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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第二天，伊恩享受了他这一生到目前为止最为丰盛的一顿早餐之后，见到了身着黑色西装戴着黑框眼镜的海利。

&ldo;为什么看着我？是因为这一身特别定制的西装吗？&rdo;海利笑着问。

长期作战锻炼出了伊恩从观察对手身形评估其作战实力的能力。

好比此刻的海利，即便身着笔挺合体的西装，却散发出一种利落干练的气质。包裹着的长腿间，隐隐酝酿着某种爆发力。伊恩毫不怀疑如果这家伙一脚踹出来，普通人只怕要飞出去。

&ldo;你接受了什么特别训练吗？&rdo;

&ldo;当然，所有你接受过的。&rdo;海利来到伊恩的餐桌前，不紧不慢地吃起了早餐，&ldo;自从回到拉塞尔家族，那个老头生怕我会再出什么意外，所以聘请了一大堆人来教我不同的防身技巧。比如射击、格斗以及野外生存等等。你要试一试吗？&rdo;

伊恩笑着摇了摇头，&ldo;不用了，拉塞尔探员，我昨天晚上已经体会过了。&rdo;

对于昨晚海利以手肘压迫自己肩膀的举动，伊恩记忆犹新。

&ldo;好吧，那真可惜。今天我们将要开很长一段时间的车，你的车就停在这里吧。&rdo;

&ldo;局里没有车吗？&rdo;

&ldo;我的车更好。三百六十度防弹，极地天气仍旧畅行。&rdo;

海利的车是一辆suv，伊恩不得不承认这辆车手感极佳，离合性能优渥，是他有生以来开过的最棒的一辆车。

海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低着头，抖开报纸。他关注的大多是金融版面以及时政要闻。

能够不和海利说话，伊恩觉得很庆幸。因为一旦这家伙开口，自己就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来到了一个加油站。伊恩下去买了一杯咖啡，对还在翻阅报纸的海利说：&ldo;喂，下一段你来开！我有些累了。&rdo;

虽然伊恩有着比一般人更加长久的专注力，但是他实在看不惯海利的贵公子做派。

&ldo;可以。&rdo;海利将报纸收起，看向伊恩，&ldo;你没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rdo;

心脏像是被敲了一下，伊恩状似无意地将咖啡喝下，&ldo;我应该有什么问题问你吗？&rdo;

就算问了，你也不会给我真正的答案。

海利笑了笑，加油站里不少人已经望了过来。

他有着太过出众的外表。这个好皮囊让他没有死在&ldo;狩猎人&rdo;的手中，迷惑了伊恩。也包括现在那些路人。

伊恩感觉到周遭复杂的视线，起身走回车子：&ldo;休息好了，我们走吧。&rdo;

两人再度上路，道路两旁是相似的风景。

远处的镇子若隐若现，海利却忽然将车停到了路边。

&ldo;怎么了？&rdo;伊恩眯着眼睛问。

海利打开了车窗，仰起了下巴，露出了他优美的脖颈线条。

&ldo;你闻到了吗，伊恩？&rdo;

&ldo;什么？&rdo;伊恩只想尽快赶到镇上，他们已经错过午饭时间了。

&ldo;我闻到蔷薇的味道。&rdo;

伊恩用力地呼出一口气，&ldo;海利，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rdo;

他知道海利一向对带刺的东西很有好感，比如说沙漠里的仙人掌，比如说用作拉塞尔家族徽的荆棘。这家伙甚至于送了自己一大束白色蔷薇，这在伊恩看来是海利嘲讽自己的方式之一。

&ldo;我没有开玩笑。&rdo;海利索性打开车门，走向路边的密林。

伊恩有一种冲动，想要扔下这家伙离开。

但是当海利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林间，他似乎看见了十五岁的海利，穿着泛黄白色麻布做成的衣服，光着脚满是伤痕，在树影见游荡。

&ldo;妈的。&rdo;伊恩摔上车门，跟了过去。

他们在林子里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除了树还是树。好吧，偶尔能看见几只野兔什么的。

海利一直走在最前面，偶尔停下来，抬起头，望向树顶的天空，就似一个虔诚的朝圣者。

&ldo;够了，海利。这里什么也没有，我们还是赶紧上车，去镇上。&rdo;

&ldo;嘘‐‐&rdo;海利回过头来，将食指放在唇间。

好吧，这家伙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那三个年轻人已经死了，不在乎等多久。

伊恩跟在海利的身后，又走了大概十分钟，他们看到了一片湖水，倒映着天空中不断渲染流动的云，寂静无声，仿佛百年孤独对于它来说不过转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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