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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第1页）

&ldo;做得真……真像啊！&rdo;我赞叹不已。真正的树干黑乎乎的，表面上似乎还有一层粘液。这是因为长年没有阳光照射造成的吧？我觉得这应该算一株畸形植物。果冻一样的物质里包含着大量不知名的白色纤维，我不知道这令人恶心的东西是什么，可能是树干长时间被封闭在黑暗之中，树干里面的组织就长到表面上来了。&ldo;太精致了，居然能做出这样的质品……但是，做出这东西的……&rdo;

&ldo;只能是培恩千的。&rdo;御手洗断言。

&ldo;他什么时候做的呢？&rdo;

&ldo;首先不会是培恩学校建立之后做的，众目睽睽，树千的模样稍有变化大家就会发现。&rdo;

&ldo;那么就是昭和二十或二十一年左右……&rdo;

&ldo;应该在那前后。是在清理以前玻璃工厂的废墟时乘机做出来的吧？&rdo;

&ldo;培恩学校的师生都被蒙在鼓里了……&rdo;

&ldo;藤并家的孩子同样不明就里。卓、让、玲王奈对这个树干的真实性深信不疑，直到今天。&rdo;

黑暗之中，我看见玲王奈点了点头。

&ldo;他骗了大家四十多年……历经风雨，质品居然维持了四十年……&rdo;

&ldo;一定是经过防腐处理了。但尽管如此，也已经腐烂不堪了，所以用一把冰镐就可以轻易地刨开。不管是谁都能弄开，可是大家都害怕这株树，谁也不敢动手。&rdo;

&ldo;内脏一样的东西却是真正的树干，这真令人惊讶。你最初是怎么怀疑上它的呢？&rdo;

&ldo;这是理性思考的结果，否则就不合逻辑了。&rdo;

&ldo;为什么……对了，他是为了隐藏尸体啊！有了尸体无处可藏，于是做了这么个外罩。&rdo;

&ldo;不，不是那么回事，&rdo;御手洗抱着双臂，低头断然说道，&ldo;这个冒牌货肯定还有其他用处。依我看在里面存放尸体应该是他后来想出的主意。&rdo;

&ldo;那它有什么用处呢？做了这么个冒牌货……&rdo;

&ldo;在下结论之前，还有几点需要落实。石冈君，玲王奈小姐，你们都来，我们三个到藤并公寓楼去看看。&rdo;御手洗说着，拍了一下我的后背。

从顶层的电梯出来，站到了玲王奈的门前。玲王奈没有带钥匙，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御手洗从衣袋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铁片，插进门把手中间的钥匙孔里，门开了。

&ldo;玲王奈小姐请进，这是自家请不要客气！&rdo;御手洗说。&ldo;怎么回事？那就是钥匙？&rdo;我问道。

&ldo;我捡来的。啊，玲王奈小姐，请贴着这边的墙走。&rdo;御手洗告诉刚刚进屋开灯的玲王奈。

&ldo;为什么？&rdo;我责问道。怎么说这也是玲王奈自己的房间。&ldo;你也一样，不要毛手毛脚地到房间中央去。以后再告诉你理由。&rdo;御手洗说着，很快就趴到方格图案的地面上，仔细检查，然后一点儿一点儿地移动着。

&ldo;你在做什么？&rdo;玲王奈惊奇地问道。

&ldo;我在看这里的水痕。不出我所料，果然有细小的水痕穿过房间，直到玄关。&rdo;

御手洗趴在地面上自言自语。

&ldo;喂！你从哪儿捡到这房间钥匙的？&rdo;我问道。

&ldo;在藤棚汤澡堂的后面。&rdo;

&ldo;你怎么知道钥匙是这房间的呢？&rdo;

&ldo;只能是这里的，这是理性判断的结果，否则不合逻辑。好了，稍后再……&rdo;

