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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儿子的！

他从杨诚手里接过电话时，发现自己的手抖得竟是那样的厉害。

&ldo;明明……&rdo;李高成一时竟不知道该给儿子说什么。

&ldo;……爸爸，爸爸！是你吗？是你吗！&rdo;儿子的声音竟是这样的近，这样的让他揪心痛苦。他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情感和情绪，竭力平静地说：

&ldo;孩子，是我，我是爸爸。&rdo;

&ldo;……爸爸，爸爸！&rdo;孩子一下子便哭出声来，&ldo;爸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抄咱们家，为什么？为什么！爸爸！你到底怎么了？妈妈呢？妈妈到底出了什么事了？爸爸，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rdo;

听着明明的哭声，李高成的眼泪也顿时夺眶而出，他尽全力地想让自己的话里不带任何颤音，但好像怎么忍也忍不住：

&ldo;……孩子，你听我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现在发生在家里的那些事都只是例行公事，那不是抄家。孩子，你一定要相信爸爸，爸爸问心无愧……&rdo;

&ldo;爸爸！你是市长呀！一个市长连自己的家都让人抄了，你还怎么让我相信你！爸爸，你想过没有，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让我们怎么做人，你还让妈妈怎么做人！爸爸，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你会连自己的家都保护不了吗！爸爸，你不要骗我了，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了，爸爸，我想见妈妈，我这会儿谁也不想见，就想见妈妈……&rdo;儿子显得是如此的脆弱，竟止不住地在电话里失声痛哭。

&ldo;明明，你听我说，关于你妈妈的事情，爸爸以后会给你谈的……&rdo;

&ldo;你别给我说，我不相信你！这会儿了你还能给我说什么！&rdo;儿子几乎是在声嘶力竭地嚎啕着，&ldo;我要见妈妈！你让我马上见妈妈……&rdo;

&ldo;……孩子，你听爸爸说，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等我们见了面……&rdo;李高成努力地在安慰着儿子，但立刻就又被儿子的哭声给打断了。

&ldo;我什么也不想听你说！我也根本不想见你！到现在了你还在骗我！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也不是我的爸爸！我永远也不想再见到你……&rdo;

&ldo;……明明！&rdo;李高成正想再给儿子解释时，像受到猛击似的突然怔在了那里。

就在他面前，在楼梯的中间，面色如灰、泪如雨下的女儿梅梅正一动不动地瞅着他！

李高成似乎想站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族地转，紧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46

四十六

李高成像是吓了一跳似的惊醒了。

刺眼的阳光几乎让他睁不开眼来，好一阵子了，他才看清了眼前站着的秘书吴新刚。

&ldo;这是在哪儿？&rdo;他努力地回忆着问。

&ldo;在市医院。&rdo;吴新刚回答。

&ldo;……医院！&rdo;一时间他还是回忆不起来。

&ldo;是杨书记把你送来的，医生说你劳累劳心过度，暂时性休克……&rdo;

&ldo;……哦，几点了！&rdo;他蓦然一惊，好像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ldo;九点差一刻，李市长，本来不应该叫醒你，医生也不同意，但没想到中纺的工人闹得很厉害，杨诚书记的话工人们都不相信……&rdo;

吴新刚话还没说完，便猛地被李高成愤然地打断了：

&ldo;那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马上备车，去中纺！&rdo;

李高成一边说，一边挺身坐了起来，但刚要往床下站时，一阵突然而至的眩晕几乎再次把他击倒。

吴新刚和两位护士急忙上前，想把他扶到床上，但被他愤然拒绝了：

&ldo;抬也要马上把我抬到中纺去。&rdo;他的声音很虚弱，但却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ldo;快，一分钟也不要耽误，马上备车！快……&rdo;

三分钟后，李高成已经坐在了车里。

十分钟后，李高成便从吴新刚的口头汇报里了解到了在中纺所发生的一切。

晚上李高成被送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杨诚在医院呆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启程到了中纺。

将近六点时，杨诚和另外两个副市长一块儿到了中纺宿舍区。

当时聚集在中纺宿舍区的离退休和在职职工干部已经差不多有六七千人，连运送职工的汽车都已经全部准备停当。工人们把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准备在7点准时出发，7点半左右赶到省委大门口。他们希望能在领导上班之前把领导堵在省委门口，或者是领导们准备要到什么地方去时，把领导们堵在省委门口。工人们觉得，大概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有可能让省委主要领导出来说话，并同工人们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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