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哦,好啊。&rdo;其实她接下来就要去梳洗,头发到时候再整理也可以,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能居高临下看着幸村的头顶,对她来说有点新鲜,&ldo;那反正起来了,我待会顺便去做早餐吧?你练习完了来吃应该差不多。&rdo;
幸村想了想,早餐应该不太多机会要碰水,而且要是这次还不让她做,估计中午她不会再让步,便答应了下来,&ldo;那我待会负责收拾洗碗吧。&rdo;
得到幸村的批准,里川早饭做得可起劲了,弄了个三菜一汤出来,有白饭有味噌汤和各样配菜,典型的和式早餐。幸村看到后有点无奈,他本想着会是煎蛋配面包加牛奶这种比较简单的,没想到她还洗米煮饭……不过吃下去后他也没怨言,味道确实很好。
早饭后两人在附近散了会步,发现这里也不是这样荒凉,虽然没有商店街,但走远点还是会发现一些自家经营的小店。中午回去后,做饭不知不觉间成了轮班制,这次轮到幸村,里川也有在旁边帮帮忙。
到现在为止正好过了一天一夜,里川认为是时候进一步跟幸村好好谈一谈。
&ldo;精市……&rdo;放下碗筷,里川小心翼翼地开口,与别过脸的幸村对上目光后顿时耸了,放弃了直球问他打算何时回去,却是换了个问题,&ldo;说起来,你是怎样跟家里人说的?叔叔阿姨还真放心让你来这里呢。&rdo;
&ldo;也没什么,我只是跟他们说借这里来合宿。&rdo;幸村轻声一笑,从里川脸上收回目光,把眼前的餐具碗筷整理好,却没马上收拾到厨房,&ldo;千晴有什么话想说便直接说吧。&rdo;
&ldo;那我直说了,&rdo;里川先作深呼吸,才续道,&ldo;精市,我们打算何时回去?&rdo;
&ldo;才一天,这么快便腻了吗?&rdo;语毕,幸村瞥了她一眼,却是没有等她的回答,站起来把刚刚叠好的碗筷拿走了。
因为幸村的那一个眼神,让本来打算开口的里川沉默下来,想帮忙收拾却退缩了,而且幸村也在这时跟她说不用过去也可以,留下来抹桌子就好,她也没再勉强说要跟着去。
待幸村再回来房间时,气氛明显非常尴尬。
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人,一个不和便会异常尴尬,里川也受不了这种气氛,特别是这种氛围是在她与幸村之间发生的,只好打破这段沉默,&ldo;精市是生气了吗?&rdo;
本来正在看电视的幸村回头,&ldo;嗯?没啊。&rdo;他这话没骗人,真没至于因为里川担心地问一句就生她气,只是因为他也知道自己正在做的事不是他平常会想到的事,但又没法跟她解释,心底里一直烦躁不安着,这刻被她直接戳到伤口上去了。
幸村知道里川会答应他的要求,跟他来到这种山里,还不准带电话与他人联系只是在妥协,却又利用着她的这种想法。只是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早就把这个问题搬出来,还以为至少会再陪他疯几天。
这就像是孩子哀求妈妈陪自己,妈妈勉为其难答应了后,没一会问孩子玩够了没有。
就在幸村思考该怎样面对里川,面对自己的心情时,他放在茶几上的手被她的叠上了。
&ldo;告诉我吧,精市是想要做什么?&rdo;实际不用幸村说,里川心里也猜到了个大概,见幸村暂时没说话便把猜测说出来,&ldo;是跟先前说的预感有关吗?因为我出了车祸,所以你不放心……&rdo;
幸村只能叹气,苦笑道:&ldo;真狡猾啊千晴。&rdo;
&ldo;哪里狡猾了,我也不想你一直为我的事担心啊。&rdo;里川对这猜测也没有百分百肯定,&ldo;就是与我没关系,那我也不想你一个人烦恼,而且你都带着我来了,我也不能不管……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藏下去啊。&rdo;
突然,幸村从里川的手下抽出自己的手,立刻一把将她拉过来,吓了她一跳,连忙用另一手按着茶几平衡上半身。
幸村也向着茶几与里川面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鼻子都快要碰到,可她这刻的心跳加速却与距离无关,而是因为他的话。
&ldo;要是有心事的不是我,而是你,你是绝对不会对我说的。&rdo;
&ldo;这种假设性的问题……&rdo;
&ldo;那你试想一下,如果你有预感自己会遇上意外,会怎样做?&rdo;
前一秒还在觉得幸村说的事情不到那时候也不知道会怎样,可他这样详细一说后,里川脑袋就飞快地出现了某个想法。
──为了不会在某天连累到幸村,疏远他。
做不做得到另说,至少她现在是这样想的,实行时或许有别的选择。
&ldo;怎么了?&rdo;幸村催促着她的答案。
里川觉得幸村应该是猜到了,而她也不想对他说谎,只好实话实说,&ldo;远离你。&rdo;
幸村一副&ldo;果然如此&rdo;的微笑。
&ldo;那我问你,要是你的预感对象是自己,你会怎样做。&rdo;里川问了这问题后,幸村脸色一沉,里川也明白了,&ldo;看,我们是一样的。&rdo;
幸村呼出一口气,&ldo;这与现在的情况无关。&rdo;
里川垂着眼,幸村也没太用力拉着她,她便坐回去茶几前面,&ldo;那么假设是我预感精市会出意外吧,我会努力想办法不顾一切地去保护你。最初我不会考虑向你坦白,但有危险的是你,必要时我也要坦白告诉你,一起想对策,不然你不知道发生什么,没把我说的话全听去,不配合,那风险太大了。&rdo;
幸村稍稍眯起眼,带着笑意说:&ldo;你说漏了一点吧,&lso;不顾一切&rso;后面应该还有&lso;哪怕要付出自己的性命&rso;……&rdo;说着,他看到里川的脸色马上大变,又笑着说,&ldo;不过很可惜,这次的事不是我努力一下就可以,车祸那时就是了。&rdo;
&ldo;……不要乱想。&rdo;里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没有那种想法,没力气地说。
&ldo;而且这次捱过去了,也不知道下一次何时会来,没完没了……&rdo;说着幸村忽然站起来,走到里川面前坐下,&ldo;像你说的一样,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但除此以外我也没想出来更好的办法,让你待在外面总会遇到危险,哪怕现在这种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我也没能完全放心,就是没有人能害你,也可能会遇上别的意外……&rdo;
看着幸村越发悲伤的表情,里川轻轻地喊了声,&ldo;精市?&rdo;
正当她想要安慰他一番,手还没碰到他的肩膀,自己便被他推了一把整个人往后倒。不过还好身下是榻榻米,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也只是吓了她一跳,而且她人本来就是坐着的,这样躺下去也没有撞到哪里。
等她反应过来看向前方,本应是天花板的地方却是幸村的脸。
本该尴尬的姿势,可两人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ldo;有时候我真想亲手了结你再跟随你走,&rdo;幸村的手缓缓地移动,最终放到里川的脖子上,双手环成一圈,&ldo;这样我便不用每天提心吊胆了。&rdo;
这刻他能清楚地感觉到里川的喉咙在他手下进行着吞咽的动作,也知道只要自己一用力,以他们两人的体格差与力量差她完全反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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