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像潜伏在黑夜,张着血盆大口的兽。她朝着阮恬嘶吼:&ldo;你必须跟我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不跟我走,你马上就会去警局把我给告了!&rdo;
第二十四章
五年后。盛夏。
出租车拐弯之后,视线里的路面陡然变得宽敞起来。
路两旁立着成排郁郁葱葱的灌木松柏,一路排到了路尽头的一处白墙建筑。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幅牌匾,上头写着:h市女子监狱。
出租车在门口停下,那司机显然是h市本地人,操着地方口音问:&ldo;姑娘,来监狱里看亲戚啊?&rdo;
阮恬一张脸上寡淡平静,她挂了抹并不熟练的笑意,说:&ldo;嗯。来看我妈。&rdo;
&ldo;……&rdo;司机微怔了下,诧异和好奇溢于言表。他从后视镜里觑了眼阮恬,&ldo;我在外面等你,快点。&rdo;
阮恬轻&ldo;嗯&rdo;了身,躬身开门出去了。
司机按下车窗,点了根烟。
外面日头正在升起,柏油马路跟上了蒸笼似的,源源不断地腾起热气。
那司机嫌热,抽到一半,就扔了烟头,按上了车窗。
探监室里开了空调,阮恬一进去,就被冷气围了满怀。
她抬起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到服务窗口,她敲了敲玻璃窗。
里面的女警卫员见到她,已经有些眼熟。她公式化道,&ldo;身份证。&rdo;
阮恬熟练地从包里翻出身份证:&ldo;我要见阮舒。我是她女儿。&rdo;
女警卫员打了内线,没过几分钟,她挂下电话,半抬着脸颇为同情地看着阮恬:&ldo;不好意思。阮同志不想见你。&rdo;
阮恬收回了身份证,笑笑:&ldo;好。那今天也麻烦你了。&rdo;
女警卫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礼貌道,&ldo;不客气。&rdo;
阮恬背好包,就要走,忽然,那女警卫员喊:&ldo;阮恬。&rdo;
阮恬回过脸,脸上挂了个问号。
女警卫员犹豫了一下,还是语重心长道,&ldo;阮恬。不用来了。她不肯见你的。&rdo;
阮恬这回再朝她笑了笑,笑得不再那么勉强。
她说:&ldo;谢谢你。我们下次再见。&rdo;
阮恬回到家,正是午后。
阮恬住的是合租房,和一个叫纪言初的北方姑娘一起合住。
纪言初比她小一岁,是同校同专业的。
五年前,阮恬被阮舒带回了乡下外婆家。为了防止阮恬报警,阮舒关了她整整半年,一直到警察追查出真相,阮恬才重新获得了自由。但因为错过了高考,阮恬又重新找了另一所高中复读了高三。
刚到h大时,阮恬的精神状态并不好,没有高压的课业和学习逼迫她集中精力,她几乎每晚都会做梦,梦见阮舒不分青红皂白地打她,让她去替她自首。
就是在这个时候,阮恬遇见了纪言初。
阮恬性子冷,不善与人套近乎。
很多人一看到阮恬生人勿进的样子,也就不怎么主动和她交朋友。
除了纪言初。
纪言初这人看着虽然傻白甜,但心思纯善。无论阮恬接不接受,每次都特别主动地照顾阮恬。久而久之,阮恬也肯跟着她亲热了。
后来阮恬和纪言初毕业了后,就一起留在h市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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