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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单双眼皮？清漪可没这样好的观察力，至于消渴症，这种疑难杂症的患者还真没见过几个，她问向葇兮，&ldo;是这样吗？&rdo;

&ldo;消渴症不知道，但是眼皮的说法的确如郎中所说。&rdo;

清漪沉思片刻，躬身行礼道：&ldo;是我的错，我误会郎中了。&rdo;

&ldo;你生性直爽，不懂就问，是个难得的好孩子。&rdo;

第13章永州土产

这日清早，清漪来到佩兰院，将院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个遍。院子里的犄角旮旯里常年积满了灰尘，难以被清除，被清漪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了。巧樟怎么都劝阻不住。

&ldo;清娘，这些脏活，何必亲自动手呢？&rdo;

&ldo;雁翁回来了，我心里高兴，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就想着打扫下院子，让他们住得干净些，你看，我清扫初来好多灰尘。&rdo;说罢，扬了扬手中的白抹布。自从惊寒让清漪跟谭氏和罗氏多加亲近之后，清漪便屡献殷勤于佩兰院和颐年苑。

巧荇路过见了，用手摸了摸窗栏，&ldo;清娘，你属狗吗？&rdo;

清漪在心里算了一下，属狗的话，今年就是十二周岁，可自己今年几岁呢？如果回答说不知道，不免又被笑话一番。想到葇兮今年十一岁，与自己身量相当，于是朝巧荇笑道，&ldo;不，我属羊。&rdo;

&ldo;我见这院子被你这么一打扫，跟狗舔过似的，还以为你属狗！&rdo;

&ldo;多谢夸奖。&rdo;清漪伸手用袖子擦了擦汗。

巧荇冷哼了一声，觉得无趣，正欲走开，不料却被谭氏叫住。&ldo;跟谁学的规矩，这般没大没小，目无尊卑，这个月的月钱你就别要了，收拾一下滚出府去！&rdo;

巧樟夺了清漪手中的抹布，&ldo;清娘，难为你一片孝心了，快些回去梳洗一番，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rdo;

众人来到颐年苑，老太太仍然给足了清漪脸色。

&ldo;娘，这次三郎平安归来，多亏了清漪向何郎中求助。&rdo;谭氏纵然觉得清漪有诸多不是，但也不能因此无视清漪的功劳。&rdo;

&ldo;我就没见过这么傻的孩子，在生人面前开这么大的口，白白丢了我们雁府的脸面。&rdo;

&ldo;祖母，何郎中既然答应帮忙，又怎会记着清漪的失礼之处？爹爹人回来了，可比面子重要！&rdo;自从清漪出现了，不仅解了惊寒多年的郁结，还让父亲沉冤得雪，而且，还从此跟门生遍布的楚国旧相攀上了关系，在惊寒的心目中，清漪如一颗福星。

这次翻案，雁州府尹批了一千两银子给雁府作为补偿，谭氏提议将这些银子尽数记在清漪名下。雁府不缺这些钱，罗老太太也就没有反对。

经此事后，谭氏对清漪的态度转变了一些。这个孩子既然是自己儿子喜欢的，将来定是要与自己朝夕相对，既然如此，何不多加教导。看得出来，她饱读诗书，脑袋定然也不会太笨。本想让她与伶牙俐齿的笑敏多相处一下，不过这孩子却不太喜欢去找笑敏，反而三番四次去找葇兮谈诗论道，看来文静的人多半也喜欢与同样文静的人相处。葇兮虽也是个聪明的孩子，身上多多少少有些贫民的劣根性，自己与她非亲非故的，不宜多加教导，只管好吃好喝地待着，也不负当年她姨母对惊寒的恩情。对了，大嫂家的祁绿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孩子，人也喜静，想来会与清漪投缘，她比葇兮和清漪要大上两岁，让清漪多与她亲近，也好跟着学点为人处世的道理。

谭氏领着清漪来到大嫂阳氏居住的芷兰院，阳氏的侄子阳桓和侄孙女阳琇莹也在。

阳桓约莫二十八九岁，生得面庞白净，俨然一副俊俏书生的模样。他是个饱读诗书的秀才，在州衙里任文职。他上次见过清漪，见她小小年纪，下笔却有名家的风范，于是与她相谈甚久。她对某些诗词的见解，甚至超过了自己，他曾对谭氏道，这个女孩将来定是个了不起的。

