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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ot;怎么说？&ot;

&ot;像那天晚上一样说。&ot;

&ot;那天晚上我说了好多话，你要哪句？&ot;

&ot;要你最愿意说的那句。&ot;

&ot;我最愿意说≈039;你走开，我过去。≈039;&ot;

&ot;你没说过这句。&ot;

陆野明不言语，两手插在裤兜里，眼睛死盯住那越来越模糊的地平线。脚下有一群鹌鹑不知被什么惊起，扑扑拉拉飞不多远，跌撞着又落下来。

&ot;我那封信呢？&ot;沈小凤又开始追问起陆野明。

&ot;我收到了。&ot;

&ot;收到了为什么不回信？让我好等。&ot;

&ot;你愿意等。我不能一错再错。&ot;

&ot;你错了？&ot;

&ot;错了。你没错？&ot;

&ot;我没错。&ot;

&ot;没错写什么检查？&ot;

&ot;那是不得已、不情愿。不情愿就等于没写。&ot;

&ot;我愿意写。&ot;陆野明说。

&ot;这么说，你不爱我？&ot;

&ot;不爱。&ot;

&ot;不爱，为什么把我变成这样儿？&ot;

&ot;所以我错了。&ot;

&ot;你回来就是要对我说声错了？&ot;

&ot;就是。&ot;

&ot;那以后，我还是你的吗？&ot;

&ot;不是。&ot;

&ot;我是，就是，就是！&ot;

黑暗中，陆野明又感受到了那双小拳头的捶打，比平时要狠‐‐那双雪白的小拳头。接着，那头亚麻色的头发也泼上了他的胸膛。

&ot;你……&ot;陆野明站着不动。

&ot;你什么？你说，你说。&ot;沈小凤死死抵住他的胸膛。

&ot;你是你自己的。&ot;陆野明到底推开了她。

他绕过一蓬柳树棵，踏着沙土地，大步就走。

陆野明疾步走，想赶快逃出这片柳子地。他用心听听后面的动静，沈小凤好像没有追上来。陆野明这才放慢脚步，无意中却又来到那个麦秸垛旁。当他意识到这是个错误路线，沈小凤早从垛后转出来截住他。

顷刻间沈小凤已不再是刚才的沈小凤。她扑到他的脚下，半卧在麦秸垛旁，用胳膊死死抱住他的双腿，哆嗦着只是抽泣。陆野明没有立即从她的胳膊里挣扎出去。他竭力镇静着自己，低头问她：&ot;你……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ot;

&ot;有。&ot;沈小凤说。

&ot;那你说吧。&ot;

&ot;听不完你不许走。&ot;

&ot;我不走。&ot;

&ot;你真不走？&ot;

&ot;真不走。&ot;

&ot;我……不能白跟你好一场。&ot;

&ot;我不懂你的意思。&ot;

&ot;我想……得跟你生个孩子。&ot;

&ot;那怎么可能！&ot;陆野明浑身一激灵。

&ot;可能。我要你再跟我好一回，哪怕一回也行。&ot;

&ot;你！&ot;陆野明又开始在沈小凤胳膊里挣扎，但沈小凤将他抱得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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