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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菲尔博士劝戒似地向他使着眼色。柯林的脸上渗出汗来，粗壮的颈子青筋浮突。

&ldo;听着，&rdo;他力求镇静，咽了咽口水说。&ldo;我来到这里以后就不断听见鬼魂之说，让我厌烦透了，必须有人把这些无聊的蠢话轰到九霄云外，而我呢就是那家伙。告诉你们我打算怎么做。今天下午我就要把我的行李搬进塔楼，以后我就睡那里了。要是真有什么脸蛋丑陋的鬼魂现身，要是真有谁逼我从窗口跳下……&rdo;

他的视线落在那本家族圣经上。抱持无神论的柯林跑了过去，把手搁在上面。

&ldo;我在这里发誓，接下来整整一年我每个周日都会上教堂。是的，还会参加祈祷会。&rdo;

他说着冲向通往走廊的门，把它打开。

&ldo;你听见了吗，爱尔丝芭？&rdo;他大吼一声，又跑回来接着圣经。&ldo;每个周日，还有周三的祈祷会。鬼魂？幽灵？巫术？这世上难道再没有脑袋清醒的人了吗？&rdo;

他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像是充满回音似的。凯萨琳试图要他冷静其实是多余的，因为柯林现在感觉舒坦多了。分散众人注意力的是柯丝蒂&iddot;麦塔维琪。她从门口探出头来，用微弱得近乎惊恐的声音说：

&ldo;那个记者又来了，&rdo;她说。

第十一章

柯林瞪大眼珠。&ldo;该不会是《泛光日报》那家伙吧？&rdo;

&ldo;就是他。&rdo;

&ldo;告诉他我会去见他，&rdo;柯林整理着衣领，深吸了口气。

&ldo;不行！&rdo;亚伦说。&ldo;以你目前的状况，恐怕会挖出他的心脏然后吃了它。让我去见他吧。&rdo;

&ldo;是啊，拜托你！&rdo;凯萨琳大叫，激动得红了脸。&ldo;既然他敢回来见我们，表示他对我们的报导不至于太过火。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我们向他道歉并且挽救一切的绝佳机会啊。请让亚伦去见他吧！&rdo;

&ldo;好吧，&rdo;柯林同意。&ldo;毕竟，拿剑刺他屁股的人不是你，也许由你来安抚他比较妥当。&rdo;

亚伦匆匆走向玄关，大门外站着正懊恼该如何开口的史汪。亚伦走出门外，轻轻把门关上。

&ldo;听着，&rdo;他说。&ldo;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们中了什么邪，我们喝了不少……&rdo;

&ldo;这还用你说？&rdo;史汪说。他瞪着亚伦，好奇的成分似乎还比愤怒来得多一些。&ldo;老天，你们到底喝了什么？黄色炸药？还是猴腺鸡尾酒？我也曾是个田径好手，可是自从帕佛&iddot;纳米（译注：知名奥运赛跑选手，有&ldo;芬兰飞人&rdo;之称）退休回到芬兰之后，我还没见过有谁像那个壮硕的老家伙跑得那么快。&rdo;

&ldo;大概是类似的酒。&rdo;

眼看自己对付的这家伙似乎受尽磨难，史汪的表情缓和不少。

&ldo;听我说，&rdo;他特别加强语气，&ldo;你应该知道，我可以控告你们重伤害吧？&rdo;

&ldo;是的，不过‐‐&rdo;

&ldo;而且，如果我心存不良，我也有足够理由把你们的名字公布在报上？&rdo;

&ldo;是的，不过‐‐&rdo;

&ldo;你真该庆幸你的好运气，坎贝尔博士，因为我不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这就是我要说的，&rdo;史汪说着用力点了下头。他穿着新的浅灰色套装搭配方格子领带，一度沮丧的心情再次被好奇所取代。&ldo;你究竟是哪门子教授？和别的学院的女教授到处晃荡，一起到闹鬼的老房子‐‐&rdo;

&ldo;喂！看在老天的分上‐‐&rdo;

&ldo;别否认了，&rdo;史汪用细瘦的指头指着他的脸。&ldo;我亲耳听见坎贝尔小姐说的，还有好几位证人，说你们一直都在做这种事。&rdo;

&ldo;老房子指的是罗马天主教会！老一辈的人都是这么称呼的。&rdo;

&ldo;我家乡的老一辈却不是这么称呼。况且，你们喝得醉醺醺的，拿着长剑在马路上追杀善良百姓。你在高门大学也是这德性吗，教授？或者只是度假期间如此？我真的很想知道。&rdo;

&ldo;我向你发誓，这全都是误会！重点是，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是请答应我，千万别伤害坎贝尔小姐，行吗？&rdo;

史汪思索着。

&ldo;这个嘛，我不晓得该怎么讲，&rdo;他说着又猛力点了点头，暗示着如果他答应，纯粹是基于他的慈悲。&ldo;你也知道，我必须对读者负责。&rdo;

&ldo;胡扯。&rdo;

&ldo;这样吧，&rdo;突然下定决心似的，史汪提议，&ldo;为了让你知道我是个君子，我们来打个商量吧。&rdo;

&ldo;打个商量？&rdo;

史汪压低声音说：

&ldo;那边那个家伙，长得高大壮硕的那个，他是基甸&iddot;菲尔博士，对吧？&rdo;

&ldo;是的。&rdo;

&ldo;我在街上和他错身而过之后才突然想起来。我打电话回报社，报社的人兴奋极了。他们说无论他到哪里，那儿就有精彩的故事。他们要我紧盯着他。说真的，博士，我非得有故事写不可！我这趟来已经花了不少钱，又雇了一辆严重耗油的车子，要是采访不到有趣的事，就无法报账了。说不定还得搭飞机呢。&rdo;

&ldo;所以？&rdo;

&ldo;所以我希望你帮个忙，和我保持联系，有事随时通知。相对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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