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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说什么？&rdo;小晴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带点凶相。

我不该说的！可嘴巴关不住，秘密从里面流出来，无法阻拦，&ldo;他喜欢……&rdo;

小晴的脸色一白，连忙说：&ldo;别说了！&rdo;

刚才的力量和凶相全部融化，女孩脆弱到如一张白纸。这是她最不愿意相信的猜测……他们骗了她，她还自己骗自己……

于波连忙拉住小晴的手，急急道：&ldo;你别相信啊，那是川子急昏头说错话，绝对不可能是那样的，老大一直喜欢大嫂你的……&rdo;

&ldo;很好，你也要继续骗我？！&rdo;她摔开他的手。他的手重重落在桌子上，疼，沿着骨头一直爬到心脏。小晴跑了出去，几个和她要好的女生不明所以，连忙跟上。

那一天好长……时间在扭曲……

于波只记得那些女生过来质问他说了什么，害得小晴一直躲在厕所里哭。他说了什么？他说了什么？

语言的重量还给了他，千百斤压上来，喘不过气。

教室里川子的空位像一个裂fèng，他从裂fèng中掉落下去。

时近傍晚，天空愁眉苦脸，下起雨来。

于波觉得又冷又孤独。

他没有了朋友‐‐楚山、许晴川、小晴，一夕散尽。

他也无法求助于父母，现实而简单的他们，也许根本无法理解同性相恋，也许不会允许自己再和许晴川来往。他无法接受父母在谈到他的朋友时，露出恶心的表情，只要想到就觉得心惊胆战……

那还有谁？还有谁能听到他的声音？

不知不觉，他挪动步子来到隔壁小区。跌跌冲冲地摔在花坛里，一身糙屑和泥水。

小时候的他，也有这样狼狈的日子。在乡下玩的时候，逗了一条狼狗，那条凶悍的狗向他吠起来，他转身逃走，可狗一直追着他。人小力弱，他被狗咬在肚子上。咬了他一口后，那条狗得意地走了。他又惊又怕，又害怕大人的责骂，只能把衣服拉好，遮着那块咬痕。脑子里乱哄哄，一边想着妈妈知道他逗狗肯定要骂他，一边又回忆起那些一知半解的狂犬病知识。会不会得狂犬病？想着想着，担心地哭起来，因为手足无措，只好边走边掉眼泪。

就在这时，小叔叔过来了，摸着他的头问他为什么哭。他犹豫了半天，还是拉起衣服指着被咬的地方，口齿不清地道：&ldo;狗……狗咬的……&rdo;

小叔叔笑了，没有责怪他。妈妈怪罪下来的时候，小叔叔还帮他说好话。

在狼狈的时候，在不知所措想哭的时候，他凭本能来到了这间小公寓门前。

只要他推开门的话，还能看到那个人的笑吗？

门开了，他甚至没有勇气抬头看那个人的表情，只顾着把自己的头埋在对方的怀里，紧紧地，好象要用这个怀抱隔绝世界一样地用力。

&ldo;教教我……救……救救我！&rdo;

‐‐摇晃着自己的动作很舒服，像小时候坐船的感觉。不论是什么交通工具，只要这样轻轻晃着，自己就会不知不觉睡着，旅程就像一个梦，揉揉眼睛醒来的时候，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于波睁开了眼睛，一瞬间，怀疑自己仍然在做梦。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鼻端闻到淡淡的属于别人身上的味道，原来是小叔叔。

&ldo;醒过来了？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rdo;

&ldo;……&rdo;

&ldo;昨天你住在我这里，忘记了？&rdo;

&ldo;……我妈妈。&rdo;

&ldo;放心吧，我已经打电话跟她说过了。&rdo;

从来没有外宿过，而且家也不回就要在别的地方住一晚，就算是小叔叔家，妈妈也一定会唠叨几句。她并不算特别不开通，但很关心自己的交友情况，小叔叔这两年才从家乡上来，她没有明说，但流露出来的意思，总希望于波不要和他太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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