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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想不到张默如此不修边幅的一个人做起饭菜来还真有不俗的水准，一顿饭就在小雨汐的疑惑与诧异中祥和地渡过。可惜的是，直到最后张默离开的时候，萧南晨仍旧不见踪影。张默真的已经全然想不出萧南晨可能到哪里去了，直到他在路上再次见到了孔德坤。

&ldo;咦?孔警长?你怎么会在这边?难道又出什么事了吗?&rdo;张默疑惑道，转眼间他看见了站在孔德坤身后的那道身影，问道：&ldo;呃，这位是?&rdo;

&ldo;不不不，没有没有，没什么事发生。&rdo;随即孔德坤有点尴尬，打了个哈哈道，&ldo;哦，这位是我家内子，阿雪。&rdo;

&ldo;哦，原来是嫂子啊。阿雪嫂子你好，呃，借你老公来说个话。&rdo;随后便一肘子把孔德坤拐到一旁，阴阴笑地说道：&ldo;你小子行啊，什么时候在哪里拐来的良家妇女，结婚时候也不请我们喝喜酒的?&rdo;

&ldo;咳，那什么。是这样的，我们大学时候是同学，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那时候我还没当警察呢，何况调到现在的忘川警局也就更晚了。&rdo;

&ldo;你大学毕业了六年，上次好像听说过你的孩子五岁半。哦哦哦……&rdo;张默发出一阵怪异的叫声，暧昧地盯着孔德坤，然后又时不时地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阿雪。

孔德坤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急忙尴尬地转移开话题，&ldo;咳咳，那什么。哦，对了，我知道萧警司在哪里了，原来你问我的时候他便已经回来了，只不过他在殓房里，看见他的人很少，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rdo;

&ldo;哦?殓房?妈的，萧南晨啊，算我高估你了……&rdo;喃喃几句，&ldo;那你现在是?&rdo;

&ldo;哦，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冷的有点哆嗦了，我便好心劝他出去，可是却被他骂得狗血淋头，所以只好留下一件外套便离开了。我记得萧警司有个4岁大女儿，现在萧警司和刘法医官都成这样了，怕她没人照顾，所以完成了手头上的工作便过来看看。&rdo;

&ldo;呵，没看出你倒也是个热心人哈，两夫妻拍拖拖的时候都忘不了担心萧警司加的事呢。&rdo;张默打了个哈哈，&ldo;不过你也不用这么操劳了，我刚刚才从那里过来，晚饭什么的我也已经跟她一起吃完了，她女儿懂是很懂事很乖巧，比她那窝囊老爸强多了。&rdo;

&ldo;那就好，不过都来到这里了，也就顺便买点什么小东西哄哄那小朋友吧。唉，萧警司也是受的打击太大而已。&rdo;

张默捏了捏拳头，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在一声轻叹后转移了话题：&ldo;那萧警司现在在哪里?还在殓房?&rdo;

&ldo;嗯……应该就是了，至少我走的时候他也没出来的迹象。&rdo;

&ldo;真还没出来?他想变冰棒啊?不行，我要去找找他，先这样吧。&rdo;

告别了孔德坤，张默匆匆地向着忘川警局走去。

☆、第八节罗生门

冰冷气息带着情欲的急性濡湿着每寸肌肤，门是被踹开的。张默缄口不语，走到已快冷得僵硬的萧南晨身边横蛮就是一脚，巨大的力度直接把他掀爬在地上。

尽管四肢僵硬，萧南晨还是努力的向着刘舒音的方向匍匐而往，可是他注定是不能企及了，充斥着愤怒与睥睨的一脚死死的跺上了他的脊梁处，这是虚弱的他完全无法挣扎的。

张默一脚把萧南晨踢翻过来，抓起他的头发迎面就是一拳。

&ldo;想死是吧?你丫的倒是想想你有死的资格吗!&rdo;又是重重的一拳令萧南晨的嘴角鲜血溢出丝丝，&ldo;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窝囊样，你觉得是因为你没有送刘法医才害死她的是吧?好，那我告诉你，她的确是你害死的!&rdo;

已冷的僵直的萧南晨全身剧烈一震，&ldo;是你害死的&rdo;五个字如同巨锤，粉碎着他用以自疚的玻璃堡垒。

‐‐承受着自我内疚的事，当被他人道破之时，往往却是最难以承受。

泪水犹如蛆虫，蚕食着脸庞，蛀空了思绪。

多年为人，位及警司的萧南晨此时只能以一个无助幼童的方式‐‐恣情的哭来宣泄内心的伤痛。

张默并没有阻止他什么，随手一扔，把那臭虫般的哭鸣搁置地上，如丢弃。

过了一段时间，哭声终是究无力落幕。张默缓缓地蹲下，注视着萧南晨，&ldo;哭饱了没?&rdo;张默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不屑，&ldo;如果没哭饱就继续挤些马尿来看看。哭饱了的话就用你那窝囊的脑袋好好想想之后要做什么。想要死的话快点去死掉，别杵在这污染我眼球。的确，死了也好，你现在这德性活着也没脸见自己的女儿。&rdo;萧南晨的身体猛烈一震，显然是被张默的话语刺中了心中的柔软。&ldo;可是呢，你死了难道就有脸面对刘法医了么?&rdo;张默显然是不想就此放过他，言语的锋锐剖开了胸膛，搅混着心肝。

站起，走向那被遗忘的外套‐‐那是孔德坤留下的，张默轻轻地把它盖在萧南晨身上，&ldo;别因为你人生的蹩蹙而糟蹋了别人生命的意义，不然非神的你最终留下只有丑态。&rdo;

最后的话语湮灭于残碎的关门声中，冰冷的殓房只余下一个灵魂与一具躯壳。

缓慢的蠕动，彰显着灵魂的醒觉。萧南晨艰难地把双手伸到面前，轻轻地摘下无名指上的那抹光辉紧撮于掌心，然后向着门口蹒跚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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