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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ldo;那倒是，&rdo;他点头赞同：&ldo;别有风味，亏你这种地方也找得到。&rdo;

&ldo;那有什么，这地方我们许多同事都知道，大家常一起来吃。&rdo;小小说：&ldo;我们平民百姓消费不是那些高档场所，自然会找到更实惠的地方，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rdo;

他笑一笑，也不纠正她话里的语病，结帐后走出小店，他说：&ldo;下次还有什么好地方，再带我一起去，我可以少收你一点利息。&rdo;

她嘻笑，有点耍赖的样子：&ldo;哎‐‐，别谈钱，谈钱伤感情!&rdo;昏黄灯光照在她嫣红的脸庞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粼粼波光，他看着她，微微出神。

&ldo;嗳‐‐，看什么?&rdo;小小把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靠近前神秘兮兮的低声问：&ldo;是不是我的美貌让你震惊，难道，你一直暗恋我?&rdo;

&ldo;是啊!&rdo;他打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自己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启动车子，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ldo;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不知不觉爱得死去活来，无法自拔。&rdo;

&ldo;真的?&rdo;她盯着他的脸，仔细察看他的神色，明亮眼眸里仿佛闪烁着星芒。

察觉到她的不安，他眉头略微一拧，随即又笑：&ldo;假的!&rdo;一手熟练打过方向盘，&ldo;我不是十七八岁的小男生，烈焰焚情这种东西早就不适合我。&rdo;

&ldo;哦‐‐&rdo;小小长长吁一口气，突又悲愤指责：&ldo;你这死奸商，欺骗我纯真的感情，让我纯洁无暇的心灵蒙上不可磨灭的阴影。&rdo;嘴上这么说，眼里却分明蕴着如释重负的笑意。

耿绍昀凉凉瞟她一眼，&ldo;你对我有过感情吗，虚伪!&rdo;

&ldo;喂，喂!&rdo;小小突然叫：&ldo;停车，停车‐‐&rdo;

&ldo;别闹，&rdo;他不耐烦，&ldo;我开车的时候别胡闹。&rdo;

&ldo;我看见湘湘了，这回真是的湘湘!&rdo;路边的树阴里，一个长发少女伏在树杆上，凄冷的灯光透过不甚茂密的枝叶斑驳洒落在她单薄的身躯上，更显得孤苦无依，从她剧烈耸动的肩来看，显然正在哭泣。

耿绍昀看见小小跑到那个少女身边，似乎在劝慰她。这个地方不能停车，他把车子开到她们身前，按下车窗玻璃：&ldo;有什么事上车再说吧。&rdo;

小小拉着顾湘湘上车，对前排的耿绍昀说了一句：&ldo;去明山疗养院。&rdo;又转过头安慰顾湘湘：&ldo;湘湘，既然医生说动手术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不动手术肯定没救，那你就让他安排手术，医药费的事不用担心，我会想办法。&rdo;

顾湘湘摇了摇头，大颗的泪珠滚落：&ldo;妈妈坚决不肯再接受治疗，她说不想拖累我。&rdo;

小小把纸巾递给她，轻握住她一只手：&ldo;湘湘，别急，总会有办法的。&rdo;

一路上，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耿绍昀从后视镜里看了顾湘湘一眼，很漂亮一个女孩，柔柔弱弱，我见犹怜。

刚走进明山疗养院，一名护士迎面走来对顾湘湘说：&ldo;顾小姐，我正想打电话给你，你母亲……&rdo;没等她把话说完，顾湘湘已向母亲的病房冲去。

小小站在原地，回过头看看身后的耿绍昀，有点难为情：&ldo;总裁，能不能借‐‐&rdo;

他已经拿出一张金卡递到她手中：&ldo;需要多少钱你自己划帐。&rdo;

小小笑颜逐开，一迭声说：&ldo;谢谢，谢谢!&rdo;

&ldo;不用谢，要还的。&rdo;

&ldo;行、行，我一定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你。&rdo;话音未落，她已追赶顾湘湘的身影跑去。

