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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第1页）

入门来，奴搂抱在怀。奴把锦被儿伸开，俏冤家顽的十分怪-，将奴脚儿抬。脚儿抬，揉乱了乌云，（髟狄）髻儿歪。

两人云雨才毕，只听得元宵叫门说：&ldo;大姑娘进房中来了。&rdo;这敬济慌的穿衣去了。正是：

狂蜂浪蝶有时见，飞入梨花无处寻。

原来潘金莲那边三间楼上，中间供养佛像，两边稍间堆放生药香料。两个自此以后，情沾肺腑，意密如漆，无日不相会做一处。一日也是合当有事，潘金莲早辰梳妆打扮，走来楼上观音菩萨前烧香。不想陈敬济正拿钥匙上楼，开库房门拿药材香料，撞遇在一处。这妇人且不烧香，见楼上无人，两个搂抱着亲嘴咂舌，一个叫&ldo;亲亲五娘&rdo;，一个呼&ldo;心肝短命&rdo;，因说：&ldo;趁无人，咱在这里干了罢。&rdo;一面解褪衣裤，就在一张春凳上双凫飞肩，灵根半入，不胜绸缪。当初没巧不成话，两个正干得好，不防春梅正上楼来，拿盒子取茶叶看见。两个凑手脚不迭，都吃了一惊。春梅恐怕羞了他，连忙倒退回身子，走下胡梯。慌的敬济兜小衣不迭，妇人穿上裙子，忙叫春梅：&ldo;我的好姐姐，你上来，我和你说话。&rdo;那春梅于是走上楼来。金莲道：&ldo;我的好姐姐，你姐夫不是别人，我今叫你知道了罢。俺两个情孚意合，拆散不开。你千万休对人说，只放在你心里。&rdo;春梅便说：&ldo;好娘，说那里话。奴伏侍娘这几年，岂不知娘心腹，肯对人说！&rdo;妇人道：&ldo;你若肯遮盖俺们，趁你姐夫在这里，你也过来和你姐夫睡一睡，我方信你。你若不肯，只是不可怜见俺每了。&rdo;那春梅把脸羞的一红一白，只得依他。卸下湘裙，解开裤带，仰在凳上，尽着这小伙儿受用。有这等事！正是：明珠两颗皆无价，可奈檀郎尽得钻。有《红绣鞋》为证：

假认做女婿亲厚，往来和丈母歪偷。人情里包藏鬼胡油。明讲做儿女礼，暗结下燕莺俦，他两个见今有。

当下尽着敬济与春梅耍完，大家方才走散。自此以后，潘金莲便与春梅打成一家，与这小伙儿暗约偷期，非只一日，只背着秋ju。

六月初一日，潘姥姥老病没了，有人来说。吴月娘买一张插桌，三牲冥纸，教金莲坐轿子往门外探丧祭祀，去了一遭回来。到次日，六月初三日，金莲起来得早，在月娘房里坐着，说了半日话出来，走在大厅院子里墙根下，急了溺尿。正撩起裙子，蹲踞溺尿。原来西门庆死了，没人客来往，等闲大厅仪门只是关闭不开。敬济在东厢房住，才起来，忽听见有人在墙根溺的尿刷刷的响，悄悄向窗眼里张看，却不想是他，便道：&ldo;是那个撒野，在这里溺尿？撩起衣服，看溅湿了裙子？&rdo;这妇人连忙系上裙子，走到窗下问道：&ldo;原来你在屋里，这咱才起来，好自在。大姐没在房里么？&rdo;敬济道：&ldo;在后边，几时出来！昨夜三更才睡，大娘后边拉着我听宣《红罗宝卷》，坐到那咱晚，险些儿没把腰累断了，今日白扒不起来。&rdo;金莲道：&ldo;贼牢成的，就休捣谎哄我！昨日我不在家，你几时在上房内听宣卷来？丫鬟说你昨日在孟三儿房里吃饭来。&rdo;敬济道：&ldo;早是大姐看着，俺每都在上房内，几时在他屋里去来！&rdo;说着，这小伙儿站在炕上，把那话弄得硬硬的，直竖的一条棍，隔窗眼里舒过来。妇人一见，笑的要不得，骂道：&ldo;怪贼牢拉的短命，猛可舒出你老子头来，唬了我一跳。你趁早好好抽进去，我好不好拿针刺与你一下子，教你忍痛哩！&rdo;敬济笑道：&ldo;你老人家这回儿又不待见他起来，你好歹打发他个好处去，也是你一点阴骘。&rdo;妇人骂道：&ldo;好个怪牢成久惯的囚根子！&rdo;一面向腰里摸出面青铜小镜来，放在窗棂上，假做匀脸照镜，一面用朱唇吞裹吮咂他那话，吮咂的这小郎君一点灵犀灌顶，满腔春意融心。正咂在热闹处，忽听得有人走的脚步儿响，这妇人连忙摘下镜子，走过一边。敬济便把那话抽回去。却不想是来安儿小厮走来，说：&ldo;傅大郎前边请姐夫吃饭哩。&rdo;敬济道：&ldo;教你傅大郎且吃着，我梳头哩，就来。&rdo;来安儿回去了。妇人便悄悄向敬济说：&ldo;晚夕你休往那里去了，在屋里，我使春梅叫你。好歹等我，有话和你说。&rdo;敬济道：&ldo;谨依来命。&rdo;妇人说毕，回房去了。敬济梳洗毕，往铺中自做买卖。不题。

