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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林道普点点头，说：&ldo;杀虫剂。非常容易燃烧……&rdo;

&ldo;叫也是被这东西点燃的?&rdo;我阴郁地笑了笑，&ldo;活泼的老哈利，竟像一只蝙蝠。&rdo;

我把头伸向微开的门外，向北边的走廊看去，从那里可以走到通向外面的楼梯。林道普解释道：&ldo;那扇门没有上锁。&rdo;

这就是我昨天被带进来时走的那道正门。这里的安全保卫华而不实。

&ldo;你同晚上的看门人谈过了吗?&rdo;

&ldo;我不知道这儿都有谁。&rdo;

&ldo;这儿有两个看门人，其中一个叫撒木尔。玛乔丽&iddot;布里斯托尔也能告诉你点儿什么，她是哈利先生的管家。&rdo;

他又点了点头，眼光盯在尸体上说：&ldo;她在楼下，恐怕很难从她那里获得什么信息。我们一直无法向她提出问题。&rdo;

我又走过去，仔细看了看哈利先生，我已经胜利地闯过了恶心这一关，而那些可怜的警察们自从被派到这间屋来，已经在这种刺鼻的气味中呆了很长时间了。我努力向哈利先生探过身去，他左耳后的一些东西令我恍然大悟。

&ldo;即使没有这些血迹，&rdo;我说，&ldo;我也不认为他是被烧死的。&rdo;

林道普什么也没有说。

在死者头部，有四处略呈三角形的指尖大小的圆形伤痕，它们紧紧地聚成一团，如果你把圆点连接在一起，它们会连成一个平面。

&ldo;是枪伤?&rdo;我无法确定。

&ldo;这是法医最初的观点。克里斯蒂先生也这样认为。我也比较倾向于这种观点。&rdo;

&ldo;尸体被移动过，&rdo;我说，&ldo;至少被翻动过。&rdo;从哈利先生的耳后流出的血，竟然滴在了鼻梁上。

&ldo;你知道，地心引力只会向一个方向产生作用力。&rdo;林道普先生态度暧昧地咕哝着。

床之间有一盏落地灯，灯上的赛璐璐式灯罩并没有被高温垮起泡，热水壶、酒杯、一副假牙和放大镜，都规规矩矩地放在那里，就好像昨天夜里任何意外之事都没有在这间卧室中发生过一样。

&ldo;他的屁股下面是湿的，&rdo;我指着说，&ldo;可能在他死的时候，膀胱排泄过。你们的摄影师在这吗?你可能会愿意在报纸上登一张哈利男爵躺在那里的照片。&rdo;

&ldo;我们本部门没有摄影师，我派人去找了两个皇家空军摄影师，他们正在拍照;这里还有一个画建筑平面图的绘图员。&rdo;

&ldo;真是太好了，&rdo;我从床边走开，指着我们的周围说，&ldo;但是你最好还是在这些证据被破坏之前，封锁犯罪现场。&rdo;

林道普好像尝到了什么难吃的东西似地撒了撇他的嘴&ldo;黑勒先生，虽然我很欣赏你的洞察力，可是我并没有请你来西苑做警事顾问。&rdo;

&ldo;那你让我来干什么?做嫌疑犯?你简直让人不可理解!&rdo;

他又向后竖起了脑袋，&ldo;你是哈利先生活着时最后见到他的人之一，我想知道你与他之间的业务类型。&rdo;

我又匆匆扫了我的雇主一眼，他正用他那双被烧得凹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看来，他没有任何异议。

&ldo;我们之间的业务就是，他雇我在暗中监视他的女婿，这也就是我昨天下午和晚上所做的事情。&rdo;

我的回答使上校振奋起来，他向我靠近一步，&ldo;哈利先生为什么要雇你监视他?&rdo;

我耸耸肩，答道：&ldo;他怀疑他的女婿对婚姻不忠实。你知道，哈利先生并不喜欢他。&rdo;

&ldo;真该死，把你跟踪他的详细情况告诉我!&rdo;

我把详细情况告诉了他，从我在游艇俱乐部找到他的行踪开始，一直到他宴会后送那两位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的妻子回到住所。

&ldo;是哈博德别墅，&rdo;林道普眯起他的眼睛说，&ldo;那儿离这儿很近……&rdo;

&ldo;几乎就是隔壁。&rdo;

&ldo;德&iddot;玛瑞尼正好开车路过西苑。&rdo;

&ldo;哦也是。大约一点，一点三十分左右。&rdo;

这一回他的眼睛睁大了，&ldo;难道你没有跟他回到他在维多利亚大街的家?&rdo;

&ldo;没有，我估计他是不打算睡觉了，于是我就回去睡觉了。&rdo;

林道普令人厌恶地叹了口气，&ldo;如果你能再监视德&iddot;玛瑞尼先生一会儿，也许一切就会更好一些。&rdo;

我又耸了耸肩，&ldo;是啊，我还应该在五分钱一股时买进美国钢材的股票呢。&rdo;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ldo;先生!&rdo;那扇中国屏风后闪出一张黑色的脸孔。&ldo;地方长官来电话找你，先生。&rdo;

我们回到楼下，我终于摆脱了林道普提问的折磨，便又逗留了几分钟。我和几个巴哈马警察懒散地站在楼梯口那儿，四下里看着，希望能够看到玛乔丽。事与愿违，我看到了那个神情茫然的哈罗德&iddot;克里斯蒂他正在旁边的走廊里缓慢地踱着步子，脸色苍白，就好像一个在产房外等候自己的双胞胎降生的父亲一样。

&ldo;克里斯蒂先生&rdo;我向他走了过去说，&ldo;对你的不幸表示遗憾。&rdo;

克里斯蒂先生和昨天一样，穿得皱皱巴巴，看起来他一下子没有认出我来，或许他只是心烦意乱，&ldo;哦……谢谢你，黑勒先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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