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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若真是能得到自由，岂有不心动的吗。

其它的人，心里固然震惊，可到底年长，并不表露太多，只纷纷笑那个小子&ldo;都还没长齐全，你到想着娶老婆了？！&rdo;

各自散去后，却免不得要议论这件事。

有人抱了一线希望，可也有人说，这只是苏娘子兴起说的话，当不得真。

放人？这是多大的事啊。

再说了，被放了之后，又拿什么讨生活？他们自来，就是在商铺里的伙计，从这里出了，自己没本钱做不起店，去了别人铺子里，不自卖，别人也信不过你。哪里有出路呢。

最小的那个一会高兴，一会又像小大人一样发愁。

四乐进店，便听到他们在说这些。

她走过去，说&ldo;谁说你们被放了，就没有着落？我早就被小姐放了身，可我也还不是仍然为小姐办差吗？&rdo;

伙计们不信：&ldo;她怎么能放心？&rdo;又觉得这小丫头不懂许多，毕竟买卖上的事不同的，这里的规矩，素来是不叫外人沾手。

四乐不高兴：&ldo;怎么就不能放心？小姐对我好，我也对小姐好。跟有没有契，有甚么关系？小姐行事磊落，便没有契，将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为小姐办事的。&rdo;

说完也不理他们，由着他们在那里出神，往里面去。

里面苏世黎正在跟大掌柜看帐，她要学的还多得很呢。

见到四乐来，跟大掌柜说&ldo;我想着，您要把女儿带在身边，她若有个伴也自在些。四乐为人正直可靠，再合适不过。&rdo;说完，示意四乐，四乐连忙往大掌柜礼一礼。

大掌柜笑，说：&ldo;苏娘子是不是想叫她跟我学点东西？&rdo;

苏世黎也并不遮遮掩掩，点头&ldo;她年纪还小，能学的时候，多学一点也没坏处。&rdo;

大掌柜点头&ldo;好。&rdo;叫四乐上前来，问&ldo;识字吗？&rdo;

四乐激动得连连点头&ldo;识的识的。识得好多字了。&rdo;又怕大掌柜觉得自己自大&ldo;就算不认识的字，多看两次就认得了。我不怕吃苦。但有什么做得不对，大掌柜只管骂我。&rdo;她把自己随身带的小册子拿出来，给大掌柜看&ldo;我平日有不认得的字，都画下来，问私塾的先生。&rdo;

上头的字写得歪歪斜斜，但努力工整。

大掌柜拿起来翻看，到是十分感慨。一个小小的仆妇，都有这样上进，未必和跟着什么样的主家没有关系。见微知著，大概自己跟着苏世黎到真是个出路。

跟苏世黎说了一会儿帐上的事，苏世黎出去后，他拿起笔便想写封信回去，叫家里把女儿送来。可提起笔，又想起来，家里都是妇孺，识不得字，写信去没有用。

抬头看着外头忙忙碌碌的苏世黎和四乐，竟不由得感叹起来，世间的人，一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可世间的人，却又样样都不同。

-

晚上，帮着搬门板关了铺门，苏世黎和四乐才结伴回去。

忙碌了一天，天色已经暗了，当头夜色正好，四乐拿了灯，走在前面，微微侧着身子。

苏世黎突然地，想到了那天夜里。她扶着肚子，走在曹家庭院的夜色下，遇到了许四小姐。

回想起来，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可分明，只隔了几个月而已。

她四乐说&ldo;四乐，如果有机会，你想不想，一切从头来过？&rdo;

四乐认真地想了想，回答她&ldo;我不想了。&rdo;她自来孤苦，没多大便没了父母兄弟，又是生而为奴，没有少受欺负，以前也曾想过，如果自己重生一回，重来一回，投在好人家就好了。&ldo;可现在我不想了，我喜欢小姐，喜欢跟着小姐做事。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能更努力，能过得更好些。我不想重来。就想把后头的日子过好。&rdo;

她问苏世黎：&ldo;小姐您呢？&rdo;

是啊，现在总觉得每一天都在更好一些，发现了自己能做的事很多，知道了世界的广阔，明白不必要为了一个男人、为了恨，而搭上一生，但是，孩子呢？那些因为她而被烧死的人呢？

苏世黎抬头，头上的月亮已经被乌云掩盖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总觉得有血的味道。

她说&ldo;我想。&rdo;

两个人走过，路边黑暗的巷子里在黑暗中站着的几个人，才又重新点起了灯笼。

张子令站在那里，他旁边是一脸玩世不恭的张浊其，一脸玩味。

第42章落难

苏世黎与四乐两个人回去，麻姑已经备好的热水。边服侍苏世黎洗漱，边兴冲冲地说店铺里的事。说一说又停下来，问苏世黎&ldo;您说，我以后能做大掌柜吗？&rdo;

苏世黎说&ldo;那我可不知道。&rdo;

四乐忐忑，她想，自己终归是女子。今日这样得意忘形，都忘记了这些。

可苏世黎又继续说道：&ldo;那要看你自己的本事。&rdo;

四乐愣愣，随后便又高兴起来。主仆正说着，打算歇息，各玲却来了。

苏世黎觉得意外&ldo;你还没睡？&rdo;

各玲犹犹豫豫，麻姑见她是有话要说的样子，借故，叫四乐跟着自己下楼去。等两个人走了，各玲才说&ldo;你在铺子里大伯娘闹起来了？&rdo;

苏世黎不以为然：&ldo;她回来发了脾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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