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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下午近傍晚，他仍尽快写着报告，玛莉离开前坚定命令他要吃炖牛肉，以免营养不良昏倒。她走后锁上门，回去写报告，没几分钟前门门铃响了。他生气地丢下笔，先是心想然后说出声来：&ldo;拜托，上帝，希望是兰利带冰斧来。&rdo;

他透过门旁的窄窄玻璃板往外看，果真是兰利，手拿一个纸包，满脸笑容。狄雷尼一把拉开门。

&ldo;找到了!&rdo;兰利叫。

队长不能告诉他，自己几小时前已经把同样的东西握在手里;他不愿剥夺这位可爱小老头的胜利时刻。

来到书房，他们一同检视冰斧。这把跟凯文&iddot;凯斯那把一模一样。两人一项一项像彼此指出必要的特征：渐窄的鹤嘴锄，往下弯的弧度，锐利的尖头，整体钢材。

&ldo;没错。&rdo;狄雷尼点头。&ldo;兰利先生，我想就是它了。恭喜。&rdo;

&ldo;哦……&rdo;兰利说着，手往空中一挥。&ldo;是你给了我线索。谁告诉你户外生活的?&rdo;

&ldo;我凑巧碰到一个人。&rdo;狄雷尼含糊说道。&ldo;他对爬山有兴趣，凑巧提到那家店，完全是运气。但就算没这线索，您迟早也会找到那里。&rdo;

&ldo;重心平衡绝佳。&rdo;兰利说着掂了掂工具。&ldo;制作得非常精良。唔……&rdo;

&ldo;什么事?&rdo;狄雷尼说。

&ldo;唔，我想我的工作结束了。&rdo;老人说。&ldo;我是说，我们找到凶器了，对不对?&rdo;

&ldo;我们认为的凶器。&rdo;

&ldo;是。当然。但就是找到了，对不对?我是说，我想你大概没事情要我做了。所以我就……&rdo;

他的声音中断，双手来回翻转冰斧，盯着它看。

&ldo;没事情要您做?&rdo;狄雷尼难以置信地说。&ldo;兰利先生，我还有很多事情希望您能做，但您已经做了这么多，我都不好意思开口。&rdo;

&ldo;什么事?&rdo;兰利热切插口。&ldo;什么事?告诉我。我现在不想停手，真的不想。还有什么要做的?请告诉我。&rdo;

&ldo;唔……&rdo;狄雷尼说。&ldo;我们并不确定纽约只有户外生活卖这种冰斧。你的清单上还有其他店没去过，不是吗?&rdo;

&ldo;天啊，是的。&rdo;

&ldo;唔，我们必须调查，清楚列出纽约每一家卖这种冰斧的店。这种或类似的冰斧。这就需要查出有多少美国公司制造这种冰斧，批发给谁，批发商又零卖给纽约的哪些店，然后‐‐你看到没?顶端侧边这里?这里写着&lso;西德制&rso;。进口货。奥地利和瑞士也有。所以我们必须查出进口商有哪些，他们又把货卖给这里的哪些店。兰利先生，这工作量实在很重，我不好意思‐‐&rdo;

&ldo;我来做!&rdo;克里斯托弗&iddot;兰利叫道。&ldo;我的天哪，我都不知道侦探工作这么‐‐这么繁复。但我能明白为什么需要这么做。你要查出纽约地区卖出的每一把这种冰斧的来源，正确吗?&rdo;

&ldo;完全正确。&rdo;狄雷尼点头。&ldo;我们从纽约地区开始，然后逐渐向外扩展。但工作量很重，我不能‐‐&rdo;

克里斯托弗&iddot;兰利抬起一只小手。

&ldo;拜托。&rdo;他说。&ldo;队长，我想要做。我这辈子从没感觉这么有活力。现在我打算这么做：首先去查我清单上所有其他的店，看他们有没有卖冰斧，把有卖的店纪录下来。然后到图书馆查国内工具制造厂商名录。一家一家问，或者写信向他们要目录，看他们有没有制造这种工具。同时我还会向欧洲国家的大使馆、领事馆和商会询问，查出将这些工具进口到美国的公司有哪些。这样如何?&rdo;

狄雷尼敬佩地看着他。&ldo;兰利先生，我真希望以前的一些案子有您帮忙，您太神了，真的。&rdo;

&ldo;哦……&rdo;兰利说，高兴得红了脸，&ldo;你知道……&rdo;

&ldo;我认为您的计划好极了，如果您愿意做‐‐这工作量会很大、很辛苦，很吃力‐‐我只能说&lso;谢谢您&rso;，因为您做的事情很重要。&rdo;

关键词。

&ldo;重要。&rdo;兰利覆述。&ldo;是的。谢谢你。&rdo;

两人同意由狄雷尼保管户外生活的冰斧。他把它小心放进档案柜第二个抽屉。他的&ldo;证物&rdo;愈来愈多了。然后他送兰利到门口。

&ldo;希莫曼寡妇好吗?&rdo;他问。

&ldo;什么?哦，很好，谢谢你。她对我一直很好。你知道……&rdo;

&ldo;当然。我太太对她很有好感。&rdo;

&ldo;是吗!&rdo;

&ldo;没错。她非常喜欢她，认为她是个非常心地温暖、诚恳、外向的女人。&rdo;

&ldo;没错，没错，她就是这样。你有没有吃一点那个鱼饼冻，队长?&rdo;

&ldo;没，我没吃。&rdo;

&ldo;你会渐渐喜欢上它。我猜是后天的口味吧。唔……&rdo;

小老头往外走，但队长叫道：&ldo;哦，兰利先生，还有一件事。&rdo;他于是转身。

&ldo;您在户外生活买冰斧时，有没有拿到销售单据?&rdo;

&ldo;销售单据?哦，有。在这里。&rdo;

他从大衣口袋掏出单据，交给狄雷尼。队长急切检视，上面写着兰利的姓名住址，时间（&ldo;登山斧‐‐4b54c&rdo;）和价钱：十八块九毛五，外加纽约市营业税，然后是总金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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