御手洗从地面上蓦地站起来，刚才的愧悴面容转眼间已然变得神采奕奕。他从哪里得到这样用之不竭的热情？真不可思议。&ldo;玲王奈小姐，自打我们从苏格兰回来，刑警们进过这房间吗？&rdo;

&ldo;没有，&rdo;她摇摇头，&ldo;不但你们是第一次，而且我也是第一次进来。回国后我一直待在老屋那边。&rdo;

&ldo;太好了。这么说，目前的犯罪现场就像生鱼片一样，新鲜程度良好。现在看看阳台。&rdo;御手洗又迅速走向阳台。

&ldo;御手洗先生，你刚才不是在说这里是犯罪现场吧？&rdo;&ldo;我说的正是这个意思。&rdo;&ldo;你没开玩笑吧？这个房间？&rdo;

&ldo;是啊，御手洗，这里离大楠树和老屋还很远呢！&rdo;我也说道。&ldo;石冈君，所谓盲点常常就是这样出现的。&rdo;御手洗说着，站在了通往阳台的大玻璃门前。

&ldo;插着插销呢！&rdo;御手洗用手绢缠住手，拨开了插销，把玻璃门向左拉开。

&ldo;啊！&rdo;玲王奈叫了起来。我也感到诡异。阳台上仅有的塑料躺椅横倒在那里。

这情景似曾相识。卓死后我们到这里来，玲王奈曾给我们演示过台风过后的阳台景象，和现在几乎完全一样。

&ldo;和卓死时一模一样。&rdo;玲王奈也说。眼前是卓死后场景的完美再现。同样是玲王奈的两个哥哥，同样是死亡，同样是台风过后，同样是阳台的塑料躺椅的横倒。

&ldo;现在可以把它扶起来吗？&rdo;玲王奈问道。

&ldo;你如果暂时还不想躺在上面，那还是那么放着的好。丹下如果能注意到这里的重要性，或许会来看看……啊，不，我又改主意了，没关系，还是架起来吧。

我如果不提醒他们，他们永远也不会注意这里。&rdo;御手洗笑着绕过椅子，转到了栏杆一侧，用手指抚摸着水泥栏杆，然后远眺老屋。对面的灯火都熄灭了，月光下的大楠树似乎没有丝毫改变。

&ldo;玻璃没有破碎。玲王奈小姐，你去检查一下卧室、壁橱和浴室，看看有什么异常，还有那台文字处理机。有什么不对就叫我。&rdo;夜风低吟。御手洗两肘支着栏杆，倚靠在那里，面对着黑暗坡曾经的刑场出神地望着。

看着御手洗倚在栏杆上的背影，我此时突然想对他说点什么，这时响起了电话铃声。

&lso;没有什么不正常的。&ldo;玲王奈在里面叫道，接着电话铃声停止了，看来她接通了电话。玲王奈先是&rdo;喂&ldo;了一声，接着就是低声的英语，可能是外国人打来的电话。

御手洗隆漫转过身来，他的手掌合在一起，一副骄傲自信的神情。&rdo;那电话肯定有给我的信息，是苏格兰的埃里克&iddot;埃默森打来的。&ldo;&rdo;嗯？&ldo;我很惊讶，&rdo;给你的电话？&ldo;

御手洗点了点头。&rdo;迄今为止一切都很顺利。所有的情节都和想象的一样，也包括这个电话，将为我带来意料之中的侦查结果。现在，我感到不明白的地方只有一个了……啊，玲王奈小姐，请问是埃里克的电话吗？&ldo;

&ldo;嗯！&rdo;玲王奈回答，她的脸色有些苍白，&ldo;埃里克&iddot;埃默森让我告诉你，正像你说的那样，在巨人之家的水泥墙里，埋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尸骸。她是达勒斯村在战争时期失踪的克拉拉。埃里克说，破获了这样一桩陷人迷宫的疑难案件，非常感谢你。他说你是日本的福尔摩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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