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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第1页）

玲王奈似乎在询问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妇人说自己是二战以后才出生的，没有和培恩直接会面过，据说他沉默寡言，目光优郁，讲究礼貌，大致如此。

那么墙恩的哥哥亚特里安是什么样的人呢？玲王奈接着问。但是妇人望着天花板出神，不再说话了。不久后，妇人对玲王奈飞快地说了几句话，御手洗听后&ldo;哎呀&rdo;的一声，显出惊异的眼神。&ldo;她说什么了？&rdo;我问御手洗。

&ldo;她说亚特里安口齿不清。&rdo;

&ldo;嗯？口齿不清？&rdo;

&ldo;似乎还有其他功能障碍。&rdo;御手洗麻利地解释说。看来，那个人似乎是培恩家的一个麻烦。

这时，大玻璃窗外传来了燎亮的歌声。歌声停止后口哨又响了起来，接着又是一声犬吠。

随着&ldo;哗楞哗楞&rdo;的铃档声音，餐馆的门打开了，我们一齐看向那边，一个顶天立地的大汉站在那里。

但是，突显其高大的却只是一顶大帽子，帽子下边的人虽然算不上矮小，但是作为英国人也绝不能说他特别高大。鼻子下边有白色的胡须，是一位体形瘦削的老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戴着夸张的大帽子，活像白金汉宫的卫兵。

进屋后，他摘下帽子夹在腋窝下，冲着店里大声喊叫。我想他可能耳背。

御手洗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迎上前去，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握手。警察的爱犬此时也趴到了红砖地面的一个椭圆形垫子上。&ldo;你就是特地从日本赶来，要调查参观&lso;巨人之家&rso;的名侦探？&rdo;

玲王奈侧面对着我翻译出他的话，接着也走上前伸出了手。老人恭敬地单膝跪地，吻了玲王奈的手背，接着开始说话。&ldo;我只知道日本的汽车性能优良，没想到女性也这样出色。&rdo;御手洗翻译说。

正确地把这热闹的会见场面描绘下来很难，根据御手洗和玲王奈两人后来的翻译，我这里只记下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ldo;我们千里迢迢从日本绕了地球半圈来到这里，是想请教几个问题。&rdo;御手洗说。&ldo;哦，什么问题请说。但是请不要问我尼斯湖水怪在哪里。&rdo;&ldo;那个问题一f次问，这一次只问巨人之家。&rdo;

&ldo;啊？我们村里的巨人之家连日本都知道了吗？！&rdo;&ldo;这位作家是我的朋友，正要着手写一本书，想了解更多的内容。您请坐。这狗真可爱，叫什么名字？&rdo;

&ldo;菲尼克斯。这么好的狗全国少见。虽然还不会日语，但是它懂法语、意大利语和西班牙语，是我最好的朋友。有了它，我的人生就更丰富了。&rdo;

&ldo;真是太聪明了。但是您忘记了它肯定会英语。&rdo;

&ldo;不，我没忘，但是它的英语实在糟糕。&rdo;

&ldo;这样啊！&rdo;

&ldo;但它已经比我死去的老婆强多了，我的话她可是一句也不听。哈哈哈！&rdo;警官大笑着说。

御手洗察言观色，不时联系到尼斯湖水怪，半天没有涉及主题。说了很多，最后终于相互作了自我介绍。警官名叫埃里克&iddot;埃默森。

餐馆的妇女把埃默森用的红茶端了过来放在桌上。御手洗目送她离开，就把培恩写下的复印资料出示给警官看。

他好像完全看不懂。把纸拿到眼前又放下，又高举着拿到窗边看。

&ldo;您见过詹姆斯培恩吗？&rdo;御手洗问道。

&ldo;很久以前见过。&rdo;警官大声回答道。

&ldo;他是什么样的人？&rdo;

