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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顾枕认得这是许律师的女儿，忙上前打招呼：&ldo;梦姐。&rdo;

许梦看到顾枕，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ldo;小枕来了?&rdo;

&ldo;这，家里怎么了?&rdo;顾枕小心翼翼地问。

许梦有点惊讶：&ldo;你不是来吊唁的?&rdo;

&ldo;我，我不知道……&rdo;顾枕攥着拳头问，&ldo;是，是谁?&rdo;

&ldo;我爸。&rdo;许梦本就伤心，也没多想，一开口眼泪就落了下来，&ldo;我爸走了。&rdo;

虽然看到这边的情形时，心里就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是真的得到证实，顾枕还是很难接受。

这半年多，他时常过来看望许老。一来他是唯一和父亲接触过的人，二来许老也心疼他没有家人，对他挺好的。

陆羽周入住前一天，顾枕还来看过他。那时候许老还跟他开玩笑，身体也很硬朗，怎么忽然就走了呢?

顾枕脑子里有点缺氧，晃了一下。

牧洵忙护着他，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ldo;你别这样，主人更难受。&rdo;

顾枕稍稍冷静了一点，又看向许梦：&ldo;许老身体一直挺好的，怎么会……&rdo;

&ldo;他本来就有心脏病。&rdo;许梦哽咽道，&ldo;晚上一个人住，发病也没人知道，送到医院就不行了。&rdo;

顾枕眼泪也快下来了：&ldo;什么时候的事?&rdo;

&ldo;前天。&rdo;许梦说。

前天就是顾枕受伤那天，他去买菜的时候还想到了许老，想着做好菜请许老一起，结果……

顾枕眼泪&ldo;刷&rdo;一下就掉了下来，他不想让许梦看见，忙转过身。

牧洵轻轻搂了他一下，让给他半边肩膀，然后递了张纸巾过去，又问许梦：&ldo;我们方便进去吊唁吗?&rdo;

许梦点点头，在前面带路。

顾枕冷静下来，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跟着进了院子。

灵堂布置得很简单，许律师妻子早逝，只有一个女儿，亲朋也少。

看到许律师生前的照片，顾枕鼻子又有点泛酸。

但他这次忍住了，上香的时候，顾枕觉得该跟许老说点什么，可脑子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

牧洵跟许律师不认识，相对平静很多。他总感觉许律师的死有点蹊跷，但有医院的确诊，遗体又已经火化，现在家属正是既悲痛还忙碌的时候，他也不忍心打扰。

暗自查探一番，没发现异常和怨气，他就退到一旁，看顾枕和许梦说话。

这种时候，语言倍显苍白，再多的安慰也缓解不了生者心里的伤痛。

顾枕没敢久留，叮嘱许梦有需要给自己打电话后，就告辞了。

两人一路回到车上都没再说话，牧洵启动车子，转头瞥到顾枕没系安全带。

他叹了口气，俯身过去拉安全带。

顾枕被忽然席卷而来的荷尔蒙气息侵袭，吓了一跳，差点甩了牧洵一巴掌。

回过神来后又觉得不好意思，掩饰地揉着手腕：&ldo;不好意思，我想事情去了。&rdo;

牧洵觉得他惊慌的小表情特别可爱，但现在时机不对，他也不敢随便开玩笑，低声说了句：&ldo;没事。&rdo;

顾枕这才发现，两人靠得很近，牧洵的半张脸几乎贴在他胸前，说话呼出的热气隔着布料都感受得到，格外滚烫。

顾枕下意识往后一缩，紧紧贴在椅背上。

牧洵察觉到他的动作，往前倾了一点，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顾枕忽然有种难以言说的别扭，感觉空气莫名其妙就暧昧了起来。

&ldo;咔哒&rdo;一声轻响，牧洵系好安全带，顺手轻轻揉了把顾枕的头发，说：&ldo;别难过。你也看到了，人死后灵魂还在，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见到了。&rdo;

顾枕顿时忽略了所有暧昧和别扭，期待地看回去：&ldo;你能让我跟许老见一面吗?&rdo;

牧洵尴尬地摸摸下巴：&ldo;我在他家里没发现魂魄停留的痕迹，估计应该是已经被鬼差带走了。晚上我再托人去问问，如果还没喝孟婆汤，我想办法让你们见一面。如果过了奈何桥，再见面就没什么意义了。&rdo;

&ldo;这么快?&rdo;顾枕不太懂这些，&ldo;不是还有&lso;头七返魂&rso;的说法吗?&rdo;

&ldo;也不是每个人都这样。&rdo;牧洵说，&ldo;可能会有特殊情况，等我晚上问过才能确定。&rdo;

&ldo;谢谢。&rdo;顾枕忙点头。

牧洵笑笑，将车子开走。

顾枕独自安静了一会儿，忽然自语道：&ldo;陆羽周入住前一天，我去看过许老。他当时还跟我说，想吃东坡肘子。前天我去买菜的时候，买了几块肘子，原本想……&rdo;

牧洵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点，打断他的话：&ldo;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现在还不是难受的时候，我觉得，许律师的死有蹊跷。&rdo;

&ldo;怎么说?&rdo;顾枕瞬间坐直了。

&ldo;时间太巧。&rdo;牧洵说，&ldo;你仔细想想，你被袭击，然后许律师出事。等你知道的时候，许律师的遗体都已经火化了。你觉得，这是巧合吗?&rdo;

顾枕点点头，的确巧过头了。

牧洵又道：&ldo;本来想查到点证据再和你说的，又怕你胡思乱想。先和你说了，我们努力去找证据，你别着急，有什么情况和我说一声，别一个人逞强，好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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