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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请坐下，&rdo;菲尔博士说。

邓肯那高耸、半秃的额头微微一皱。

&ldo;我接到你的电话，&rdo;他说。&ldo;就立刻赶来了。&rdo;他做了个幽默的手势。&ldo;可是容我提醒你，博士，我是个生意人呢。过去一周当中，为了各种不同的原因，我几乎每天都到这里来。尽管事态严重，但毕竟已经结束‐‐&rdo;

&ldo;还没有结束，&rdo;菲尔博士说。

&ldo;可是‐‐&rdo;

&ldo;你们，全部坐下，&rdo;菲尔博士说。

他吹去烟斗上一层细薄的烟屑，往椅背上一靠，把烟斗塞回嘴里吸吮着。烟屑飘落在他的背心上，然而他没有把它拍掉。他久久凝视着他们。亚伦的不安隐然转变为恐惧。

&ldo;两位先生，坎贝尔小姐，&rdo;菲尔博士往鼻腔深吸一大口烟后继续说。&ldo;如果各位还记得，昨天下午我曾经提到百万分之一的几率，虽然并不寄望它真的会发生，然而在安格斯的案子里它的确发生了。我猜想它或许会在法柏斯的案子当中重演，也果真发生了。&rdo;

他停顿了会儿，以同样平静的语调补充说：

&ldo;应该说是，我已经掌握埃列克&iddot;法柏斯被谋杀的真相。&rdo;

烟丝飘过浆硬的蕾丝窗帘朝着阳光而去。屋内这股死亡般的静寂只维持了几秒钟。

&ldo;谋杀？&rdo;律师大叫。

&ldo;正是。&rdo;

&ldo;非常抱歉，我必须指出‐‐&rdo;

&ldo;先生，&rdo;菲尔博士拿掉嘴里的烟斗，打断他说。&ldo;在你内心深处，你非常清楚埃列克&iddot;法柏斯是遭人谋杀的，就像你很清楚安格斯是自杀死的，不是吗？&rdo;

邓肯迅速环顾着屋内。

&ldo;放心，&rdo;博士安抚他说。&ldo;屋子里只有我们4人。这是我刻意安排的，你可以自由发言。&rdo;

&ldo;我无话可说，不管是否自由，&rdo;邓肯断然说。&ldo;你把我找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你的推论真是荒谬至极！&rdo;

菲尔博士叹了口气。

&ldo;我在想，如果你听了我的提议，&rdo;他说。&ldo;是否还会认为我的说法是荒谬的。&rdo;

&ldo;提议？&rdo;

&ldo;协议。或者说，条件交换。&rdo;

&ldo;亲爱的先生，没什么条件交换可谈的。你亲口告诉过我，这案子再清楚明白不过了，警方也这么认为。今天早上我才和死因调查官麦英泰先生见过面。&rdo;

&ldo;是的，这是协议的一部分。&rdo;

邓肯眼看就要发火。

&ldo;你能否好心告诉我，博士，你希望我怎么做？还有你究竟是从哪里得来这邪恶又危险的观点，认为埃列克&iddot;法柏斯是被谋杀的？&rdo;

菲尔博士面无表情。

&ldo;一开始，&rdo;他鼓着腮帮子回答。&ldo;是法柏斯小屋里头那片遮光帘‐‐钉着块焦油布的木框‐‐让我起疑。它应该被装在窗户上，可是并没有。

&ldo;那天晚上那片遮光帘肯定是装在窗子上，否则家园保卫队必然会看见屋里的灯光。那盏提灯（如果你还记得这项证物）显然整个晚上都亮着。然而为了某种原因，凶手必须把灯熄灭，并且拿掉遮光帘。

&ldo;为什么呢？这是问题所在。我也想过，为什么凶手离开的时候不干脆让那盏灯继续燃烧，让遮光帘留在原位？乍看之下这问题似乎很难解。

&ldo;最明显的答案就是，因为凶手必须拿掉遮光帘才能逃走，而且一旦拿掉它，就再也无法把它归回原位。各位仔细想想，这答案相当值得争议。因为这意味着他穿过了那道金属网，之后又将它恢复原状。&rdo;

邓肯鼻子发出一阵呼噜。

&ldo;那道金属网是从里面钉死在窗户上的？&rdo;

菲尔博士严肃地点了点头。

&ldo;是的，钉死了，凶手不太可能办得到，对吧？&rdo;

邓肯站了起来。

&ldo;抱歉，先生，我实在无法留下来听这些荒谬的推理。你真令我吃惊，博士，你竟然认为法柏斯是‐‐&rdo;

&ldo;你不想知道我的提议是什么吗？&rdo;菲尔博士问。他略作停顿。&ldo;这对你很有帮助的，&rdo;他又顿了一下。&ldo;对你非常有帮助。&rdo;

正从桌上拿起帽子和公事包的邓肯两手一甩，直起腰杆来。他回头望着菲尔博士，脸色惨白。

&ldo;老天！&rdo;他惊呼。&ldo;你该不会是在暗示‐‐呃‐‐我是凶手吧？&rdo;

&ldo;噢，不是的，&rdo;菲尔博士回答。&ldo;啧，啧！当然不是。&rdo;

亚伦的呼吸顺畅了些。

菲尔博士语气里诡秘的弦外之音让亚伦产生同样的疑问。邓肯用手指在宽松的领口内侧溜了一圈。

&ldo;我很欣慰，&rdo;他硬挤出一丝幽默。&ldo;听你这么说，至少让我觉得很欣慰。好啦，博士！咱们就摆明了说吧，你究竟有什么提议能对我有帮助呢？&rdo;

&ldo;这提议关系到你客户的利益。也就是说，关系着坎贝尔家族的利益，&rdo;菲尔博士再度若无其事地吹去烟斗里的烟屑。&ldo;要知道，以我的立场，我必须证明埃列克&iddot;法柏斯是遭人谋杀死亡的。&rdo;

邓肯把帽子和公事包丢在桌上，好像它们会烫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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