望着她飞快离去的背影，他忍不住交待一句：&ldo;快去快回，我在车上等你，&rdo;

&ldo;知道了。&rdo;她清脆的答应，回过头璀然一笑，很纯净的笑容，冲淡了医院里的惨白森冷。

第二十六章

小小跑进病房的时候，顾湘湘的母亲正在床上痛苦抽搐，一个护士压制住她翻滚的身躯，另一个护举着针筒进行静脉注射，干瘦的手臂青筋暴起，密密麻麻布满了针孔。&ldo;湘湘，湘湘，&rdo;她嘶声喊，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ldo;让我死，让我解脱呀!&rdo;顾湘湘伏在床沿，已经泣不成声，镇定剂注射过后好一阵子，她仍在痛苦的翻腾，冷汗和着泪水湿透了枕畔。

&ldo;怎么会这样?&rdo;顾湘湘慌乱的叫：&ldo;医生，医生，你快看看‐‐&rdo;

大概见多了这种场合，医生显得很冷静：&ldo;顾小姐，多次注射镇定剂，你母亲的身体对药物已经产生抗体，止痛的效果不会理想，但是，不能加大药剂量了，否则……&rdo;

顾湘湘再也说不出话，伸手紧紧抱住母亲，大滴的泪无声滚落。小小不忍再看下去，缓缓退出门外倚墙而立，痛楚的呻吟一阵阵传入耳中，脸上痒痒的，有什么东西悄悄流下，她抬手抹过脸庞，手背上一片泪湿。折腾了半个多小时，里面的呻吟声渐渐低弱，直至平息，大概药物开始发挥作用了。小小听见医生说：&ldo;顾小姐，你母亲的情况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尽快动手术。&rdo;没有听见顾湘湘答话，长久的沉寂后，医生说：&ldo;顾小姐，我先回办公室，你好好考虑一下。&rdo;

医生出来后，小小跟随他走进办公室，&ldo;医生，请问最快什么时候可以给六号房的病人动手术?&rdo;

&ldo;后天。&rdo;

&ldo;我现在就去交费，请您尽快安排手术。&rdo;

在医院的收款处等了十几分钟，长长一条医疗费用单据终于打印完毕，小小随意看一眼，把金卡递过去，没等交到收费员手中，半途伸出一只手截过金卡，小小侧首：&ldo;湘湘?&rdo;

白炽灯光下，顾湘湘冰冷的眼眸如有刀锋，两指捏住卡举到小小眼前，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泛白，&ldo;早就对你说过，我不需要你的怜悯!&rdo;她把卡狠狠扔向小小，转身就走。

&ldo;湘湘。&rdo;小小仓促拉住她的手臂，&ldo;我没有怜悯你，我只是不想看见阿姨这么痛苦。&rdo;

&ldo;够了，我们家的事，不需要你管!&rdo;顾湘湘几近失控的大吼，猛然一甩手，小小一个趔趄，向后摔去，没有摔倒在地上，后面有人及时扶住了她。顾湘湘看向她身后，冷静下来，叫：&ldo;总裁!&rdo;

耿绍昀淡漠的眼光扫过顾湘湘，俯身捡起金卡，对小小说：&ldo;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rdo;他看起来温和平静，却霸道的不容小小抗拒，抓起她的手腕，强行把她带出医院。

临上车之际，小小用力挣脱他的嵌制，&ldo;不行，我不能不管湘湘和阿姨。&rdo;

耿绍昀面露愠色，两手紧握住她的双肩：&ldo;你听着，你不是圣母，不需表现得这么伟大和博爱，受恩的人已经高姿态拒绝了你的恩惠，施恩的人更没有必要这样低姿态的求着别人接受，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管她的事!&rdo;

&ldo;不，我做不到。&rdo;小小倔强的仰起头：&ldo;湘湘自尊心太强，宁可独自捱苦，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是我用错了方法，我不知道该怎样做，才能不让她感觉到被施舍的屈辱。总裁，我知道你很聪明，请你想个办法，在不伤害湘湘自尊的前提下，帮帮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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