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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米宝儿连连点头，&ldo;打听出来了！芝芝是二姑娘的闺名。大名叫陆佳芝！&rdo;

&ldo;咦？&rdo;方瑾枝仔细想了想，&ldo;今儿个没有见到二表姐呀，难道已经出嫁了？&rdo;

&ldo;不是！二姑娘五岁的时候就病死了！&rdo;

方瑾枝吃了一惊，她眨了眨眼，心中有了个猜测。她问：&ldo;二姑娘是哪一房的女儿？&rdo;

&ldo;是长公主的女儿！&rdo;

因为她的名字跟三哥哥亲妹妹的名字同音吗？

方瑾枝不说话了。她闷闷不乐地低着头，琢磨了好半天。然后又慢慢高兴起来，知道别人为什么对自己好总是件好事。

&ldo;米宝儿，明儿再去打听打听这位二姑娘的事儿！性格、爱好、忌讳……&rdo;方瑾枝扒拉着自己的手指头。

临睡前，方瑾枝打开拔步床边角的大箱子。压低了嗓子，将今日的事情絮絮讲给两个妹妹听。两个妹妹安安静静地听他说话，点头或者微笑。虽然她们两个已经两岁多了，可是并不会说话，也不会走路。

还不是因为一直住在箱子里的缘故……

方瑾枝在心里轻叹了一声，瞧着两个妹妹犯困了，她才给她们盖好被子，自己爬上了床。

方瑾枝拆开枕头的夹层，拿出里面的几十张银票。一张一张数过，确定数目没错，才放下心。她将银票重新装好，抱着枕头安心睡去。

靠山未必一直可靠，银子才是永久的保障！

第7章蚂蚱

老国公爷望着半明半灭的灯火，叹了口气。

&ldo;还不睡？&rdo;老太太下了床，披上床边梨木衣架上的外衣，走到圆桌旁，在老国公爷对面坐下。

&ldo;大孙子今年过年当真会回来？&rdo;老国公爷像是问老太太，又像是问自己，那目光仍旧凝在烛火上。

老太太何尝不知道国公爷心里的难事？

&ldo;申机已经在路上了。他毕竟是咱们陆家的嫡长孙，骨子里流着陆家的血。就算是心里有气，这都五年了，也该消气了。&rdo;老太太忽也跟着叹了口气，&ldo;公主今年指定又不能回来。&rdo;

老国公爷摇了摇头，道：&ldo;消气？连无砚那孩子都没消气，做父母的能消气了？&rdo;

老太太不吱声了。

过了一会儿，老国公爷又问：&ldo;大太太今年还在寺里过？&rdo;

&ldo;前天我让人去寺里请她，她还是不肯回来。&rdo;老太太无奈地摇摇头，&ldo;申机要是不亲自去请他母亲，大太太是不会回家的。都说做媳妇难，等做了婆婆就要享福。可这公主的婆婆哪有那么好当？&rdo;

老国公爷却突然说：&ldo;我愁的不是这个。&rdo;

老太太心下疑惑，&ldo;那还有什么事儿？&rdo;

陆家家世显赫，儿孙又个个争气，除了大房因为当年芝芝的事情一直心中有气，还有什么事儿值得老爷子半夜不睡满心愁绪？

&ldo;陆家早晚是要交给无砚的。他父亲纵使心里有气，却把陆家权益挂在心上。可无砚这孩子行事太偏颇，又没从心底认可陆家，将来把陆家交到他手上……我不放心。&rdo;老国公爷摇头长叹。

&ldo;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rdo;老太太笑笑，&ldo;无砚这孩子年纪还小，再说了，您还能把陆家交给别人不成？&rdo;

见老国公爷沉默不语，老太太一惊，忙说：&ldo;老爷！您该不是动了别的心思吧？这可不成啊！咱陆家……&rdo;

&ldo;没有，别瞎想。&rdo;老国公爷打断老太太的话。

可老太太心里还跳着，这做了几十年夫妻，哪能不了解他？老太太知道老爷是真动了心思。老太太想了想，笑着说：&ldo;无砚就是年纪小，今天晚膳就比往常留得久了些。&rdo;

这话倒提醒了老国公爷，他诧异地问：&ldo;对了，今天无砚抱着的那个小女孩是哪一房的孙女？&rdo;

&ldo;不是孙女，是三房的外孙女。蓉蓉的女儿，老爷还记得蓉蓉吗？&rdo;

老国公爷摇摇头，&ldo;没什么印象了。&rdo;

&ldo;老爷还夸过她点茶的手艺不错呢。&rdo;老太太虽然很多年都不管后宅的事儿了，可心里都是有数的。

老国公爷恍然大悟。&ldo;印象里挺乖的一个孩子，总喜欢穿一条水红的裙子。这一眨眼孩子都这么大了？&rdo;

&ldo;你说的是涟涟！&rdo;老太太被他气笑了，甩下一句&ldo;睡觉&rdo;，自己径自往床上去了。

别看老国公爷打下陆家这么大的家业，可却有着脸盲的病症，还不是对所有人脸盲，只是对女人脸盲。除非时常见面，否则无论是岁的女孩，还是七八十的老妪，在老国公爷眼里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想当初老太太刚嫁过来的时候，还因为老国公爷的脸盲病症产生了大误会，怎么把没新婚娘子气哭，嚷着要和离。好歹最后误会解除。

翌日，方瑾枝起了个大早。她让卫妈妈服侍着仔细梳洗，又换上一身崭新的白月短袄、浅藕襦裙。

今天是腊月二十九，马上要过年的日子。陆无砚让方瑾枝过去，方瑾枝以为陆无砚是要教她读书，便早早起来，把一切收拾妥当。不求学知识，但求给陆无砚留个好印象。

她却不知道陆无砚是瞧着大过年四处热闹，府里的孩子们玩闹会忽略她，怕她孤单，才叫了她去垂鞘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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