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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1页）

&ldo;我想她在追你。&rdo;狄雷尼正经说道。

&ldo;天啊!&rdo;克里斯托弗&iddot;兰利说，脸红了，&ldo;她丈夫‐‐她先夫‐‐是个安安静静的大好人。退休的皮货商。唔，我先把这东西拿进厨房，然后请你继续讲你刚刚要说的事。&rdo;

&ldo;你有没有在报上读到法兰克&iddot;隆巴德的命案?&rdo;兰利回来后，队长问。

&ldo;天哪，当然有。能找到的报导我全读遍了。这案子真有意思。你知道，我每次读到现实生活中的杀人或伤害案，总是会注意关于武器的描述，毕竟那是我多年来的人生重心，现在还是很感兴趣。但隆巴德命案的所有报导对凶器的描述都非常模糊，是不是还没辨识出来?&rdo;

&ldo;对，还没。所以我来这里。请你帮忙。&rdo;

&ldo;你也知道，我非常乐意尽力帮忙，小伙子。&rdo;

狄雷尼像交通警察般抬起一手。

&ldo;请等一下。我想跟您坦白说。我先前提过，我并非现役服勤，而是请长假。我不属于法兰克&iddot;隆巴德之死的官方调查行动。&rdo;

兰利瞇眼注视他片刻，然后靠回椅背，纤细手指敲打桌面。

&ldo;那你为什么对隆巴德案有兴趣?&rdo;

&ldo;我正在对这案子进行‐‐进行私人调查。&rdo;

&ldo;这样啊。你可以多告诉我一点吗?&rdo;

&ldo;我想最好不要。&rdo;

&ldo;我可不可以问一下，这番‐‐呃‐‐私人调查的目的是什么?&rdo;

&ldo;主要目的是尽快抓到杀法兰克&iddot;隆巴德的凶手。&rdo;

兰利又盯着他良久，然后手指停止敲打，掌心一拍桌面。

&ldo;好吧。&rdo;他简扼说道。&ldo;凶器是直击还是挥动的?也就是说：你想象它是刀、是匕首、是短剑这一类，还是长剑、长棍、战斧、棍棒、狼牙棒那一类?&rdo;

&ldo;我想挥动类的机率百分比比较大。&rdo;

&ldo;百分比!&rdo;兰利大笑。&ldo;我都忘了你那些百分比。这对你来说是正经事，是吧?&rdo;

&ldo;是的，它是正经事。有时候你除了百分比别无可恃，但你提到直击类的武器‐‐刀或匕首‐‐可是刀锋总不能刺穿人的头骨吧?&rdo;

&ldo;有可能。也发生过。只要刀锋和刀柄够重。二次大战期间，海军陆战队的战斗刀就能切开人头，但大部分刀锋都会滑开，只造成表皮伤。此外，隆巴德是后脑遇袭，对吧?&rdo;

&ldo;对。&rdo;

&ldo;那么直击类的武器大概可以排除了，一个从背后拿刀动手的人几乎绝对会刺两侧肩胛骨之间，穿透肋骨，切断脊椎，或者攻击肾脏。&rdo;

狄雷尼点头，讶异于这个小老头如此津津有味地扳指数算这些部位，而他的年龄、瘦小身材、优雅外貌更使这份热切显得不可思议。

&ldo;好吧，&rdo;兰利继续说，&ldo;就假设是挥动类的武器。单手或双手?&rdo;

&ldo;我猜单手。我想凶手是从前方接近隆巴德，经过之后再转身打倒他。接近时，凶器可能藏在凶手挂在臂上的大衣下，或者藏在折起夹在腋下的报纸里。&rdo;

&ldo;是的，这样就不可能是戟啦!你讲的大概是手斧的大小吧?&rdo;

&ldo;差不多。&rdo;

&ldo;队长，你认为会是古董武器吗?&rdo;

&ldo;我非常怀疑。再一次，机率百分比很低。我这辈子只调查过两件古董武器命案，一件就是您也参与的十字弓案，另一件是古董决斗手枪射出的弹丸致死。&rdo;

&ldo;那么我们就假设是现代武器?&rdo;

&ldo;是的。&rdo;

&ldo;或者是现代工具。你一定知道许多现代工具都是从古代武器演变而来，当然反之亦然。韩战和越战的肉搏战中，有好几个案例是美国士兵用挖掘壕沟的工具‐‐铲子或鹤嘴锄‐‐做为攻击和防卫的武器。现在回头来讲伤口本身，是碎裂、切割或穿刺?&rdo;

&ldo;穿刺。刺入大约三四吋长。&rdo;

&ldo;天啊，这可有趣了!穿刺伤的形状呢?&rdo;

&ldo;这一点我就得说得模糊些。&rdo;狄雷尼警告。&ldo;负责法医的正式验尸报告表示外伤形状大致是圆形，直径约一吋。穿刺伤逐渐缩小成一个尖点，整个穿刺伤口是圆形，深度我刚才也说了，大约三四吋。&rdo;

&ldo;圆形?&rdo;兰利叫，队长惊讶于小老头脸上的表情。

&ldo;是的，圆形。&rdo;他重复。&ldo;为什么‐‐有什么不对吗?&rdo;

&ldo;法医确定吗?我是说，他确定是圆形?&rdo;

&ldo;不，不确定。但以伤口的状态，不可能加以精准测量和分析。法医有种感觉‐‐只是他的猜测‐‐认为造成穿刺伤的尖锥是三角形或正方形，且凶器卡在伤口里，或者被害者向前倒下时把凶器扯脱凶手的手，所以凶手必须来回扭转凶器，才抽得出来，而在这扭转的动作中，四方形或三角形的尖端就会造成‐‐&rdo;

&ldo;啊哈!&rdo;兰利喊，一拍大腿。&ldo;就是这样!而这位法医相信尖端有可能是三角形或四方形?&rdo;

&ldo;他相信有此可能‐‐是的。&rdo;

&ldo;根本就是。&rdo;兰利说得斩钉截铁。&ldo;就是。相信我，队长。你知道有多少武器有圆形尖锥，又能造成你描述的那种伤口?用一只手就数得出来。在西北部海岸某些印地安部落，用作武器的粗棍棒有圆形矛头。特林基特人（译注：阿拉斯加南部之印地安人，后文的钦祆族亦然）有种粗棍棒，顶端是玉石矛头，但不是正圆形。汤普森族印地安人用的粗棍棒顶端是木头，圆形渐窄成尖：完美的圆锥形。钦祆族印地安人用的是动物的角和骨，也是圆形渐窄成尖。爱斯基摩部落的矛头质料是骨头，或者独角鲸或海象的牙。你了解我说这些的意思吗，队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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