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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第1页）

&ldo;谢谢你来到这儿。&rdo;老人说，然后笑了。

在回应老人之前，我四下打量了一番。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湛蓝的天空中飘浮着朵朵白云。林中空地上绿草如茵。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

我的面前站着一位白发老者。他的衣服其实不是白色的‐‐灰色的粗布乍一看似乎与雪白并无两样。他赤着脚……只不过这并不是令人神往的田园情趣，也不是为了亲近自然。他光着脚无非是认为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做鞋子。

&ldo;你好，大魔法师，&rdo;我低头致意。&ldo;请接受我向梅林大魔法师表达的敬意。&rdo;

老人好奇地看着我的脸。似乎他并非第一次见到我，只是现在才有机会仔细打量。

&ldo;敬意?你了解我的生平吗，光明使者?&rdo;

&ldo;知道一些。&rdo;我耸了耸肩。&ldo;关于一船孩子的事，我有所耳闻。&rdo;

&ldo;你还要向我表达&lso;敬意&rso;吗?&rdo;

&ldo;我认为，你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况且对于成千上万的普通人来说，你是善良和正义的守护者。从这一点来看，你也是值得尊敬的。&rdo;

&ldo;他们一共只有九人……&rdo;梅林嘟囔着说。&ldo;传闻……传闻总是夸大其词。不管是负面的还是正面的……&rdo;

&ldo;但这些事确实发生过。&rdo;

&ldo;是发生过，&rdo;梅林说。&ldo;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已经付出了代价?难道你不喜欢他者死后即将进入的天堂吗?&rdo;

我没有回答，而是弯下腰，摘下一根草，然后把草放进嘴里嚼了起来。汁水是苦的……只是稍稍有些苦。我眯起眼睛看了看太阳。空中的太阳闪耀着光芒，但光线并不刺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非常清新……但毕竟还是少了点什么。留下的是淡淡的霉味，有点像被绍什金遗弃的住宅发出的气味。

&ldo;这里的一切似乎有点不真实，&rdo;我说。&ldo;缺乏活力。&rdo;

&ldo;好样的。&rdo;梅林点点头。&ldo;很多人都不能立刻意识到这点。许多人要在这里过上几十年、几百年，才能明白他们被假象迷惑了。&rdo;

&ldo;不能适应这儿的生活吗?&rdo;

梅林笑了。

&ldo;不能。谁也适应不了。&rdo;

&ldo;还记得关于装饰圣诞树的玩具的笑话吗，安东?&rdo;有人在我的身后发问。我转过身。

小虎站在离我五步之遥的地方。

周围有许多他者。他们站在一旁听我与梅林谈话。伊戈尔&iddot;杰普洛夫和阿利莎&iddot;东尼科娃手牵手站在一起，但他们的脸上看不到幸福的光彩。变形女孩加利娅避开了我的视线。撒马尔罕巡查队的穆拉特腼腆地向我挥了挥手。被我杀死并从奥斯坦基诺电视塔摔下去的黑暗使者也注视着我，但此刻他的眼中已见不到愤怒与仇恨。

他者很多。树木遮住了我的视线，让我无法看清他们的实际数目。要是没有树，他们的队伍能一直延伸到地平线上。站在前面的都是我熟悉的他者。

&ldo;记得，小虎。&rdo;我说。

我的心中再也没有恐惧和愤怒。伴随我的只有忧愁，淡淡的忧愁，却令人疲惫。

&ldo;它们看上去与真实的没有两样，&rdo;小虎笑了。&ldo;但它们没有快乐。&rdo;

&ldo;你看上去不错。&rdo;我嘟囔了一句，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小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虎皮斗篷，然后说：

&ldo;为了这次见面，我特意花了些功夫。&rdo;

&ldo;你好，伊戈尔!&rdo;我说。&ldo;你好，阿利莎!&rdo;

他们俩点点头，接着阿利莎说：

&ldo;你真是了不起。你是强者。但别太自以为是了，光明使者!你要知道，是梅林亲自帮助你的。&rdo;

我看了看老人。

&ldo;我只是偶尔帮帮忙，&rdo;梅林委婉地说。&ldo;嗯……一次是在你们那个古怪的塔楼边。还有一次是你和变形人在树林中厮杀……没有几次。&rdo;

我已经没怎么注意听老人说话了，而是开始环顾四周，寻找一个人，他的话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科斯佳推开了站在自己前面的他者，走到我跟前。在所有在场的他者当中大概就数他看上去气色最好，同时也最怪异。他身上还穿着破损的航天服，原本是白颜色的衣服已经发黑，有几处被烧出了窟窿。

&ldo;你好，我的邻居。&rdo;他说。

&ldo;你好，科斯佳，&rdo;我回答。&ldo;我……我早就想对你说，对不起。&rdo;

他皱了皱眉。

&ldo;别再摆光明使者的派头了……有什么好原谅的……我们公平决斗，你赢得光明正大。一切都合乎情理。我应该想到的，你不是因为害怕才使用防护盾的……&rdo;

&ldo;无论如何都得告诉你，&rdo;我说。&ldo;你知道，我讨厌自己的工作。我成了一个机械行事的家伙，不知道宽恕与怜悯。&rdo;

&ldo;像我们这样的还能做什么呢?&rdo;科斯佳突然笑了。&ldo;别再说了……你……如果可以的话，原谅我父亲吧。他从前不是这样的。&rdo;

我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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