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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叶子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却还是坚持道：&ldo;凌姐姐已答应了要同我回去，她不会跟你走的。&rdo;

墨粼似乎觉得有些好笑，他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笑容，他轻轻道：&ldo;可是姑娘，我的去处，才是水儿的去处，要说水儿同你回去，岂非说错了？&rdo;

叶子看着他，不服道：&ldo;风大哥爱凌姐姐，凌姐姐也爱他，风大哥的家就是凌姐姐的家，凌姐姐去自己的家，自然是回去。&rdo;

&ldo;那你呢？&rdo;墨粼的脸上露出了自然的笑容，他的忧愁和顾虑仿佛已没有了了。

&ldo;我什么？&rdo;叶子并不十分明白他的意思。

墨粼望了凌水儿一眼，又接着对叶子道：&ldo;你既说风沐扬的住处是水儿的家，那便绝不是你的家，你又怎么能说让水儿同你回去呢？&rdo;

叶子愣了一愣，她自然没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被墨粼一问，她更加理解了在玉林山庄凌水儿为何会那样对她，一时之间她觉得有些难堪，却又不好在墨粼面前表现出来，她还是答道：&ldo;我是他们的客人，过几日便要走了的，我说让凌姐姐同我回去，自然是因为凌姐姐和风大哥待我太好，我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rdo;她说得勉强，却都是心中所想，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声音竟小了很多。

墨粼仍是笑着：&ldo;既然如此，那你不要回去了，若是水儿不愿同我回去，我便带你回去，有你与我作伴，我等水儿的日子也好打发些。

叶子急忙摇头道：&ldo;不行，你既然心中只有凌姐姐，就应当承受等待与相思之苦，你带走我与你一起等算怎么回事？我既不能强迫不爱我的人爱我，却也绝不会与不爱的人待在一起，不论什么理由。&rdo;

墨粼笑得更开心了：&ldo;在水儿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我自然会好好待你，尽心爱你，我想你自然也会爱我，这样岂非两全其美？&rdo;

叶子突然没了表情，她叹了口气：&ldo;其实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可是感情之事，又怎么是说爱就爱的呢？你爱着凌姐姐，自然不会爱我，就像我也不会爱你一样。&rdo;

叶子突然之间的感叹倒让墨粼有些惊讶，&ldo;你应该知道只要水儿在风沐扬身边，你就永远都不能和风沐扬厮守，如今我带走水儿，对你岂非有利无害？你为何不愿？&rdo;

叶子突然想起来她要去寻洛隐花的时候，神医师父也曾这样问过她。她不想把答案再讲一遍，只道：&ldo;你不必管我怎么想，但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凌姐姐。&rdo;

&ldo;若我要带你走呢？这样不就成全了水儿与风沐扬？&rdo;墨粼笑着，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很有趣，也许是因为除了凌水儿，他从未遇到过别的女子。

&ldo;你若敢动她分毫，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rdo;凌水儿的神情冰冷而又严肃。

叶子还未想到如何回答墨粼，听到凌水儿说的话，心里实在是感动，不过她却有些懵了。墨粼明明只是开玩笑，凌水儿为何看得如此严重呢？

&ldo;水儿，跟我回去吧。&rdo;墨粼的神情已有变化，他的目光中竟已带着乞求。

&ldo;你若不愿等我，大可不必等。&rdo;凌水儿摇头，她的语气中有些不耐烦。

墨粼低下了头，再抬起头来时，他的眼里已没有分毫退让和妥协。&ldo;你真的不肯跟我走吗？既然你不愿跟我走，自然是要我带她走，是么？&rdo;墨粼指着叶子。

&ldo;我已说过了，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去找你，你又何苦如此逼我？&rdo;凌水儿似乎也没有办法了。

