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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焕娘的心渐渐安定下来，不久之后就入睡了。

孩子半夜是要喝米汤的，这活从他出生开始就是韦氏干的，焕娘年纪小睡性重，韦氏不放心。

焕娘迷迷糊糊睡到半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畜生又哼唧了起来要饭吃，身边的韦氏连忙起来给他去拿米汤。

米汤一直是温在茶桶里的，倒出来就能喝。

焕娘闭着眼睛保留睡意，却觉得今日韦氏倒米汤倒得慢，孩子的哼哼声渐大，还不见韦氏拿米汤过来。

她刚想出口询问，就听见那边韦氏慌乱的声音：&ldo;焕娘，你快过来看看，娘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怎么米汤变成了水？&rdo;

焕娘一翻身就下了床，几步走到桌边，只见韦氏正瞪着眼睛盯着手中的碗。

焕娘拿过来一瞧，韦氏倒没有老到看不清米汤的地步，这确实是一碗清水，还是一碗冰冷的清水。

&ldo;米汤哪里去了？这是水！&rdo;焕娘也震惊了。

韦氏急得差点把碗摔了，焕娘连忙扶住她，她失声道：&ldo;大半夜哪儿再去变碗米汤出来，孩子这就要喝了，如何饿得？米汤一直是我一手准备的，一晚上几次都备得足够，怎么会突然变成凉水？&rdo;

被这动静一吵，小畜生也彻底惊醒，放声大哭起来。

韦氏没有办法，三更半夜总不能去敲隔壁邻居的门把人从床上拖起来喂奶，只能道：&ldo;我去烧米汤，孩子你先哄哄。&rdo;说着就开门去了厨房。

焕娘这回不是不想哄孩子，或者故意捉弄他，而是真的没有办法。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饿了自然是要哭的。

米汤不是一下子就能变得出来的，任凭焕娘使尽浑身解数，手上的孩子依然不动如山地哭着，而且一边哭一边抽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焕娘毕竟是亲娘，到底有些不忍心，生怕他真的哭得背过气去，只能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倒了点热水喂他。

孩子先时以为是奶，还使劲喝了几口，后来尝出来不像，瘪着嘴又哭起来，声音倒是比方才要轻些了。

今晚的动静闹得大，岑氏母女和金晖也被吵了起来。

金晖一看这架势就赶紧去了厨房给韦氏打下手。

岑氏她们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打着哈欠就来了焕娘的房里。

第16章

焕娘方才哄孩子哄得焦头烂额，倒没这个闲心去想米汤怎么就变清水了，这会儿她抬头一见到岑氏母女就立刻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好好的米汤放在那儿，她没有动，金晖不可能动，剩下来不就这两个了吗？

琴娘上午刚吃了瘪，且她也没这个胆子，这事儿多半还是岑氏主使。

焕娘深吸一口气，岑氏真的狠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不冲着他们大的来，竟然去为难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

虽然她平时也恨不得小畜生原地消失并且一直要甩掉这个包袱，可她也是吃了这小子的亏才会这样。

小畜生可从没对岑氏母女怎么样！

岑氏这边看还不够，她不把自己的幸灾乐祸表现出来怕是今晚都睡不安生，焕娘站着抱孩子，她带着女儿一屁股就坐到了凳子上，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之后，才说：&ldo;我说什么来着，自己不喂奶，现在好了，大家大半夜的都陪着不用睡！&rdo;

&ldo;伯母可有看见我娘一早就准备好的米汤？&rdo;焕娘走到岑氏面前，死死地盯着她。

一旁睡眼惺忪的琴娘去拉岑氏示意回房睡觉，岑氏反倒来劲儿了，也回瞪了焕娘一眼，道：&ldo;你这话说得像是伯母故意害你儿子一样，罢了，下回可不敢再来你家住了，知道你家如今比不得从前，你这儿子也是宝贝蛋似得，咱们小门小户的可惹不起。&rdo;

岑氏的声音嘶哑又尖刻，才刚小声一些的小畜生又放声大哭，一直往焕娘的耳朵里钻，惹得焕娘愈发心烦。

&ldo;米汤是怎么没的？&rdo;焕娘又问了一遍。

岑氏&ldo;哼&rdo;了一声，一点都没有显现出心虚来，又道：&ldo;米汤没了就没了，你这儿子既然如此金尊玉贵，怎么裴家也没找个奶娘过来，反倒让你自己养？&rdo;

焕娘一边焦头烂额一边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岑氏怕是等着这一出，反正也没有当场抓到是她倒的米汤，她咬死不认便是，她乐得看他们手忙脚乱顺便还可以借题来嘲讽几句。

大半夜的她还真是不嫌累。

若不是焕娘手中抱着儿子，她早就上去给岑氏一巴掌了。

焕娘到底怕孩子被她们的说话声音一激哭得更厉害，于是只得先忍下这口气，耐着性子继续哄孩子。

岑氏又岂是见好就收的人。

&ldo;要我说啊，人就得认命。&rdo;岑氏见焕娘不驳她，还以为是戳着焕娘的痛处了，于是越说越来劲儿，&ldo;伯母旁观者清，你和你娘都还没闹明白呐，没进人家门倒先学起人大户人家那点习性来了，连孩子都不自己奶。瞧瞧，最后可怜的还是孩子，饿了连奶都没得吃。&rdo;

这话说得厉害，一旁的琴娘听了瞌睡都醒了大半，她娘这是大半夜的脑子不清楚了，平时不痛不痒地说几句就算了，即使焕娘看着再是不中用了，话也不能说得那么直白难听。

&ldo;伯母若不去动那米汤，他自然不会没东西吃。&rdo;焕娘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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