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个问题太大,不好回答。&rdo;
&ldo;你不想说?&rdo;
&ldo;不是,这个问题对每个人来说,都有不同的答案。比如刚才那个人所说,你可以不同意,但你无法说他是错的。&rdo;
&ldo;为什么不能说他是错的?那太堕落了!&rdo;
&ldo;你评判堕落的标准是社会的。但人对自己的价值取向是不能单纯地用社会道德来评判的。你只能说他不符合社会道德,但这不说明他是错的。&rdo;
那人借机又说了两句下流话。
于波带点火气地问:&ldo;这样都不算错的,还有正义吗?!&rdo;
有礼好一会没回答。于波害怕他生气,想说两句场面话,抹过去。
&ldo;算了,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当作没看见他就是了。&rdo;
这句话和有礼的话一前一后出现:
&ldo;我们在说话时,最大的问题就是词义混淆和概念模糊不清。道德不是判断对错的标准,道德也不代表正义。通常,为了表达对一种行为的反对,我们不去细究,而是将很多似是而非的判断强加其上。包括很多看起来很有尊严的词‐‐正义、善、好。很多时候,我们不是在讨论问题而是在混淆问题。我们不愿意等着一坛水自然澄净,而宁愿和别的人一起把它搅得更加浑浊,好让自己的观点看起来可以成立。&rdo;
于波看了这段话,一身冷汗,他不完全明白有礼的意思,但他感觉到,自己使谈话进行下去的努力是如此肤浅和表面,屏幕把话语凝结其上,仿佛罪证一样。自己的话轻如鸿毛,所以当有礼的认真压上来后,不得不让他感到万分沉重。
&ldo;我明白了,但这是不自觉的。&rdo;
&ldo;正因为不自觉,所以才很难避免,并且所有人习以为常。&rdo;
&ldo;所有人?也包括你吗?&rdo;
&ldo;是的。因为没有人能真正弄明白词语的意思。&rdo;
&ldo;我想到了,哲学家维特根斯坦也探讨过语言问题,他说语言的意义存在于它的用法中。&rdo;
&ldo;是的,这是一个说法。海德格尔也曾说过,语言就是我们的家。&rdo;
于波怕说多了哲学露出破绽,他这个二传手可没勇气面对原版的提问,连忙以攻为守,先抛出一个问题。
&ldo;那么说,你觉得用语言交流是无意义的?&rdo;
&ldo;不。&rdo;
&ldo;为什么呢?&rdo;
&ldo;&lso;我随时准备说服别人,也准备被别人说服。&rso;这才是交流。我不想对交流抱着绝望,这简直是对自己绝望。&rdo;
&ldo;如果别人不能理解呢?&rdo;
&ldo;……找一个可以理解的人。&rdo;
&ldo;如果找不到呢?&rdo;
&ldo;还是那句话‐‐我不想绝望。我在努力。&rdo;
于波心口一热。他想到热闹中的孤独,想到快要爆炸的情感却无法诉说,想到亲如父母却无法互相沟通。是的,我们都无法绝望,我们都尝试着努力。但这最终只能看上帝,以及,缘分。
他突然觉得身体上有某一个部分被有礼同化了,他想继续听有礼说的这些话,这些好象是他自己说出的话。与此同时,他也突然害怕,他害怕再也无法遇上有礼。第一次如此鲜明的,他察觉了网络的冷漠和易变。无须沧海桑田,也许明天,他遍寻因特网上每一个比特都无法发现有礼了。
他非得要一些线索,让有礼变做一个风筝,而不是随意来去的风……
存了这样的心,于波又开始拟订新的战略。在谈话间隙,小心地刺探有礼的现实情况,又装着好象是好奇、不经意的样子。看着那些圆滑又带着刺探目的的句子,于波觉得自己还蛮有做间谍的天分的。平时他的话并不特别有趣,而且通常习惯实话实说,但在这段交往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只是对那些交谈不上心而已。他总觉得身边的人无法理解他,所以从不深究话语中的意思,能敷衍就敷衍过去,顺着对方附和就好。但对有礼,他不敢这样。他觉得有礼对语言有直觉的敏锐,总害怕自己的目的会被看破,害怕自己的话无法达到有礼的高度。他对一句话翻来覆去的钻研程度,比他的专业课还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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