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过的那个梦。我就脱口说,我梦见过和你一起爬山呢。他很意外,说真的吗?我说是,但爬到一半你就不在了,不知跑哪儿去了。他咧嘴笑笑,好像这件事很有意思。他笑起来表情丰富,是那种满脸开花的笑,那种笑让人想起不谙人世的孩子。
他笑过之后没再说什么,我也转眼就把它忘了。分手的时候,他在嘱咐了我这个那个之后,突然盯牢了我,脸上飞速掠过一丝温柔,说,下次做梦别再把我弄丢了。
他说得很随意,我却愣住了,愣在那里一直看他走远。
就是这样。正是这句话,让我终于不再把他看成个首长,而是个男人。
其实在后来漫长的婚姻生活中,你们的父亲再也没说过这样温情的话了。而且后来我再提起这事时,他完全忘了。那句话对他来说是突如其来的,好像某个精灵钻进了他的体内。他毕竟是个不善于表达儿女情长的人,骨子里那一点点柔情,也被戎马生涯所需要的坚定、刚强、决绝、毅力压在了感情世界的最底层,若没有生命中的火山和地震,是不可能为外人所知晓的。
2006-8-800:10夏日芳草
我在天堂等你第十一章(11)
但对我来说,却永远无法忘记。就像一块干裂的土地,它会把落在上面的点点滴滴的水分都深深地吸进去。一旦水分充沛,它便成了一块活过来的大地,即便没有种子,也能长出新芽来。
而且,我有理由知足地对自己说,我遭遇了他情感深处惟一的那一次地震。
2006-8-822:33夏日芳草
5
即使如此,我们的交往依然是淡淡的,或者说形式大于内容。有时候我在工作
之余也会想起他,但我想起他的时候,多半是想起他的那些英勇的士兵,还有他的
那些传奇经历。它们是我经历中所没有的。
我们一起工作的几个女兵,包括我们师机关的其他人,都知道我和你们的父亲
已经有了那样一层不是我自觉自愿的关系。他们甚至拿它来开玩笑了。但我自己,
却远不如人们想的那样。我的心里完全没有进入恋爱的感觉,一点也没有。有的只
是一种无奈,一种不知所措。
我和他的心还离得很远。
再说从地理位置上讲,我们也相距很远。在我们驻地和他们团部中间,也就是
说,在昌都和嘎玛之间,隔着一架大雪山。我只有一点感觉,就是在雪山的那一边,
有个人与我有某种联系。那是一种你不得不去承担但却恼人的联系。
直到几个月后,那个雪夜的出现。
那个雪夜让我走向了你们的父亲,那个雪夜让我放弃了所有的犹豫和彷徨。
我终于要讲到那座雪山了。
我知道翻越它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我必须翻越。如果说40多年前我
翻越它时经历了巨大的痛苦,现在翻越它所要承受的,仍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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