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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哦，这是一种很小的炼金装备，&lso;弗里嘉子弹&rso;，他们拿来当作玩具的。&rdo;古德里安教授从口袋里摸出一粒子弹递给路明非，子弹的弹头是诡异的深红色。

&ldo;弗里嘉是北欧神话里主神奥丁的妻子，她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光神巴尔德，让世界万物发誓不伤害光神。所有东西都发誓了，所以即使投枪投向光神都会自己避开。这种炼金弹头击中目标时，会迅速粉碎汽化，不会伤到人，只会留下血一样的痕迹。里面混有微量的麻醉剂，会让人立刻昏迷。以前是作为麻醉弹使用，不过也是学生们&lso;自由一日&rso;的保留项目。你看我演示。&rdo;古德里安教授用力把那枚子弹戳在自己的手背上，那枚坚硬的弹头在撞击之下忽地爆裂开来，化作一团血红色粉尘，就像是中枪时候喷出的血雾。

&ldo;这……这么先进？&rdo;路明非惊叹。

古德里安教授面部抽搐了一下，一个跟头栽倒在路明非脚下。

&ldo;是……还魂失败了么？&rdo;路明非也面部抽搐。

&ldo;没脑子的家伙，是弗里嘉子弹里的麻醉药发作了，相当于又给人打了一枪。&rdo;旁边的曼施坦因教授皱眉，&ldo;护士！再给他打一针！&rdo;

尸横遍野的战场现在已经是一派运动会的热闹景象了，医生护士们挨个给中枪的人注射针剂，然后为那些晕倒时候扭伤关节的&ldo;死人&rdo;们按摩肩背，顺便记录他们的学号。死人一个个摘掉头上的面罩之后，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这些人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交头接耳，想知道胜负，但都有些茫然，两队的领袖恺撒和楚子航横尸在停车场上，你枕着我的胳膊，我枕着你的大腿，难得的亲密，胸口都是巨大的血斑，旁边是村雨和狄克推多。

看起来是有人在这对宿敌搏杀的时候开了黑枪。

&ldo;谁干的？&rdo;有人扯着嗓子大喊。

路明非板着脸坐在台阶上，满脸&ldo;我是一个无辜路人&rdo;的表情。

&ldo;闭嘴！还想闹事么？今年已经闹得过分了！&rdo;曼施坦因教授愤怒地大喊，&ldo;你们违反了&lso;自由一日&rso;的特别校规，我要汇报校长，终止这个活动！&rdo;

&ldo;三条特别校规是，不得动用&lso;冰窖&rso;里的炼金设备，不得造成人员伤亡，不得带校外陌生人参观，对么？&rdo;有人在旁边问。

&ldo;受伤是他们不小心自己跌倒了，每个人都会跌倒的，对不对？&rdo;另一个人说。

说话的两个学生是恺撒和楚子航。这对死敌刚刚醒来，平静得像是刚踢完球回来的两个队长，一人靠在窄道的一边，以几乎同样的动作双手抱在胸前，恺撒懒洋洋的，楚子航面无表情。

&ldo;好！恺撒，楚子航，你们胆子够大！等我汇报给校长！&rdo;曼施坦因教授气得手抖，从怀里摸出手机拨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似乎这所学院的校长在学生们心目中地位非同一般，所有的视线都汇聚在曼施坦因教授的手机上。

曼施坦因教授一副权柄在握的模样，狠狠地摁下了免提键。

&ldo;你好，曼施坦因。&rdo;低沉温雅的声音像是一个地道的欧洲绅士，却是一口标准的中文。

&ldo;昂热校长，很抱歉打搅您。但是有些特殊情况，今年的&lso;自由一日&rso;学生们涉嫌违反特别校规，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成员动用弗里嘉子弹，把整个校园当作战场，很多人受伤……还损毁了不少建筑，情况非常恶劣！&rdo;曼施坦因教授义正词严，&ldo;而且我们骄傲的学生们，尤其是狮心会会长楚子航和学生会会长恺撒&iddot;加图索，他们对于风纪委员会完全不放在眼里。&rdo;

