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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ldo;噢?是我的行为或语言冒犯你了吗?&rdo;

&ldo;不!是关于哈利先生的一些事。&rdo;

她盯着自己的膝盖，那件蓝、白格的裙子洒落到地上，自然地展开着，像一块桌布。我想，今天晚上她去浴室时一定得洗衣服了。

&ldo;哈利先生在死前一个月或更早些，看起来有点儿古怪。&rdo;

&ldo;古怪?怎么古怪?&rdo;

&ldo;他总是很警惕，好像对什么东西非常恐惧。&rdo;

我笑了，&ldo;警惕?他把房间所有的门窗都敞开着。&rdo;

&ldo;这我知道。但我感觉他以前从未像那个时候那样充满了警惕。&rdo;

&ldo;举个例子好吗?&rdo;

她叹了口气，慢慢地摇了摇头，努力地思索着，脖子上的木珠项链轻轻地发出了音乐般的声响，&ldo;一天晚上，他在一个房间里睡觉。第二天晚上，就换另一个房间。下一个晚上又到另一个房间里。总是在不同的房间睡觉。&rdo;

&ldo;哦，这可能是偶然的。我不觉得这就意味着他很警惕。&rdo;

&ldo;也许吧，可他总在枕边放一把枪‐‐这难道还不意味着是很警惕吗?&rdo;

我站起了身，&ldo;这确实是明显地在警惕着什么，那把枪现在在什么地方?&rdo;

她耸了耸肩，说：&ldo;我不知道。在谋杀案发生的那天晚上，我在给他整理衣物时，在枕头下看见了那把枪。但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看见过它。&rdo;

&ldo;耶稣呀，这很重要，玛乔丽。那是一把什么型号的枪?&rdo;

&ldo;噢，我对枪不了解，应该说是一点儿都不了解。&rdo;

&ldo;是左轮手枪还是自动手枪?&rdo;

&ldo;它们有什么区别?&rdo;

我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ldo;是左轮手枪。&rdo;她说。

&ldo;多大的?&rdo;

她想了想，用手指大约量了六英寸的宽度。

&ldo;大概是三八型的。你应该对林道普上校反映这些情况。&rdo;

&ldo;我对他说过了。&rdo;

&ldo;喔，非常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他的警惕是在预示着灾难的到来吧?&rdo;

&ldo;很抱歉，我刚才并没有那么说。&rdo;

&ldo;这已经够好了，给这个疯狂的案件提供了很多可破解的蛛丝马迹。&rdo;我看了一下表，&ldo;快十点了。还有大约四十五分钟，我们就得去见亚瑟了。&rdo;

&ldo;好的。你想游泳吗?&rdo;

&ldo;当然想了，你这儿有备用的游泳裤吗?&rdo;

她非常愤怒地看着我说：&ldo;我像那种在自己房里放着男人的游泳用具的女孩吗?&rdo;

&ldo;不，不是，我的意思是……&rdo;她站起身，没有听我解释，把裙子脱在沙地上，又把宽松的白上衣扬到我面前，如一只翩然的蝴蝶。

我呆呆地看着她，眼光停在她两腿间的那块神秘的暗影上。然后又欣赏她的全身‐‐她就像是一个好色的糖果商人用奶油巧克力熔铸的一座雕像，一座最完美的女人雕像。她的胸部高耸而浑圆，既不大，也不小，是那种恰好能用手握住的。腰那么纤细，腿修长而结实，像是舞蹈演员的腿，美好地叉开着。这个可爱的女孩正背着手，手搭在臀部上，大胆地冲我笑着，&ldo;你的嘴怎么那样张着呢，内森?&rdo;除了那串木珠项链，她一丝不挂。&ldo;你还没有吃饱，很饿吗?&rdo;

然后她大笑着跳进了波浪中，伸展着四肢划水，浑圆的屁股看起来那么大。我三下五除二地脱掉了衣服，像一只螃蟹那样游到了她身边。

她像一个小姑娘一样傻笑着往我身上泼水，我也还击她。月亮也在水中和我们一起嬉戏，用象牙般的光辉洗涤着她。水面漾起了一轮轮的涟漪，海水白、蓝、黑、灰不停地变幻着。她一忽潜水，一忽和我打闹，继而又像一条鱼一样向前游去。我一直跟在她后面。游了一会儿，我在水中踩水，把身子立了起来，回望海滨。真不敢相信我们已游出了那么远，可我依然能看见乡间俱乐部、西苑和她的小屋，还有枝叶伸向天空的棕榈树。

&ldo;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不真实，&rdo;她说，&ldo;地球好像缩小成一个玩具的世界了。&rdo;

&ldo;我也一样感到了这种不真实，&rdo;我说，&ldo;可只有你是真实的。&rdo;

她微笑了一下，四肢为维持漂浮依然划动着，但这却是一个苦乐掺半的复杂的微笑，&ldo;噢，内森，我们真不该这样，我们来自于不同的世界。&rdo;

&ldo;只有一个世界，&rdo;我说，&ldo;只是环境和人群不同。有时他们会互相挑起战争，有时又会有许多美好的感情在他们之间发生……&rdo;

这番话把她脸上的愁云吹开了，她的笑容重新甜蜜起来。她朝着海滨游回，然后让自己的身子一半浸在海水中，一半仰在沙滩上，注视着月亮，全身心沐浴其中，好像月亮只是为了她一个人才如此皎洁、美好。

我紧挨着她坐着，几乎要窒息了，她的体形可真美。

&ldo;你的身上有伤疤。&rdo;她说着，并轻轻地抚摩着我的一个伤疤。

&ldo;我曾几次被枪打中。&rdo;

&ldo;是在打仗的时候吗?&rdo;

&ldo;有些是打仗时留下的，有些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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