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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阿水，你都敢去撬别人棺材了啊，就不怕惹上冤魂，到时候来找你打击报复?&rdo;我打趣他说。

&ldo;那个那个……我没有撬，那个棺材本来就已经烂掉了嘛，盖子都掀开来了，还破了这么大个洞。&rdo;阿水用手比划着说，&ldo;我看那个棺材看起来好老，就想里面可能会有那个什么……&rdo;

&ldo;古董?&rdo;

&ldo;嗯。&rdo;阿水点点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接着又振奋起来，&ldo;不过这个东西也值钱啊。&rdo;

&ldo;这个东西?值钱?&rdo;我把手里的棺材菌扬了扬。

&ldo;嗯，这个东西是个精贵的药嘛，少说值这个数。&rdo;阿水冲我竖起两根手指头。

&ldo;两百啊?&rdo;

&ldo;唔‐‐&rdo;阿水摇头，两根指头岿然不动。

&ldo;两千?&rdo;我继续猜。

&ldo;唔‐‐&rdo;阿水继续摇头，两只指头仍然竖得雄纠纠气昂昂。

&ldo;两万?!&rdo;我叫起来。

&ldo;哎，对啦!最少值这个价!&rdo;阿水用力点下脑袋，代表两万的手指猛地朝空中一戳，我仿佛看见空气被阿水戳开个大口子，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钞票。

&ldo;有这么值钱么?&rdo;我半信半疑，想阿水大概是在吹牛。

&ldo;那当然咯，这个菌至少是三十年以上的了，值钱得很呐!&rdo;阿水两眼放光，口沫飞溅地说。

&ldo;你怎么突然对这个玩意这么了解?&rdo;我疑惑不解。

&ldo;哎，打听的嘛。&rdo;阿水不以为然道。

&ldo;哦。&rdo;我不由再次看了眼手里的棺材菌，&ldo;你该不会想拿这个东西来跟我抵债吧?&rdo;

&ldo;那个那个，当然不是喽。&rdo;阿水讪讪地笑，&ldo;我一共欠你三千六百块钱，是吧?这个东西可值两万啊。&rdo;阿水说着，两根指头又竖了起来，好像我不识数似的。

&ldo;妈的。&rdo;我忍不住笑骂起来，&ldo;阿水，你让我想到一句俗语，一脸猪相，心里明亮。&rdo;

&ldo;嘿嘿，过奖过奖。&rdo;阿水笑得蛮开心。

&ldo;那你这回来干什么?不会是专门拿这个东西来让我见识见识的吧?&rdo;

&ldo;是这样地，阿茂，你不是有个朋友在那个中医院当医生么，你帮我问问，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rdo;

&ldo;哦，这样啊。&rdo;我明白了，阿水带着棺材菌来找我，是想我帮忙把棺材菌给卖掉。&ldo;这东西真这么值钱吗?我记得小时候，那家人好像就是吃这个吃死的吧?&rdo;

&ldo;哎‐‐&rdo;阿水手一摆，说，&ldo;搞错了搞错了，那家人吃的根本就不是棺材菌，吃到毒菌子了，正宗的棺材菌是长在棺材盖子上，那年那户人家捡到的菌子，是长在棺材底板的。&rdo;

&ldo;这样，你当年怎么没告诉我来着?&rdo;我问。

&ldo;我也是后来才晓得的嘛。&rdo;阿水说。

我把棺材菌放到茶几上，说：&ldo;你自己不知道去卖吗?我那个朋友是医生，又不是药贩子。&rdo;

&ldo;哎，能卖我就不来麻烦你了，我们家那边山沟沟，找不到人买，县城里倒是有个人想收，可是只出五百，这么低的价格，他当我是猪么?鬼才卖他。阿茂，你们这是省城，你那个朋友又是搞中医的，肯定认识这方面的人哇，你就先帮我问问，有人买最好，卖不出也没关系嘛，再说了，棺材菌一卖掉，我欠你的钱也能换上了是不是?这样一来，你就能和小侄媳妇结婚了嘛。&rdo;阿水难得的口齿清晰，说了一大堆。

我忍不住笑道：&ldo;得了得了，你还真当我差那两千多块钱才能结婚呐?&rdo;

阿水跟着笑：&ldo;哎，这不是和你说笑么，回头把棺材菌卖了，我还你四千。&rdo;

&ldo;阿水，你真大方。&rdo;我讽刺他说。

&ldo;还好还好。&rdo;阿水嘿嘿的笑，他不在乎。

考虑了几分钟，我对阿水说：&ldo;这样吧，我先帮你问问，不过能不能卖掉就不好说了。&rdo;

&ldo;那行那行。&rdo;阿水忙不迭地答应，&ldo;卖不掉也没关系，先问问就好。&rdo;

&ldo;你这个……棺材菌，最低多少能卖，两万?&rdo;

&ldo;嗯，两万。&rdo;阿水很坚决。

我笑了笑，鼻子底下闻了闻，气味很淡，怪怪的，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也许是心理作用，我觉得这是股腐烂的棺材板味。

四、异样

肖肖回来时，我正坐在客厅聚精会神地研究那株棺材菌，肖肖推门时手有点重，突如其来的声响把我吓得一抖。

&ldo;吓我一跳。&rdo;我抬眼看见肖肖，说。

&ldo;我说你，贼头贼脑的，干什么呢在?&rdo;肖肖把包挂在衣帽架上，一边换鞋一边问。

&ldo;什么贼头贼脑?我在看东西呐。&rdo;我说。

&ldo;看什么黄色读物在?&rdo;肖肖弯着腰把换下的鞋放进鞋柜，侧着脸问我。

&ldo;这个。&rdo;我指指摆在茶几上的棺材菌。

&ldo;什么啊这个?&rdo;肖肖趿着拖鞋走过来，伸手拿过棺材菌，看了看，歪着脑袋问我：&ldo;你抱着个烂蘑菇也能看半天?咦，不像蘑菇哟，什么呀?&rdo;

&ldo;说出来吓死你。&rdo;我打算卖卖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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