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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不要让值班的海员呆的时间过久。&rdo;他说道，&ldo;天寒，他们也会心不在焉。这样会出现疏漏，多让几人换换班。&rdo;

&ldo;好的，船长。&rdo;马修答道。

&ldo;把克伦科斯顿安顿去。这家伙自称视力不错；得检验一下。让他值早班，早晨有雾，这样比较合适。出现什么新情况，马上通知我。&rdo;

说完，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返回船舱。马修先生派人叫来克伦科斯顿，向他布置了船长的安排。

&ldo;明早六点，&rdo;他说道，&ldo;你去前桅帆舵柄处的观察台。&rdo;

克伦科斯顿咕哝一声表示遵命，可马修还没转背，他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在抱怨些什么，末了，终于吼出声来：

&ldo;什么见他鬼的前桅帆的舵轮？&rdo;

这时他侄儿来艏楼找他。

&ldo;怎么了，克伦科斯顿？&rdo;他问。

&ldo;怎么了？没什么！没什么！&rdo;水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ldo;只是这条鬼船像刚从河里爬出来的落水狗似的摇头晃去，搞得我心里七荤八素，不是滋味。&rdo;

&ldo;可怜的人！&rdo;小水手叹道，感激地望着克伦科斯顿。

&ldo;我这个年纪竟然会晕船！什么孬种！&rdo;老水手又说，&ldo;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还有什么前桅帆的舱柄，什么东西，想起来就心烦……&rdo;

&ldo;亲爱的克伦科斯顿，都是我拖累了你。&rdo;

&ldo;有您还有他。&rdo;老水手说，&ldo;别再提那事了，约翰。相信上帝会帮助我们的。&rdo;

说完，两人回到船舱。老水手看着侄儿躺在狭小的床铺上安静地进入了梦乡，他才放心睡去。

第二天六点，克伦科斯顿起床去换岗；他登上甲板，大副命令他爬上桅杆，小心警戒。

水手听了这席话，显得有点茫然；最后他似乎打定了主意，朝船尾走去。

&ldo;喂，你到底上哪儿？&rdo;马修责问他。

&ldo;您叫我去的地方呀。&rdo;克伦科斯顿答道。

&ldo;我叫你去前桅帆的舵轮。&rdo;

&ldo;是啊！我就是去那里。&rdo;水手镇定地答道，继续朝艉楼走去。

&ldo;你在开什么玩笑？&rdo;马修不耐烦地说，&ldo;你去后桅找前桅帆的舵柄，简直就像个伦敦东区人听不懂叫他编根短绳还是打了结。你在哪艘船上干过，朋友？挂前桅帆的桅杆，傻瓜，挂前桅帆的桅杆！&rdo;

甲板上的水手们听到大副的冷嘲热讽，再看看克伦科斯顿一脸困惑的样子，禁不住哄堂大笑。老水手回过身来，走到艏楼上。

&ldo;呃，&rdo;他望着桅杆，清晨的浓雾把船遮得严严实实的，桅杆顶消失在一片白幕中，&ldo;要我爬上去？&rdo;

&ldo;对，&rdo;马修说道，&ldo;快点！圣巴特克，北军的船就快追上来了，而这个懒鬼还没到位，你到底上不上？&rdo;

克伦科斯顿没说什么，吃力地爬上舷墙；又抓住索梯，动作笨拙无比，既不知怎么用脚又不知如何用手；好不容易爬到了桅楼，他没有轻盈地荡过去，反而呆呆地站着，死命地抓住绳索不放，好像晕船。马修看到他那幅德性，简直惊呆了。气都不打一处出，只好喝令他马上下来。

&ldo;那家伙这辈子就没当过水手，&rdo;他对水手长说道，&ldo;詹森，去搜搜他的口袋。&rdo;

水手长马上跑去船舱。

这时，克伦科斯顿正费劲地往下爬；一不小心一脚踩空，他赶紧抓住一截动索，却不料其尾端松开了，结果，他&ldo;啪&rdo;地一声重重地摔在甲板上。

&ldo;笨蛋，蠢材，冒牌货！&rdo;马修劈头盖脸地骂着，发泄着心中的怒火。&ldo;你混到船上来干什么？哦！还大言不惭地吹嘘自己是个健壮的水手。你只是不会区分前桅还是后桅！好极了，咱们等会儿好好谈谈。&rdo;

克伦科斯顿没说话，默默地承受着这一通责骂。水手长这时回来了。

&ldo;这就是我在这个乡巴佬口袋里找到的：一个装着信的可疑的包。&rdo;他告诉大副。

&ldo;拿来！&rdo;马修命令着，&ldo;这些信贴着美国北方的邮票！&lso;哈里伯尔特先生，波士顿！&rso;一个废奴分子！一个北方佬！……混蛋！你这个奸细！你混进来想出卖我们！慌什么！你可玩完了，你会尝到九尾猫的利爪的滋味！水手长，派人通知船长。你们给我看守这家伙。&rdo;

克伦科斯顿领受了这一席&ldo;恭维&rdo;，只是做了个鬼脸，根本没开腔。水手们把他的手脚牢牢地绑在绞盘上。

几分钟后，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从船舱里出来，来到艏楼。马修马上向他禀告了这一意外发现。

&ldo;你还有什么可说的？&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勉强忍住怒火，责问道。

&ldo;没有。&rdo;克伦科斯顿答道。

&ldo;你混到我的船上究竟有何企图？&rdo;

&ldo;什么也没有。&rdo;

&ldo;你还指望找什么？&rdo;

&ldo;什么都不指望。&rdo;

&ldo;你是什么人？难道真如信件证明的那样，你是美国人？&rdo;

克伦科斯顿不置可否。

&ldo;水手长，给我打五十鞭，直到他开口。&rdo;詹姆斯&iddot;普雷费尔说道，&ldo;够你受吧，克伦科斯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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