长了青痕,一副长期失修的模样。“桑为哥哥来了?”出来迎的确实是个姑娘,说话声也轻轻柔柔的。十五六岁,素色的短衫纱裤,乌溜溜的长发用木簪子随意绾着,那双凌厉的眼,此刻却柔情似水地瞧着桑为。不正是桑为在芳湘馆救的姑娘么?桑为愧疚地低头:“实在抱歉,我有事耽搁了,向姑娘赔罪,让姑娘好等。”他顿了顿,“对了,我还不知姑娘该如何称呼。”不知道桑为是不是故意的,这一连串的“姑娘”,喊得严彦只想苦笑。那姑娘倒是不甚在意地微微一笑,这笑大方,没有一丝流落过风尘的脂粉气,反倒像个落魄的大家闺秀。“金芙蓉。”姑娘侧身让出道来,她手上提着灯笼,黄澄澄的暖光笼在脸庞,漂亮的像梦中的仙,“梦入芙蓉浦的芙蓉,是爹娘取的名儿。桑为哥哥先进来说话。”这姑娘严彦确实没见过,听都没听桑为说过,他们的对话就像戏文里的萍水相逢,轻轻点点的,还什么都没有,却总要擦出点什么火花。严彦还在发愣,桑为已经拾阶而上了,根本没有半点要带他进去的意思,严彦厚着脸皮急忙跟过去,挨着俩人一块到了院子里。院里燃着柴火,柴火边还围着十几个小姑娘,该是一天里难得的休息时光,她们磕着瓜子聊着闲话,都是芳湘馆里出来的女孩。“啊呀!桑哥哥总算来了!”“金姐姐等你大半天了!”她们嘻嘻地笑,调侃的话里是真心的撮合。“吃你们的去。”金芙蓉轻柔地呵斥,像个管事的大姐姐一样笑起来,“这年头,曲三街嬷嬷炒的瓜子都堵不住你们的嘴了。”女孩们还真不说了,只笑盈盈的瞧着金芙蓉和桑为,也有的打量起后边来的严彦,彼此咬着耳朵,窃窃私语。“这里原先是个富商的府邸。”金芙蓉指的是这个院子。灯笼随着莲步幽幽地晃,不一会就到了后边的石亭里。桌上早就温好了茶,金芙蓉把灯笼挂起,那双纤纤素手又来斟茶,“可惜人都死在遥仙阁的那场瘟疫里了,宋主理把这里清扫出来,好让我们暂住,半分租金也没收。”桑为问:“那现在大家靠什么营生?”“洒扫的活。”她做了个请的姿势,邀桑为入座,“我们这种出身去那儿都被嫌不干净,只能做些脏活累活,虽说工钱微薄,但也能自力更生,我略会算账,这样省吃俭用下来,还能买些书和字帖。”“你们不容易。”桑为赞叹。女子落到这个田地,真真是爹娘弃之,夫家抛之,可背着骂名也要使劲爬起来,是只有铮铮铁骨的人才做的到。这亭子一共就两个石凳,金芙蓉和桑为一坐,又没人指引,严彦就只得尴尬地站着。桑为晾着严彦,自顾自地问:“金姑娘今日急着约我,是出什么事了?”“是……”她欲言又止,看向桑为身后站着的严彦,试探着问:“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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