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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大嫂，您这样气冲冲地来我院里兴师问罪，到底有什么大事？若是丫头们真有什么不是，你也该直接来找我才对，我院里的丫头，当然是由我来处置，你平白又发那么大火做什么？&rdo;他回头冷冷说道，言下之意，摆明了是指责她不自重。

&ldo;你－－&rdo;大少奶奶怒不可遏。&ldo;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管教素素吗？她不过是一个下人……&rdo;

杜觉非不待她说完，便道：&ldo;嬷嬷，您先在这里照顾素素。&rdo;又说道：&ldo;大嫂，这里是丫头的房间，不方便咱们俩说话，不如我们到外边谈吧！&rdo;

待到了外听，大少奶奶又等不及问道：&ldo;哼！且不论方才的事。我倒要问问你，听说你为了素素，花了二百两向她的混帐表舅买下她，是不是真的？&rdo;

&ldo;是的。&rdo;

大少奶奶大声说道：&ldo;二百两对咱们家来讲，虽说不是什么太大的数日，可是你也不该就这么浪费在一个丫头身上啊！&rdo;

&ldo;依我的个性，就是一个陌生人，我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素素已经来咱们家也五、六年了，对我而言，她就像是自己亲人一样。&rdo;他看着大嫂淡淡地道。&ldo;而且你放心好了，这次我替素素赎身的钱并没动用到公帐中的银子，算是我自己出的，如也不必心疼。你若不信，还可以叫赵叔拿帐本来看。&rdo;

&ldo;你自己出的？&rdo;大少奶奶一时语塞。半晌，才又不以为然地说道：&ldo;话不是这么说。但做事总有个规矩，你今天为她开了这个例，那往后别的丫头的父母亲也都要这么闹起来，那还得了？&rdo;

&ldo;你应该知道素素的情况不一样。&rdo;杜觉非解释道。&ldo;虽然她待在咱们家里好几年了，可是并不是咱们买来的丫头，反而倒像是长工，虽然吃住在家里，也拿了月钱但总算是自食其力。其实说来，并没真正拿过咱们什么好处。这跟其他当初花了银子买进来的丫头，根本不一样。以前，素素和咱们并没有什么瓜葛，她若是不想继续待下来，要离开，咱们也没话可说。而现在，她算是立了据卖身进来，也可以说是真正算是咱们家里的人了。&rdo;他顿一顿，又说：&ldo;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会儿素素卖身的银子是我拿出来的，不是花公帐的。所以，到底对不对、值不值得，我想都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而且我让素素留在我院里，也应该不碍着你什么事吧！&rdo;

&ldo;二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do;她瞪眼道。&ldo;你的意思是我不可以管她喽？&rdo;

他平静地说道：&ldo;我方才说了，若是我院里的丫头有什么不是，你尽管跟我说就是了，有什么不对，我自会教训她们。&rdo;

大少奶奶听了，气道：&ldo;既然二爷这么说，又这样替素素撑腰，那我还有什么好说，以后我不会再管她了，也不敢管了。你尽管护着她吧！&rdo;说罢，怒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杜觉非叹了一日气。

&ldo;二哥！&rdo;杜觉如进来。

他摇摇头，牵了牵嘴角，问道：&ldo;你都听见了？&rdo;

&ldo;嗯！&rdo;杜觉如拍拍他的肩。&ldo;其实大嫂这般无理取闹也不是头一遭了，而我不明白的是，二哥你以前无论如何都会忍耐下来的，再不然也至少可以说得委婉一点的……怎么今儿个就不行呢？&rdo;

杜觉非警觉地抬眼看他。

&ldo;我可没说你做错了。其实我也赞成你偶尔教训她一下，像大嫂那种人，有时实在让人觉得可厌得很。&rdo;他一笑，又道：&ldo;奇怪，这些话好像都是你以前常对我说的话，怎么现在反而是我在劝你了？&rdo;杜觉如好笑地看着他，问道：&ldo;二哥，你不觉得你有些变了吗？&rdo;

杜觉非没有回答。

因为素素的关系吗？是她让他乱了分寸。他可以瞒得过旁人，却骗不过自己。

&ldo;二哥，咱们兄弟俩还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说的？&rdo;杜觉如说道。&ldo;老实说，你对素素禾免太好了，是不是想纳她为妾，收在屋里？&rdo;

他迟疑地看着弟弟。&ldo;事实上……我希望能娶她为妻。&rdo;终于说出来了。

如此慎重？杜觉如倒有些意外。&ldo;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出身？&rdo;

杜觉非摇摇头。&ldo;那不重要，我考虑的只有两件事，一是我很喜欢她，二是她也能把宜伦照顾得很好，如此而已。&rdo;

&ldo;那也好，简单明了。&rdo;杜觉如笑了笑，耸耸肩。&ldo;反正我支持你，绝没意见杜觉非宽心地笑了笑，又吁出一口气，说道：&ldo;不过这件事我还不急，反正素素还年轻，今后也要在家里长住，所以再迟个一、两年地无所谓。而且这会儿也不恰当，我才刚花了银子买下她，不想让素素或别人把这两件事想在一块儿，以为我早就打算把她买下来，留在屋里。&rdo;

&ldo;嗯。&rdo;杜觉如点点头。&ldo;二哥考虑的也对。那就过一阵子再说吧！&rdo;

&ldo;我不要吃药。&rdo;素素别过头去，哽咽道。&ldo;二爷您不要再管我了吧！我不值得您为我这样操心。&rdo;

&ldo;你胡说什么？&rdo;杜觉非坐在她的床边，安慰她。&ldo;你听我说……&rdo;

&ldo;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rdo;素素只是拚命摇头，哭道。&ldo;我已经替您添了许多麻烦……而且还害嬷嬷跟着挨骂！&rdo;

&ldo;素素！看着我。&rdo;为了不让素素别开眼光，他只好捧住她的脸，说道。&ldo;你想想看，六年前我在根本不认识你的情况下，都没有去了你一个人在街上不管，而六年后，我们都已经相处得跟一家人一样，我又怎么可能对你的事置之不埋呢？&rdo;

&ldo;可是二百两……二百两不是小数目。&rdo;

&ldo;那又怎么样呢！&rdo;他温言道。&ldo;如果这点钱能让你从此摆脱他们，我认为付出得很有价值啊！况且钱财乃身外之物，我一点也不觉得心疼。&rdo;他又揪着素素，不悦道：&ldo;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实在不该怀疑我是这样小气的人才对。&rdo;

&ldo;可是，我……&rdo;素素边说边哭了起来。&ldo;我欠二爷太多了，一辈子都还不起杜觉非柔声说道：&ldo;我没想过要你还啊！&rdo;

素素仍是摇头哭泣。

他只好再说：&ldo;其实我认为你早已还给我许多，甚至比我所付出的还要多。&rdo;

&ldo;我没有做什么……&rdo;她茫然不解。

&ldo;有，&rdo;他眼神十分温柔。&ldo;你把我和宜伦都照顾得很好，让我很放心。&rdo;

&ldo;这是我本来就应该做的。&rdo;

杜觉非微微一笑。&ldo;而我认为保护你也是我应该做的。&rdo;

&ldo;二爷。&rdo;素素感动莫名，她从来也不敢想像，以她这般卑贱的身分，竟会有人肯如此看重她，而且愿意照拂她。她又开始滴下泪。

&ldo;别哭！别哭！&rdo;杜觉非笑道。&ldo;要哭也得等先吃了药之后再哭，好不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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