&ldo;你还是不愿跟我走？&rdo;墨粼只是淡淡地问。

&ldo;你非要我与你动手吗？&rdo;凌水儿倒也没有半分退让。

墨粼摇了摇头道：&ldo;水儿，你应该明白，如今你绝非我的对手，若是真的动手，你也只能跟我走。&rdo;他停了一下，看了叶子一眼，又回过头来：&ldo;那时候，只怕你们两个人都不能回去见到风沐扬了。&rdo;

&ldo;墨粼，你不要怪我。&rdo;凌水儿一掌击中了墨粼的后背，可是墨粼纹丝不动，凌水儿却往后跌出几步远，已是站都站不稳了。

叶子被吓到了，赶紧挡在凌水儿身前道：&ldo;你若是真心爱凌姐姐，又怎么会出手伤她呢？&rdo;

墨粼也十分惊讶，他似乎也没有料到自己竟会伤了凌水儿，他伸手去扶凌水儿，却又喃喃道：&ldo;我明明没有出手啊。&rdo;

凌水儿痛得皱眉，歇了一会儿，她站起来，握紧了叶子的手。往前走了些，凌水儿却发现墨粼似乎有些异样，他双眉紧皱，眉心之间似有黑气隐现。

☆、第二十九章

叶子觉得手心发潮，竟是凌水儿出了冷汗，叶子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看出了墨粼的不同。便问道&ldo;这，这是怎么回事？&rdo;

凌水儿仍是皱眉，面上全是犹豫之色，却像是没有听到叶子的问话。

忽地，墨粼眉间那团黑气不见了，他抬起头来，痛苦而又疑惑地望着凌水儿。

凌水儿却又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墨粼开口道：&ldo;水儿，分别甚久，想不到你在人间不但灵力没有减褪，如今竟已有了如此扰人心智的功力。&rdo;

凌水儿转过脸来：&ldo;当年我将你封在湖底，已耗了我许多功力，这些年来我辗转人间，没有灵力补充，如今我连人形都难以周全维持，哪里有这样的能耐。&rdo;她顿了一顿，眼里泛出泪来。&ldo;可今日之事，也还是怪我，若不是我一意孤行将你封在湖底，如今你也不会变成这样。&rdo;

&ldo;到底，到底是为什么？&rdo;

凌水儿将在玉林山庄发生的事情与墨粼说了，叹了口气，又道：&ldo;助你渡过天劫，又大大提升了功力的，想来就是他们罢。&rdo;

&ldo;本以为渡了天劫，自此便可以过快活日子，不受生死之苦，又不受凡世之拘，想不到却又成为了他人的傀儡。&rdo;他的神色实在教人揪心，他望了叶子一眼，道：&ldo;我与水儿修练，从未想过要伤害谁半分，如今，我亦不愿做他人杀人之刀。我这近千年，究竟是为了什么……罢了，趁我如今还有几分清醒，水儿你快动手吧。&rdo;

凌水儿早已止不住眼中的泪，如今竟痛哭出来：&ldo;墨粼，你还不明白吗？今日，不止是你的劫，亦是我的劫，你我……你教我如何下得了手？&rdo;

墨粼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将凌水儿揽入怀中：&ldo;水儿，能再见到你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了，可我亦不能忍受自己成为行尸走肉，你快出手罢，若我迷失了心智，出手伤你，更是要教我……&rdo;

&ldo;我不能，我不能这么做。&rdo;凌水儿一直摇头。

墨粼望向了叶子：&ldo;姑娘，既然水儿不愿出手，只能求姑娘拔剑了。&rdo;

叶子愣了愣，刚要说话，却被凌水儿抢先道：&ldo;不行，不可以。&rdo;

墨粼面上露出痛苦之色，转过头去，叹气道：&ldo;水儿，你何必如此？&rdo;

&ldo;叶子的剑，乃凤血石所栖，如今你身上妖气甚重，若经此一击，必定灰飞烟灭。&rdo;凌水儿顿了一顿，又道：&ldo;白费了这近千年的光阴也罢了，却连轮回之道都入不得。&rdo;说罢，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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