&ldo;小清漪，雁家的女状元，我们又见面了。&rdo;

清漪正愁眼前这两个陌生的面孔怎么称呼，忽听见那男子唤自己小状元，已然想起上次与他探讨诗词的场景，于是上前盈盈一礼，&ldo;阳三叔万福。&rdo;

谭氏和阳氏脸色俱是一变，十岁出头的阳琇莹秀眉一挑，上前翻了个白眼，也行了一礼，朗声道：&ldo;见过二婶子！&rdo;

清漪再怎么和惊寒两厢情悦，到底是还没过门的，怎么能叫人家二婶子。阳氏心想，这个侄孙女也太记仇了。

这下轮到清漪脸色大变了，原来自己竟然叫错了辈分，当下正想着怎么圆回来，阳桓已经岔过去了，&ldo;闻得雁三叔从潭州回来，小侄正要前去拜访。听说这次多亏了清漪，这个妹妹真是了不起的人物。&rdo;

&ldo;令侄有心了，我先在此谢过。这次寒哥途径永州，带回来不少土产，我正要请大嫂和侄女去尝尝，好侄子，也给婶婶个面子，过去我那吃个饭。&rdo;

众人来到膳厅。

饭间，阳桓问道：&ldo;雁乙兄，此去你在永州逗留了一日，可都有什么收获？&rdo;

&ldo;回阳三兄，永州及毗邻道州一带，土产甚多，以雪萝卜、异蛇酒、香妃竹、牛屎酒、茶油、曲米鱼和香米最为盛名，皆可荐为贡品。&rdo;

阳桓叹了一口气，&ldo;如今朝廷动荡纷乱，楚国覆灭后，本以为南唐李氏会取而代之，不曾想谭言又击败了南唐军，今年竟然又换了王逵掌权。我们还是得看准风向，不然&lso;贡&rso;错了人，后果不堪设想。这些都是过客，我们再等等看，先不要择主。&rdo;为衙门官员，自然深知其中曲折。

当年，雁府就是没看好风向，间接导致了雁叔沅的十年刑狱之灾。

惊寒问道：&ldo;那我们可否囤积这些物品，拿来雁州贩卖？&rdo;

阳桓回道：&ldo;你这几日去雁州城四处看看，是否已有商人抢占了先机。&rdo;

葇兮就是永州人，这些东西她最有话语权，&ldo;永州乃不毛之地，外人鲜有问津，若不是子厚先生贬谪至此，只怕我们那里还是穷山恶水，其实这些土产，也就在当地乡镇有一些名气，就连临近县邑，都没什么人听过。&rdo;

此时，仆人端上来晚饭，一应碗筷，皆已换新。竹碗、竹筷、竹碟、竹勺、竹杯。谭氏仔细看了几眼，甚是喜欢，盛放菜肴所用之竹碟是用竹根部最粗那节所刨而成，盛放糍粑所用之竹碟却是用竹条交互编织而成。拿起勺子一看，只见那勺子上镂刻了一片竹叶。

说罢，众人开始进餐。扫了一眼桌子，九个菜中，有五个是鱼，清蒸鲫鱼，红烧鲤鱼，油酥白条鱼，曲米鱼，大头鱼豆腐汤。葇兮犯难了，每年过年别人家都是吃肉，自己家却只能吃鱼，还是最便宜的鲤鱼，现在她一看见鱼就想起一幕幕辛酸往事，就没了胃口。

谭氏尝了几口米饭，&ldo;我儿有心了，这香米香气袭人，软糯可口。&rdo;

&ldo;这香米可不好买，只产于永州某一偏远山村，就连邻村也不曾有。听人说，曾有人在其他地方尝试种植，所产之米竟香味全无。&rdo;惊寒忿忿地说道：&ldo;我花了五两银子，统共就买来十斤米。穷山恶水出刁民，漫天要价，十两银子够吃一年的饭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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