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整颗心是硬的。没错,硬的,和石头一样没有温度没有知觉!
过了会儿,我收拾好自己去康复中心。
往天我进到刘小妹病房时她的窗帘要么被自己拉的死死的一屋黑暗,要么被护士全部拽开散进一室阳光。今天却是半拉,刘小妹坐在病床上那半面阴影里,看着窗外定定的出神。
我开门轻响,她眼眸微微动了下,头也不回的轻轻出声,&ldo;嫂子?&rdo;
我嗯了声,把新榨的果汁送到她手里,和她一起看窗外,&ldo;想出去转转?&rdo;
刘小妹抿了口果汁,&ldo;嫂子,我好像很久没有看到蓝天了。我像做了一个梦,梦里全是灰蒙蒙的雾,雾里还有妖魔鬼怪。它们长的奇形怪状,以追着我跑为乐……嫂子,我这辈子,是不是彻底毁了?我还能回学校吗,我还能有孩子吗……&rdo;
她眼泪无声滑落,粹不及防击在我心口。
&ldo;能!都能!&rdo;我阻止她说下去,扶起她带她往外走,&ldo;走,嫂子带你出去转转,你别胡思乱想。你恢复的很好,只要维持下去,想干什么都行。&rdo;
一拉开门,周朗就依在墙边。
刘小妹抖了下向我靠近,脸色变的煞白。
我连忙撵周朗走,&ldo;你别在这,她害怕。&rdo;
&ldo;我是鬼?&rdo;周朗反顶我一句,不过也没和刘小妹一般见识,叮嘱我道,&ldo;别忘了正事。&rdo;说完走了。
我心里一沉,扶着刘小妹去花园转。我知道我一定要问刘小妹芯片在哪里,她现在情况大好,时间已经容不到我再拖沓。
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神色依旧憔悴的刘小妹,我东拉西扯硬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把主题扯上去。
转了十几分钟后,反倒是刘小妹先张口了,&ldo;嫂子,你有话问我吧?&rdo;
我如释重负,长呼出一口气,点头,&ldo;对。&rdo;
&ldo;你在找一样东西,不,不是你,而是刚刚那个人。&rdo;
我笑了,&ldo;你倒是清楚。&rdo;
刘小妹脸色更白几分,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水池道,&ldo;……我梦里有很多魔鬼,他是其中一个。&rdo;
&ldo;小妹,他是好人。&rdo;
周朗的激进逼问,是给刘小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伤害!
&ldo;嫂子,好人是白色的……&rdo;刘小妹扭过头来看我,嘴唇有些抖,&ldo;白色的我敢靠近,我知道不会伤害我。他不是……我怕他。&rdo;
我看着吓的直哆嗦的小妹说不出为周朗辩解的话,他在小妹病中连番突审做的是不对……
沉默了会儿,我道,&ldo;那,他问你的那样东西你知道在哪里吗?&rdo;
刘小妹看了我一会儿,&ldo;可能知道,也可能不知道……嫂子,我对过去这段日子很混乱,我要仔细想想。&rdo;
她视线缓缓落在自己手上,胳膊上,又道,&ldo;嫂子,我想照镜子……&rdo;
半个小时后,马冬和我否决了刘小妹的要求,并且嘱咐护士不要让病房里出现任何可以照见人影的东西。
&ldo;不能让她照镜子,没有一个女孩不爱美,更何况她曾经是那么漂亮的姑娘。&rdo;
我把目光别向窗外,使劲看天。
刘小妹不仅身上有伤,脖子耳后也是疤痕累累。她才刚恢复清醒,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
&ldo;我不管她漂亮不漂亮。&rdo;周朗道,&ldo;我只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把事想起来。&rdo;
&ldo;这个……&rdo;马冬轻声道,&ldo;只要是正常人,我就有办法。现在先等她再恢复两天。不要像上次一样重蹈覆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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