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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ldo;不是凑巧，肯定不是凑巧。&rdo;老石喃喃道，同时微微摇了摇头。

&ldo;那‐‐&rdo;我低头看了眼棺材菌，&ldo;这个东西……&rdo;

老石嘴唇紧闭，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闷浑的&ldo;唔&rdo;，目光如毛刷一般在我脸上上上下下地扫视了好几个来回，然后说：&ldo;我现在有点事要忙，这样吧，你给我留个电话，到时候我联系你。&rdo;

我报给他我的手机号码，他摸出手机记入号码，问：&ldo;怎么称呼?&rdo;

&ldo;叶茂，树叶的叶，茂盛的茂。&rdo;我说。

&ldo;名字不错。&rdo;老石抬头看了我一眼，嘴巴咧开两公分，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这时我听见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仅一声就断了，我拿出手机看，是个陌生号码。

&ldo;这个是我的手机号。&rdo;老石说。

&ldo;哦，好的。&rdo;我把号码存了下来，老石看着我存完号码，才把手机塞回裤子口袋。

老石瞄了一眼塑料袋里的棺材菌问：&ldo;这个东西，能不能给我看两天?&rdo;

&ldo;行啊，没问题。&rdo;我略一想，把塑料袋往老石面前一送，老石伸手接过，撑开塑料袋，往里看了一眼。&ldo;那就这样吧，有时间在聊，我先走了。&rdo;老石说着，转身抬脚踏上一级台阶，忽然扭回头，问我：&ldo;你怎么对这东西这么感兴趣?&rdo;

&ldo;对这个东西本身其实倒不是多感兴趣，只是对最近发生一些事不明白，好奇吧。&rdo;我说。

&ldo;好奇。&rdo;老石的神情就像在琢磨这两个字所代表的具体意义，继而仿佛想明白似的点点头，冲我摆摆手，风风火火地走掉了。

棺材菌交给老石已经一个礼拜了，电话也好，短信也好，什么消息都没有，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把这事给忙忘了。又等了一天，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就打了个电话给老石，谁知电话打不通，系统提示说对方已关机。又过了两天，老石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ldo;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rdo;我拿着手机，喃喃自语。

&ldo;去医院找他嘛，我和你一起去。&rdo;肖肖说。

&ldo;嗯。&rdo;想了一会，我站起身，对肖肖说：&ldo;走，现在就去。&rdo;

今天是周日，来医院看病的人十分稀少，门诊大厅稀稀拉拉，漂亮的迎宾小护士也不见了踪影。到了住院部综合科，正好碰上卢子岳当班，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他一个。卢子岳坐在书桌前，抽屉是拉开的，面前还摊着本书，像在专心致志地看书，一听外头传来动静，就飞快地关上了抽屉，仿佛里头藏着什么宝贝。

&ldo;哎，你们怎么来了?&rdo;卢子岳看见我和肖肖，很诧异。

&ldo;那个路过嘛，过来看看你。&rdo;我随口扯了谎说，棺材菌拿回来后，我一直没有告诉卢子岳，不然他肯定软磨硬泡的要拿去试药性。

&ldo;开玩笑吧，你怎么知道今天我当班?&rdo;卢子岳纳闷道。

&ldo;凑巧咯。&rdo;我左右看了看，说，&ldo;反正就是路过，你人不在我们就走了。&rdo;

&ldo;肖肖你坐吧。&rdo;卢子岳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给肖肖。

&ldo;谢谢。&rdo;

&ldo;那个卢虚虚，老石呢?&rdo;我假装不经意地随口一问。

&ldo;你找他干嘛?&rdo;卢子岳听见我问老石，本来弓着背的身体忽然绷直，反应有点奇怪。

&ldo;没干嘛，随口一问嘛，上次听他讲那个故事，觉得蛮有意思。&rdo;我说。

&ldo;有意思?&rdo;卢子岳一脸莫名。

&ldo;嗯，他人不在啊?&rdo;我东张西望。

卢子岳低头看了眼抽屉，有一道缝没闭合，他伸手一推，把抽屉关严实了，然后说：&ldo;他啊，请假走了。&rdo;

&ldo;请假走了?!&rdo;我和肖肖同时叫起来，非常吃惊。

&ldo;我说你们反应怎么这么大?&rdo;卢子岳皱了皱眉，看着我和肖肖。

&ldo;他什么时候请假走的?&rdo;我问。

&ldo;好些天了，快一个礼拜了吧都。&rdo;卢子岳说。

&ldo;他干嘛请假，去哪了?&rdo;我问。

卢子岳不解的眼神在我脸上左右移动，&ldo;我说叶茂，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老石来了?&rdo;

&ldo;那个什么，随口问一下罢了。&rdo;我说，心想以卢子岳的性格，肯定瞒他不住，等会一下问东问西起来，保准要露陷。

岂料卢子岳却一反常态，忽然不再追问我找老石的原因了，说，&ldo;他没说去哪，就说有急事。&rdo;

&ldo;他请了多长时间假?&rdo;

&ldo;这个说不好。&rdo;卢子岳摇头。

&ldo;这样……&rdo;我看了肖肖一眼，她动了动嘴唇。卢子岳看着我们，表情怪怪的。我心想这个老石也太奇怪了，真有事要走的话，他至少应该给我打个电话把棺材菌还给我吧，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掉，难道，难道他的突然离开和棺材菌有关?在思忖了几秒钟后，我决定向卢子岳如实相告。

卢子岳一声不吭，瞪着眼睛听我说完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后，愣了足足有三分钟之久，最后回过神，就气哄哄地冲我叫起来：&ldo;好你个叶茂啊，尽耍我!&rdo;

&ldo;我没耍你啊，只是没告诉你棺材菌找回来了嘛。&rdo;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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