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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亚伦迟疑着。

凯萨琳把声音压得更低。

&ldo;放心，我不会四处广播的！我知道菲尔博士在想些什么，亚伦。他要我们上车的时候就已经认定安格斯是自杀的了。听起来很恐怖，但我相信这是真的。尤其现在又听说干冰的事，我更加深信不疑了。&rdo;

她颤抖着说：

&ldo;至少我们已经可以确定这不是‐‐超自然现象。当我们在讨论毒蛇、蜘蛛、鬼魅之类的东西时，告诉你好了，我真的害怕得要命。结果，只不过是一块干冰在作怪！&rdo;

&ldo;大部分闹鬼事件都是这样的。&rdo;

&ldo;是吗？那么究竟是谁在装神弄鬼？又是谁杀了法柏斯？&rdo;

亚伦思索着。&ldo;如果法柏斯是他杀，&rdo;他终于肯面对这疑点。&ldo;那么动机很清楚，是为了要让人以为安格斯死于谋杀‐‐包括柯林差点遇害的事也是一样。总之，要法柏斯扮演这两桩案子的代罪羔羊，好让这整件事平息下来。&rdo;

&ldo;为了保险金？&rdo;

&ldo;看来是如此。&rdo;

雨水不断滴落。凯萨琳迅速瞥了眼走廊。

&ldo;可是，亚伦！这么一来……&rdo;

&ldo;是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rdo;

&ldo;再说，法柏斯到底是如何被人杀害的呢？&rdo;

&ldo;我也在思考同样的问题。菲尔博士认为凶手是从窗户逃出去的。没错，那扇窗子是被一片铁丝网钉死了！可是要知道，那只狗提笼也有一面金属网。24小时前我还深信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从狗提笼的网子钻出去呢，然而看来的确是有。&rdo;

他突然停顿，迅速向凯萨琳使了个警示的眼色，因为他们听见一阵脚步声在走廊那头响起。他继续翻看那本相簿。不久史汪走进客厅。

史汪浑身湿透，几乎和那天被爱尔丝芭连泼两桶水一样。他走到壁炉前，伸出双手烘烤着。

&ldo;要是在这趟任务结束之后我还没得到肺炎什么的，&rdo;他说，并抖动着双脚。&ldo;就算我命大。我一直听从报社指令，紧盯着菲尔博士的行踪。在你看来这很简单，对吧？&rdo;

&ldo;是的。&rdo;

史汪苦着脸。

&ldo;哼，才不呢，今天他放了我两次鸽子。他和家园保卫队不知道在谈些什么。不过那是下雨以前的事。现在他在做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恐怕连福尔摩斯也猜不出来吧。两位有什么新发现吗？&rdo;

&ldo;没有，我们正在看家族照片，&rdo;亚伦翻着相簿说。他跳过一张照片，翻到次页，愣了一下，又翻回去。&ldo;嘿，&rdo;他说。&ldo;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孔。&rdo;

那是大约1906年前后拍摄的照片，里头的男子发色浅淡，蓄着浓密卷曲的长胡子，眼眸清澈，相貌英俊。不过这印象或许是这张照片的泛黄色泽所造成的。照片右下角有几个墨水已褪色的花俏字体：&ldo;祝君好运！&rdo;

&ldo;你当然看过这张脸，&rdo;凯萨琳说。&ldo;他是坎贝尔家的人。我们家族的每个人多少都长的有几分神似。&rdo;

&ldo;不，我是说‐‐&rdo;

他把那张照片从纸页上的四角插缝取下，翻过来看，照片的背面用相同的笔迹写着：&ldo;1905年7月，罗伯&iddot;坎贝尔。&rdo;

&ldo;原来这就是聪明过人的罗伯！&rdo;

越过他肩头看着照片的史汪却显然被别的东西给吸引住了。

&ldo;等一下！&rdo;史汪大叫着把照片塞回去，迅速翻回前一页。&ldo;哎呀，真是美女！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rdo;

&ldo;爱尔丝芭姨母。&rdo;

&ldo;谁？&rdo;

&ldo;爱尔丝芭&iddot;坎贝尔。&rdo;

史汪猛眨着眼睛。&ldo;是那个老泼妇‐‐&rdo;他张口结舌地缩回双手，脸色难看极了。

&ldo;是的。就是那个泼你两大桶冷水的女人。瞧瞧她穿着高地传统服装的模样，露出了双腿。说句题外话，还真是双美腿呢，尽管以现代的审美标准来看或许稍嫌粗壮了点。&rdo;

凯萨琳再也忍不住。

&ldo;当然了，&rdo;她嘲讽地说。&ldo;和你那位克利夫兰女公爵比较起来当然逊色多了。&rdo;

史汪请他们注意他将要说的话。

&ldo;听着，&rdo;他恳切地说。&ldo;我无意冒犯。可是‐‐&rdo;他激动起来。&ldo;这位从克利夫兰来的女士到底是谁？查理是谁？罗素又是谁？你是怎么和她扯上关系的？我知道我不该问，可是这真的让我烦到睡不着觉呢。&rdo;

&ldo;克利夫兰女公爵，&rdo;亚伦说。&ldo;是查理的情妇。&rdo;

&ldo;是的，我知道，可是她也是你的情妇吗？&rdo;

&ldo;不是。而且她也不是从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来的，因为她已经死两百多年了。&rdo;

史汪瞪着他们。

&ldo;你在开玩笑。&rdo;

&ldo;不是。当时我们正在辩论历史议题，而‐‐&rdo;

&ldo;我说了，你在开玩笑！&rdo;史汪重复地说，声音充满莫名的惊骇。&ldo;非有个从克利夫兰来的女人不可！就像我寄回报社的第一篇稿子里所写的‐‐&rdo;

他突然噤声下来，嘴巴大张，立刻又闭上。他似乎发现自己说溜了嘴，事实上也是。两双眼睛定定望着他，气氛变得诡异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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