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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这你试过。&rdo;

&ldo;对。但我向你保证，队长，我还没用遍所有抗生素。这些所谓的&lso;神奇药&rso;并没有那么神奇。一种药可能会抑制某一种病菌，同时却鼓励另一种更凶恶病菌的滋生。抗生素不能随便施用。在尊夫人的情况，我相信变形杆菌感染是子宫切除手术引发的。但当时所有症状都指向肾结石。检验和x光片也没有任何不符此一诊断的迹象。史宾塞医师开刀时，我们发现一侧肾脏必须切除。必须。你了解吗?&rdo;

狄雷尼没回答。

&ldo;我们看到体内还有一些零星的小感染，无法以手术清除。现在我们必须重新开始。希望主要感染源已经消灭，可以用抗生素清除剩余的小感染。&rdo;

&ldo;你说希望，医生?&rdo;

&ldo;是的。希望，队长。&rdo;

两个男人互瞪。

&ldo;她快死了，是不是，医生?&rdo;

&ldo;我不会这么说。&rdo;

&ldo;不。你不会。&rdo;

他艰难起身，跌跌撞撞离开休息室。

现在我是凶手，变形杆菌。我在我妻子的肾脏里。我要……

他在午后烈日下回到分局。他想他要陪她。他不是想他必须或应该陪她，而是他要。他知道自己若要长时间照顾她、又要称职扮演纽约市警局的艾德华&iddot;x&iddot;狄雷尼队长，一定分身乏术。他用老旧的手提打字机打出一封给巡查部伊伐&iddot;索森副督察的信，请求立刻退休。他填好&ldo;退休申请表&rdo;，另附一张私函告诉索森，他申请退休是因为妻子生病，并请这位老友加速处理他的退休文件。他封好信封，贴上邮票，走到街角邮筒投递寄出，然后回家，倒在床上和衣而睡。

他可能睡了三分钟，可能睡了八小时。床边电话的清脆铃声让他立刻清醒过来。

&ldo;我是，艾德华&iddot;x&iddot;狄雷尼队长。&rdo;

&ldo;艾德华，我是佛格森。你跟伯纳迪谈过没?&rdo;

&ldo;谈过了。&rdo;

&ldo;我很遗憾，艾德华。&rdo;

&ldo;谢谢。&rdo;

&ldo;抗生素或许会有用。主要的感染源已经没了。&rdo;

&ldo;我知道。&rdo;

&ldo;艾德华，我把你吵醒了。&rdo;

&ldo;没关系。&rdo;

&ldo;我想你或许会想知道。&rdo;

&ldo;知道什么?&rdo;

&ldo;隆巴德凶杀案。凶器不是榔头。&rdo;

&ldo;那是什么?&rdo;

&ldo;我不知道。头骨的穿刺伤深约三四吋，形状是圆锥形。外侧的洞，外侧的洞，也就是入口，直径约一吋。然后越来越窄，变成一个尖锐的点。像锥子。我的报告要不要给你一份副本?&rdo;

&ldo;不要。我退休了。&rdo;

&ldo;什么?&rdo;

&ldo;这不关我的事了。我填好了申请退休的文件。&rdo;

&ldo;哦，老天爷。艾德华，你不能退休，这工作是你的生命啊。&rdo;

&ldo;我知道。&rdo;

狄雷尼挂电话。然后躺着未再入眠。

三

三天后，狄雷尼队长接到了他一直在等的电话：索森副督察的助理问他当天下午四点是否能与索森见面。狄雷尼搭地铁进市区，身穿制服。

&ldo;请直接进去，队长。&rdo;他报上姓名，索森的漂亮秘书说。&ldo;他们在等你。&rdo;

狄雷尼纳闷&ldo;他们&rdo;是谁，在索森办公室的沉重橡木门上敲了一下，然后推开。坐着低背安皮椅的两个男人站起，副督察微笑走上前来。

伊伐&iddot;索森是狄雷尼在市警局的&ldo;拉比（译注：rabbi，犹太教的神职人员）&rdo;。这词是当下流行的警界俗语，代表市府里一名上司警官或高等官员喜欢某位警官，关心他的职业生涯，大致上引导他较为轻松的晋升。若&ldo;拉比&rdo;升职，受他庇护的人迟早也会往上升。

伊伐&iddot;索森副督察年近六十，不难看出部属何以叫他&ldo;海军上将&rdo;：他个子较矮，身材苗条结实，全身是肌肉和肌腱，走起路来步伐轻快灵活。他肤色白净，五官是典型的北欧长相，但没有软弱之处，淡蓝色的眼睛可以凌厉得吓人。一头白发似乎从没梳过，而是猛力刷到紧贴头形，左侧分线处露出粉红头皮。

他与狄雷尼握手，然后转向房里另一个人。

&ldo;艾德华，我想你认识强森督察。&rdo;

&ldo;当然认识。很高兴见到你，督察。&rdo;

&ldo;彼此彼此，艾德华。&rdo;咧嘴而笑的黑佛陀说着伸出一只大手。&ldo;近来如何?&rdo;

&ldo;没什么好抱怨的。唔……其实我有得抱怨，但没人要听。&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rdo;大个子吃吃笑，沉重肚皮上下移动。&ldo;真希望我们有时间多聚聚，但他们把我锁在那些该死的计算机前面，我想多到上城走走都没机会。&rdo;

&ldo;我拜读了你对逮捕与定罪百分比的分析。&rdo;

&ldo;真的?&rdo;强森叫，语气是真的开心，&ldo;你一定是唯一读过那东西的警察。&rdo;

&ldo;等一下，班。&rdo;索森抗议。&ldo;我也读过啊。&rdo;

&ldo;才怪。&rdo;黑人讥笑他。&ldo;你大概看了开头，然后读最后一段。&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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