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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第2页）

耳边响起了一片极压抑的吸气声，像是一时之间还不能理解莫道桑的话是在说什么，或者说，理解了却为他惊世骇俗的言语而惊叹。

温琼华仍旧盯着他，就像完全不愿错过一时半刻一样偏执又可怜地望着他，他的回答根本别无其他。

惊叹声再起。

林闻天听着声音不甘示弱地看回去：&ldo;骏惠，这曾经的君子，如今不过一块伤人伤己的冰了，不如弃了他，我在魔教等你回去。&rdo;

这回的吸气声已经完全无法掩饰了，虽然不乏有人知道些隐秘的内幕，这样直白又完整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觉得简直荒谬。

然而视线却仍旧停在那个崖边衣衫飘扬的少年身上，他那眉宇间仿佛积攒着的的温柔，他笑起来眼前都明亮了的唇角，根本是他那一身强盛又癫狂的气势都掩不住得惑人心神。

如果是这样的一个人，仿佛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莫道桑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点了下头：&ldo;既如此，源头是本尊，那如果本尊不在了，你们便没有理由再打下去了吧。&rdo;

一种极其恐慌的心绪涌上心头，温琼华林闻天齐齐瞪着他像是根本不信他会这么做。

温琼华嘴唇抿了抿，终于开了口，干涸粘结在一起的被扯开，他的唇上终于有了血色，却是无比得刺目。

他的声音却是沙哑难听，分毫寻不出跟昔日相似的地方，甚至隐隐还有着哭腔，他声音里尽是平静迟钝，内力掩藏着的心痛与绝望却每一个都能感受到，他说：&ldo;骏惠，不要再走了。&rdo;

林闻天眼底全是紧张，却强自按捺下来劝他：&ldo;我们，不打了，骏惠你不要乱来，我，我们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你冷静一点。&rdo;

莫道桑勾起唇角，说：&ldo;我很冷静，&rdo;然后他在一片心惊胆战中转过了身，声音也似乎被风吹得散了些，&ldo;我知道自己错了，对不起。&rdo;

&ldo;我不值得。&rdo;

一片震惊中，是一片黑色衣角最后从视线里滑过的画面。

甚至他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山崖已经空空如也。

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中，忽地，剑刃坠地。

那刺耳声音带给耳的难受似乎迅速地扩散开来，毫不留情地延展向心脏。

痛彻心扉。

第99章第九十九章

被水雾模糊了镜子里隐约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的轮廓，静静地立在那里，仔细些甚至寻得到属于唇的一缕红色。

也不知道多久之后，那轮廓终于动了动，镜子里渐渐显出两点晕开的墨色。

一只纤长却并不显得无力的手忽地在那镜面上一抹，于是原本还朦胧的轮廓便瞬间清晰起来，露出一双神色感念又复杂的眼。

然后他似乎是笑了。

一道凝结的水珠从被擦过的区域滑下，一路照映出他修长起伏的身躯。

镜子里的人终于走了起来，鞋底击在瓷砖地板上的声音在这地方仿佛变得更加清脆，清脆得甚至有些发着冷。

莫道桑最后看了眼身后自己把自己作死的地方，转动门把手，慢慢走了出去。

登时，一阵闷了许久的水汽从浴室门争先恐后涌出，莫道桑看着那些圆润的边沿，一时心情也终于不再那么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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