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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一如既往，半海依旧认为这是个可笑的问题，他自然不甘愿沦为傀儡，答道：&ldo;站在正确的一边。&rdo;&ldo;幼稚!&rdo;话语之间，亓鹤的一柄匕首已然架在半海的喉前，&ldo;我奉劝你，不如站在强大的一边。&rdo;

&ldo;呵，孰强孰弱，孰对孰错，我自己有数。你要杀可以试试，永生的枷锁缠绕了我数百年，我倒是求一死‐‐&rdo;&ldo;有骨气!&rdo;亓鹤收起了匕首，&ldo;既然如此，你求了我许久那件事情，择日不如撞日。&rdo;

求字让半海皱了皱眉头，但他没有反驳，倒是心里开心。

&ldo;该了断了。&rdo;

【洪荒历二百三十一年三月杜伦】

妇人的面色苍白，装束破旧不堪，与这繁华的杜伦风格颇有不符。她紧紧地将一个孩子搂在怀里，那孩子被破帆布遮掩了全身，只能从体型上依稀分辨是个女孩。他们站在大多数下班回家的人必经的站台前，妇女嘶哑着嗓子，声泪俱下地发表着演说，主题只有一个：

&ldo;行云有叛徒。&rdo;

络绎不绝的人们停下了快速前进的脚步，在她的面前汇聚。他们之中的绝大部分人，并不相信妇女所说的话，只是抱着好玩的心思，少数人则是对其指指点点，认为她根本没有评论那拥有人类势力中绝对力量的组织。但一部分人原本就对行云报以不满，受她的感情所影响，更是对行云往日的活动心生疑虑。站台成了话语的中心，伴随着巨大的人流，一传十十传百地散播开来，即便行云的成员在收到报告之后，立马出现将她们带走，流言蜚语依旧无法停止。

行云的办公主楼中，格雷家的办公室又一次人满为患，他们已收到了通知，却都对此避而不谈，草草了结了这次突击会议。&ldo;马修，会议结束后留下，其他人解散。&rdo;赫尔曼下令道，其他人也依从他的命令，收拾着手中的文件，三三俩俩地离开。

&ldo;听说了吧?&rdo;赫尔曼的内心着实焦躁，但仍故作镇定，&ldo;叛徒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吧。&rdo;

马修不语，他分明记得自己不久前就对此与父亲交谈过，但对方却对此不以为然，甚至没有再次过问。为此，他尽自己所能将这件事忘掉，但奈何与之有关的人物实在是让自己不能不在意。&ldo;我还记得，赫尔曼上‐‐&rdo;&ldo;停下。&rdo;&ldo;怎么了?&rdo;

赫尔曼低下头，似笑非笑，又抿了抿茶，才缓缓地开口：&ldo;现在与我对话的人，是私人武装组织始祖鸟的总指挥马修&iddot;格雷，而不是人类中央军事部行云的马修&iddot;格雷少校。&rdo;

&ldo;我明白您的意思了。&rdo;

马修松了松筋骨，重新换了个随意的坐姿，向父亲挥了挥手，对方知道他的意思，从抽屉中掏出了一罐草莓汽水丢给他。&ldo;目前已知的大概情况，我不用再复述了吧?&rdo;

&ldo;嗯。&rdo;他打开了汽水罐，却不像往日那般执着于喷涌的泡沫，只是递到嘴边，以此遮掩神情中渗透出的焦虑，&ldo;哎那就请说吧，委托人。&rdo;他长叹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回归往日的不羁。

气氛重归严肃，但此刻他们的身份并非长官与下属，也并非父亲与儿子，只是委托人与被委托人罢了。谁也没想到赫尔曼最终还是不得不借助那个自己曾经极力反对成立的组织。

可委托的内容却无法让马修满意，他见过父亲在战场上放下感情的样子，却对他此刻的柔软不满。&ldo;就算他对我有恩，可叛徒终究是叛徒!他究竟是谁!&rdo;愤怒二字被不留情面地刻画在他的面容之上，不论是家族还是组织，在马修的眼里，背叛都是最不可容忍的。

&ldo;要为了更远的未来考虑‐‐&rdo;赫尔曼说着，顿了顿，他的内心当然明白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诡辩，&ldo;我知道我的现在的说教不入你耳，拜托你了，就为了我们十七年来的情面，从这以后我都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但这次……&rdo;

&ldo;最后一次。&rdo;

【洪荒历二百三十一年三月弗恩】

&ldo;你大概是做好觉悟了吧?&rdo;亓鹤虽不是这儿的主人，但定是常常光顾，轻车熟路地领着一众人来到了学校的体育馆前，却被半海拦下。

&ldo;里面风不够大，没有生死的感觉。&rdo;随后，独自进门取了两把金属锻造的□□，&ldo;趁着旧道场还没有被改造成垃圾场，不如让我好好享受享受。&rdo;说着，若无其事地将其中一把抛掷到空中。

亓鹤接住那柄飞来的白刃，随意地欣赏了下半海的手艺，就将其收入刀鞘。随后改变方向，向着半海所说的旧道场而去。一旁看着的几人大约是对他们将要的所作所为有了些头绪，但没人过问他们究竟为何要做这些，只是暗压下内心对亓鹤的恐惧，跟着他向旧道场走去。

&ldo;我还以为你要给我一把竹剑呢。&rdo;

&ldo;我这儿教锻造，可不教竹雕。&rdo;

他俩各持着一把随时能取走一个普通人性命的利刃，却有说有笑，仿佛迎接的并非一场决斗，他们也并非仇敌。谁知道呢，在阿萨辛的口中半海本就是亓鹤的走狗，这或者是他们约定好的一场阴谋也说不定。只是半海现在全然没有了不久前两人相遇时的紧张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脱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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