&ldo;哦，恺撒可一直都是这样的啊，曼施坦因你也该习惯了才是。&rdo;校长淡淡地说。

曼施坦因教授迟疑了片刻，&ldo;还得考虑巨额的损失……初步核算维修费大概是二十四万美金……这还不包括重新铺糙坪的，他们把您中意的百慕大糙坪踩得像是待耕的农田！&rdo;

&ldo;哦，恺撒，作为学院里最富有的学生，你不介意花钱把我心爱的百慕大糙坪重新铺好吧？&rdo;校长问。

&ldo;悉听尊便。&rdo;恺撒耸耸肩，这个家伙的中文居然熟练到可以使用成语的地步。

&ldo;算啦，我只是开个玩笑，从校董基金里出这笔钱吧，毕竟每年校庆的&lso;自由一日&rso;是学生们用努力从我们手里赢走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会出尔反尔。&rdo;校长慡朗地笑，&ldo;享受完这个节日，还要努力于学业，我亲爱的学生们，很希望和你们一起过这个开心的&lso;自由一日&rso;。&rdo;

学生们彼此对视一眼，一齐鼓掌，欢呼着把胳膊上的臂章解下来抛向空中，双臂搭在彼此的肩上扭动，对曼施坦因教授作出戏谑的鬼脸。

路明非也跟着鼓掌，眉开眼笑地向四周点头，以表示&ldo;嘿，我跟你们是一拨的，我对于你们戏弄那个秃头老家伙也很开心&rdo;。作为一个新人，他迅速认清了自己的立场，要在这个学院里混下去，绝不能被学生们看作那种&ldo;会向老师打小报告的班干部&rdo;。学生公敌只有死路一条。

&ldo;我还想问候一个人。&rdo;校长在电话里大声说。

所有人都一愣，四周安静下来。

&ldo;&lso;s&rso;级新生路明非在么？你选完课了么？选了我的《龙类家族谱系入门》么？&rdo;校长的声音在周围回荡。

学生们眼里满是惊异，所有人都开始交头接耳。

&ldo;选了……我记得我……我选了。&rdo;路明非怯生生地说，他不得不说，古德里安教授从曼施坦因教授的手里接过手机，递到了路明非面前。

&ldo;很高兴听见你的声音，进校第一天就撂倒了恺撒和楚子航，我很期待和你在课上见面，要比你前任的&lso;s&rso;级学生干得更漂亮啊！&rdo;校长挂断了电话。

路明非抓了抓头，没弄明白怎么算干得更漂亮，怎么跟那个因为哲学问题吞枪自尽的学长比？吞航炮自杀？他忽然觉得周围的气温下降了，四顾一圈，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冷冷的透着一股敌意。

阳光从舷窗斜照进来，坐在阴影中的人挂断了电话，靠在椅背上无声地呼出一口气。从舷窗看出去，是一片江水，这条船正从两山之间经过。

&ldo;恺撒和楚子航又在学校里闹出事端了？&rdo;桌子对面的中年人问，&ldo;&lso;自由一日&rso;的维修费一年高过一年，也许应该控制一下了，天才学生们喜欢放浪形骸的生活方式，但他们本该是严格遵守纪律的军人。&rdo;

&ldo;我故意给他们空间的，十年前，卡塞尔学院可是一座神秘的军事堡垒。但是，曼斯，你还记得十年前那次挫败吧？&rdo;

中年人点点头，端起桌上的红茶喝了一口，&ldo;没有人会忘记。&rdo;

&ldo;训练有素的军队，全军覆没。我不得不重新思考教育方针，也许和龙族的战争，我们需要的不是军队，而是天才。&rdo;校长改用了英文，&ldo;body&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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