&ldo;沉默寡言的人啊。据说他爱上了一个日本艺伎跑到日本去了。&rdo;他说。

虽然是口耳相传，但是故乡得到的消息却出人意料的正确。我还看到了介绍巨人之家的小册子。图的左边，印着很长的诗歌一样的英文，我专注于它的含义，但是因为没有辞典，我实在是弄不懂。

&ldo;这是为传说中的巨人而做的诗歌，想象了他的生活。巨人身高十六英尺，在尼斯湖畔专门找小女孩吃。&rdo;

&ldo;嗯？&rdo;我忽然想起黑暗坡的大楠树，如此相像难道是巧合吗？

&ldo;他一直住在这里，后来厌倦了，就游向一个东方国度，在那里变成一株大树。&rdo;

我大吃一惊，义看了看玲王奈的脸。这和藤并家后院的大楠树极其吻合。三幸讲过那株大楠树，从前是巨人，在森林里捕食动物，现在变成了大楠树。这种一致是偶然的吗？如果认可这种一致，那么可以找出大楠树吃小女孩的理由吗？

&ldo;这张复印件是从哪里弄来的？&rdo;村子里唯一的警官喊着问。&ldo;是在和他结婚的日本艺伎家中发现的。最早是在图书的余白处写下的。&rdo;

&ldo;像诗歌一样。我也读不太懂，这字体太难辨认了，近来我眼睛又花了。&rdo;

&ldo;这是写给一个名叫克拉拉的金发少女的诗歌，最后说他杀了这个少女，把尸体藏进了巨人之家的北墙。&rdo;

&ldo;什么？这可是大事！这是谁写的？&rdo;

&ldo;作者是这个村庄的詹姆斯&iddot;培恩。&rdo;

&ldo;什么？这家伙有大问题！立刻把墙砸开看看！你来帮帮我。&rdo;&ldo;很高兴为您效劳。我喜欢给警官帮忙。&rdo;御手洗高兴得直搓手。

&ldo;那好。菲尼克斯，你先自己回家，对了，你不懂英语。&rdo;&ldo;还是说西班牙语试一试吧？&rdo;

&ldo;不，还是下次吧。现在和我一起回家去拿工具。艾米莉，艾米莉！感谢你可口的红茶。下次我为你带好吃的自制果酱，今天先……&rdo;老警官站起身，把旁边的帽子小心翼翼地扣在头上。&ldo;我们还没付账呢，石冈君……&rdo;

&ldo;我来结账！&rdo;玲王奈从皮包里取出大钱包。

&ldo;怎好让你破费呢！&rdo;御手洗拘谨地说。

&ldo;没关系啊！到伦敦你陪我逛商场购物好了。&rdo;

&ldo;我不和你做这种危险的约定。石冈君，你来换我。&rdo;&ldo;不要胡说！&rdo;

外边的雾气已经消散，代之以蒙蒙细雨。细雨之外，虽然太阳已经升到了高天上，但北方大地特有的阴郁仍然笼罩着村庄。虽是牛毛细雨，但是我和玲王奈都想撑伞。日本人还是不习惯下雨。

埃里克&iddot;埃默森戴着大帽子，对这点雨根本不在乎，没有丝毫犹豫，昂首阔步走进雨巾，就像来的时候一样开始高声歌唱，菲尼克斯紧跟着他。在英国，因为一天要下好几次雨，所以英国人被淋湿简直是家常便饭。也许是因为他们家中铺的不是榻榻米，而是很久以前就配备壁炉之类取暖器具的缘故吧。

虽然日本人不习惯被淋湿，但是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御手洗。这个奇怪的日本人也毫不犹豫地走进雨里，和老警官一起唱歌。不知为什么，御手洗居然和这位苏格兰老警官这样意气相投，两人并肩而行。

&ldo;喂！御手洗！&rdo;我叫道。

他们两人停止了唱歌，回过头来看我，那一瞬间我又畏缩了，到嘴的话又收了回去。埃里克大叔一个人继续歌唱，这位老人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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