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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ldo;谁准许你擅自出宫的！&rdo;长公主厉喝一声。

方瑾枝呆住了。出宫？难道那个和三哥哥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竟是……小皇帝？

楚怀川本来就惧高，站在假山上双腿打颤，被长公主这么一训斥，惊得一个趔趄，直接从假山上摔了下来。

人群惊呼起来。陆无砚倒是冷静，因为知道楚怀川不会有事。

长公主瞬间抽出陆申机腰间的弓箭，搭弓she箭，一气呵成。

方瑾枝眨眨眼，疑惑地望过去，只见那位小少爷的衣领被这一箭she在假山上，整个人吊在假山中间。长公主身边的两个侍女飞掠而去，将人救下。

&ldo;哇，长公主的箭法好厉害！&rdo;方瑾枝不由赞叹。

&ldo;哼，&rdo;陆申机冷哼一声，念叨一句&ldo;还不是我教的。&rdo;

方瑾枝禁了声，她可不想成为他们两个吵架的小小导火索。

长公主将手中的弓箭还给陆申机，大步走向被带过来的楚怀川。楚怀川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真的吓着了。长公主伸出手将他头上的一片枯叶拿下去。

&ldo;你该时刻记着自己的身份！&rdo;她用食指点着楚怀川的胸口，使得楚怀川被逼得向后退了两步。

楚怀川眸光一转，急忙说：&ldo;皇姐你不能偏心！无砚把我丢到假山上，你得先罚他再训我。他犯的事儿比我大！&rdo;

&ldo;你能不能有点……&rdo;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将&ldo;出息&rdo;两个字咽回去。毕竟是一国之主，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得努力压抑自己的脾气，给他留点脸面。

她指了指入医和入酒，吩咐：&ldo;把陛下送回宫，立刻！&rdo;

&ldo;是！&rdo;

&ldo;我不走！这……这是圣旨，你俩谁敢抗旨不尊！&rdo;楚怀川瞪着走过来的入医和入酒。

入酒和入医立刻跪下，进退两难。

长公主却因为他这句话脸色缓和了一些。

&ldo;皇姐你不能赶我走！我是来陪无砚过生日的！无砚！无砚！无砚！&rdo;

陆无砚头也没抬，道：&ldo;谢了，不用。&rdo;

&ldo;好好好……我说实话，我自己一个人在宫里害怕！我……我总是梦见他们要杀我！好多人，所有的宫女、太监都是坏人！他们都要杀我！&rdo;

若是以前，听他这么说，长公主就会心软起来。可是一想到他马上就要十三的年纪，长公主不得不狠下心来。他出生的时候身上就带着病，这些年一直靠药吊着命。也是因为病弱的缘故，明明快十三的年纪，个头也不长，瞧着像个刚十岁的孩子。

性子也……软弱、任性、胆小。

&ldo;不必多说了，立刻回宫去！&rdo;

&ldo;皇姐……&rdo;

&ldo;从今日起奏折自己批，就算是再送过来我也不会再帮你！&rdo;

楚怀川睁大了眼睛，震惊地望着长公主，他脸色极差地跑到长公主身边。

&ldo;皇姐！无砚说了你过了十五就会回宫的！你不要我了吗！&rdo;他死死抓着长公主的袖子，脸色苍白。

长公主甩开他的手，狠心说：&ldo;不回去了！&rdo;

&ldo;皇姐！我不要当这个皇帝了！谁爱当谁当！不要将我一个人仍在阴森森的皇宫……&rdo;楚怀川一滞，然后剧烈地咳嗦起来。

几乎喘不上气来。

&ldo;陛下！&rdo;入医急忙过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倒出两颗小拇指大小的药丸递给他。

&ldo;滚开！&rdo;楚怀川一脚踹开入医，他冲到陆申机面前。他抓着陆申机的衣襟，哭着说：&ldo;姐夫，帮帮我，帮我说说话呀！&rdo;

&ldo;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rdo;陆申机蹲下来，用力抹去他脸上的泪。又从入医手中接过药丸，不由分说地塞进他嘴里，再从急忙赶过来的丫鬟手中接过温水，喂给他喝。

吃了药，楚怀川的脸色才好起来。

一直站在一旁的方瑾枝看到这里却觉得这一幕有些诡异，且不说小皇帝的身份尊贵。就算他在长公主和陆申机的面前，表现得更像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陆申机贴着楚怀川的耳边小声说了两句，楚怀川脸上先是露出怀疑的表情，然后使劲儿点了点头。他转身走向长公主，仰望着她，十分诚恳地说：&ldo;皇姐，川儿知道错了。等明天给无砚过了生日我就回宫。以后我会好好当皇帝，再也不闹脾气撂担子！&rdo;

虽然明知道是陆申机教他的话，长公主还是心里舒服了一些。她点了一下头。

楚怀川感激地望了一眼陆申机。

陆申机笑着起身，他走到楚怀川身边，说：&ldo;走，咱们看戏去！&rdo;

&ldo;好！&rdo;

长公主想要叮嘱陆申机几句，想了想还是作罢，只是给入酒使了个眼色，让她派人暗中保护。

陆无砚有些茫然地望着楚怀川跟着父亲离开的背影，纵使是重生一次，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救他性命。纵使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性命本就极短，可是看着他在大好的年纪枯萎，还是忍不住心疼。

看着如今任性哭闹的楚怀川，陆无砚不由想起前世时他病逝前羸弱的模样。弱不禁风的他站在阳光下，笑得很可怜。

他说：&ldo;无砚，我说了一辈子不想当这个皇帝，可是没有人信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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