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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观棋托了一小碟糖浸果子站在一边劝着：&ldo;一口气灌下去就是了，也不会觉得那么苦。喝完吃点果子解了嗓子里的药味就好了。&rdo;

罗笙依言一口气喝下，但觉胸口压抑的紧，头晕眼花的&ldo;哇&rdo;的一声，喝下的汤水全数吐出。

弓藏原本还一脸&ldo;你活该&rdo;的表情，但见罗笙面色苍白呼吸紊乱，神色立时紧张起来。一把抓过罗笙的手腕号脉。

观棋等人大惊，紧张的看着弓藏越皱越紧的眉头。

&ldo;飞鸟，快去我药箱里把甘糙、金银花、犀角、黄芪、远志都抓一大把来。不语速速去司务那里寻杯牛辱。观棋去军医营问有无参附汤，有的话要一盏。快快快！&rdo;

那三人早一听吩咐飞身离去，弓藏惊慌的从怀中摸索出一只小瓶，倒出一丸药。

此时罗笙已是呼吸困难，手脚麻木。

&ldo;少爷少爷，快把药吃下。少爷？少爷！&rdo;

观棋第一个赶了回来，听到的是弓藏慌张的带着哭音的呼唤。纂着帐帘的手不由得狠狠一握，什么人要加害少爷？好歹毒！别让我拿着！

罗笙中毒的事很快传遍了军营，孟将军和两位偏将都来罗笙的营帐探望。

言子岳放下罗笙的手腕，&ldo;你们四个谁懂医理？&rdo;

&ldo;回偏将，小人略知一二。&rdo;弓藏恭敬的回道。

&ldo;依你之见，你家公子所中何毒？&rdo;

&ldo;看公子态度应该是被人下了乌头毒（注释1）。但公子是一宿醒来才发的病，乌头之毒性，中毒者不出一个时辰即陨命。昨夜公子并无外出，我等也一直与公子同住。是以，小人推断，公子应是中了&lso;雪上一枝蒿&lso;（注释2）。只不明白为何公子反映如此剧烈。&rdo;

言子岳点头，&ldo;你所言不差。以前曾遇士兵于春季每每涕流不止，严重或体热呓语，神智混淆也是有的。我已吩咐军医营熬煮参附汤（注释3）。&rdo;

说罢又从袖中拿出枚药丸，弓藏鼻子最灵，凭那淡淡香气已知必是解毒疗伤的圣品，一时间竟激动的跪倒在地，只拿一双眼睛热烈的注视着。

言子岳面色古怪的一笑递给弓藏，&ldo;看来你是知道这是什么了。好生伺候你家公子吧。&rdo;

&ldo;谢偏将。&rdo;观棋等人纷纷跪倒。

孟将军下令着人调查罗笙昨日所食用的所有饭菜汤水，又简单安抚了几句才与其他人离去。

观棋小心捏着罗笙的下颚，助弓藏把捻碎了的药丸喂他服下。

&ldo;我不明白少爷为什么要包庇那个蓝照影，不许我说出昨夜那家伙请他喝酒的事。&rdo;弓藏紧皱着眉压低声音说道。

这是罗笙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ldo;少爷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rdo;观棋一直坐在榻边拿着一块手巾轻轻为罗笙抹着汗水。

&ldo;照我说，就应该偷偷把那蓝照影拿了来，一顿鞭子下去，容不得他不招。&rdo;飞鸟面色阴暗，一双眼睛里闪来闪去全是恶毒。

不语默默的摇了摇头。无言。

正在四人静默时，帐帘又被掀起。一个模样清秀的随从恭敬的一揖：&ldo;我家主人来探望罗公子。&rdo;

语毕只见聿腾和左渊双双进来。

飞鸟面色一寒，一步抢在罗笙榻前，&ldo;我家少爷还在昏迷，二位的心意在下替少爷谢过，人多气杂，还请二位回吧。&rdo;

聿腾面色一冷，待要呵斥几句却被左渊拽住了衣袖。

&ldo;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这是我父亲军营中所用驱毒药品，不知能否有助罗兄病情。&rdo;左渊说着从袖口内掏出一只精致的小盒递给飞鸟，又仔细看了几眼罗笙的脸色才轻手轻脚的偕聿腾退了出去。

聿腾一出帐门便拉下脸来，左渊知道他是气罗笙的小厮那几句抢白，也不劝慰只随他去就是了。

这小兄弟别看动辄摆出个凶神恶煞的脸色，但心却是极好的。自上次遭遇狼群之后，不难看出聿腾对罗笙印象改观不少，更在与其他公子言谈后觉得罗笙万万不可能是那传言中凭色侍人的人，更不用说那些小厮自士兵那听来的罗笙的诸多事迹。

所以，今天自己一提出要去探望罗笙，这小子马上贴了过来。

正想着，就看不远处范近亭神色古怪的在和小厮嘀嘀咕咕。

也是自上次狼群一事之后，左渊对范近亭冷淡了不少。每每有人提及罗笙，这姓范眉眼都颇为古怪，眼睛里闪来闪去，说不清是什么。所以，左渊心里多少有点看不起他了。

走的近了点，隐约听到糙药名字出没在他们的对话中，左渊眼神一冷。难道是他？

这时罗笙的营帐内却来了位出人意料的角色。

注释1：乌头，毛莨科植物，多年生糙本，一般指的是川乌头，还有糙乌头。乌头含有多种生物碱，次乌头碱、新乌头碱、乌头碱、川乌碱甲、川乌碱乙（卡米查林）、塔拉胺等。

乌头碱的毒性表现为：

1、可突然加快心率、引发心率紊乱，解剖证明死于乌头碱中毒者的心脏收缩如桑椹状。

2、可扩张血管，迅速使血压下降。

3、影响肾上腺的活动，特别是能显著的降低抗坏血酸的含量。

4、抑制中枢神经，呼吸中枢。

中毒表现为：呕吐、腹泻、昏迷、肢体发麻、呼吸困难、脉搏血压体温下降、心率紊乱。

古时的标准军用毒药，涂抹兵器，配置火药，关公刮骨疗毒就是疗得乌头的毒。

注释2：雪上一枝蒿又称短柄乌头。附子是乌头（特指川乌头栽培品）的旁生根，也叫子根。

附子的毒性同乌头，但比较弱，只不过它是一味常用药，所以中毒情况也较多见，但是很少有死亡的。一般的附子中毒多有患者本身因素在其中，比如有过敏体制什么的，只要抢救及时不会有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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