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替我更衣,我要去建章宫。&rdo;
&ldo;什么?!为什么?&rdo;芷兰脸色大变。
墨离看了芷兰一眼,边走边道:&ldo;听闻太后身体抱恙,与皇后相约同去问安。&rdo;
芷兰低头想了想,道:&ldo;要不要通知皇上?&rdo;
墨离站定,看着芷兰道:&ldo;为何要通知皇上?你若是担心,不妨将知道的如数告知,这样一惊一乍的,实无必要。&rdo;
芷兰面有难色,转身去替墨离准备衣服,墨离最是见不得她这个样子,欲言又止的关心实在多余。
待换好衣服,芷兰边替墨离整理衣襟边低声道:&ldo;其实奴婢并不知道多少内情,只是听宫里的小宫女小太监议论,孝康太后很有手段,虽没有子嗣却极为得宠,先帝原属意她殉葬,娘娘也看到了,她非但没有死,如今更是贵为太后,娘娘……一定谨慎着些。&rdo;
墨离忽然想起慧妃给她的锦盒,里面有一把纯金的钥匙和一张图。钥匙的头部是四面十字形的,每一面都镂空雕出不同的图形,墨离从没见过这么精巧的钥匙,想必那把锁,更令人叹为观止。那张图,她仔细看过,完全不得要领,山峦重叠,河流分布也无甚特别,同王朝地形图仔细比对了数遍,仍是无法确定画的究竟是何处。
芷兰跟在墨离身后,一路无话,到了建章宫。
建章宫是东六宫里头最大、最宏伟的一座宫殿,花圃里满植奇花异草。皇后的凤辇停在建章宫前的空地上,墨离跨进宫门,小太监扯开嗓子通报:&ldo;淑妃娘娘到。&rdo;
孝康太后,墨离竟然一点也想不起她的样子了。
走进正殿,主座上的太后正与坐在右侧下首的皇后攀谈,太后衣着朴素、粉黛未施,看上去有些许病容,手腕上缠着一串佛珠。建章殿里有一股好闻的香味,十分清淡。
墨离走上前,行礼道:&ldo;太后金安,皇后娘娘金安。&rdo;
&ldo;免礼,坐吧。&rdo;太后的声音短促无力。
墨离在皇后旁边的位子坐定,芷兰站在她身后。
&ldo;淑妃入宫多年,若是哀家记得不错,这还是头一回来问安吧。&rdo;太后看着墨离,淡淡地说道。
&ldo;听闻太后虔心礼佛,墨离未得宣召不敢前来叨扰。&rdo;
&ldo;今儿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rdo;太后虽然这样说,面上却带着浅笑。
&ldo;今日偶遇皇后娘娘,原是皇后娘娘提议,墨离便跟着来了。&rdo;
太后斜了皇后一眼,继续道:&ldo;淑妃有心了,哀家偶感风寒,已经好多了。&rdo;
&ldo;可曾传太医瞧过,天气转冷,太后要注意身体。&rdo;
&ldo;太医自然已经来瞧过了,臣妾看太后脸色不错,应是好的差不多了。&rdo;皇后把话头截了过去。
&ldo;听闻花月宴那日,皇后摔伤了,要紧吗?&rdo;
&ldo;谢太后关心,臣妾只是蹭破了点皮,并无大碍,皇上近些时日也不时会来探望,臣妾惶恐。&rdo;
太后轻笑了几声道:&ldo;帝后和睦乃国家之幸,皇后无需惶恐。&rdo;
皇后笑着应了声,&ldo;是。&rdo;转而同太后聊起了佛法教义,太后颇有兴致,墨离完全插不上话,只是看她们二人你来我往,聊的风生水起。看来,皇后平常没少来建章宫问安,宣政容不下她,只怕就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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