不一时，天色晚来。那日，月黑星密，天气十分炎热。妇人令春梅烧汤热水，要在房中洗澡，修剪足甲。床上收拾衾枕，赶了蚊子，放下纱帐子，小篆内炷了香。春梅便叫：&ldo;娘不，今日是头伏，你不要些凤仙花染指甲？我替你寻些来。&rdo;妇人道：&ldo;你那里寻去？&rdo;春梅道：&ldo;我直往那边大院子里才有，我去拔几根来。娘教秋ju寻下杵臼，捣下蒜。&rdo;妇人附耳低言，悄悄分付春梅：&ldo;你就厢房中请你姐夫晚夕来，我和他说话。&rdo;春梅去了，这妇人在房中，比及洗了香肌，修了足甲，也有好一回。只见春梅拔了几颗凤仙花来，整叫秋ju捣了半日。妇人又与他他几钟酒吃，打发他厨下先睡了。妇人灯光下染了十指春葱，令春梅拿凳子放在天井内，铺着凉簟衾枕纳凉。约有更阑时分，但见朱户无声，玉绳低转，牵牛、织女二星隔在天河两岸。又忽闻一阵花香，几点萤火。妇人手拈纨扇，伏枕而待。春梅把角门虚掩。正是：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

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原来敬济约定摇木瑾花树为号，就知他来了。妇人见花枝摇影，知是他来，便在院内咳嗽接应。他推开门进来，两个并肩而坐。妇人便问：&ldo;你来，房中有谁？&rdo;敬济道：&ldo;大姐今日没出来，我已分付元宵儿在房里，有事先来叫我。&rdo;因问：&ldo;秋ju睡了？&rdo;妇人道：&ldo;已睡熟了。&rdo;说毕，相搂相抱，二人就在院内凳上，赤身露体，席上交欢。不胜缱绻。但见：

情兴两和谐，搂定香肩脸-腮。手捻香辱绵似软，实奇哉！掀起脚儿脱绣鞋，玉体着郎怀。舌送丁香口便开，倒凤填鸾云雨罢，嘱多才：明朝千万早些来。

两个云雨毕，妇人拿出五两碎银子来，递与敬济说：&ldo;门外你潘姥姥死了，棺材已是你爹在日与了他。三日入殓时，你大娘教我去探丧烧纸来了。明日出殡，你大娘不放我去，说你爹热孝在身，只见出门。这五两银子交与你，明早央你蚤去门外发送发送你潘姥姥，打发抬钱，看着下入土内，你来家。就同我去一般。&rdo;这敬济一手接了银子，说：&ldo;这个不打紧。我明日绝早就出门，干毕事，来回你老人家。&rdo;说毕，恐大姐进房，老早归厢房中去了。

一宿晚景休题。到次日，到饭时就来家。金莲才起来，在房中梳头。敬济走来回话，就门外昭化寺里，拿了两枝茉莉花儿来妇人戴。妇人问：&ldo;棺材下了葬了？&rdo;敬济道：&ldo;我管何事，不打发他老人家黄金入了柜，我敢来回话！还剩了二两六七钱银子，交付与你妹子收了，盘缠度日。千恩万谢，多多上覆你。&rdo;妇人听见他娘入土，落下泪来。便叫春梅：&ldo;把花儿浸在盏内，看茶来与你姐夫吃。&rdo;不一时，两盒儿蒸苏，四碟小菜，打发敬济吃了茶，往前边去了。由是越发与这小伙儿日亲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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