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听完,也面露微笑:&ldo;原来如此,并非是我推辞,只是这诗赋之文,并非我之所长,况且我来城中时日太短,对这翠羽茶知之甚少,又如何能写出这茶的妙处?依我之见,不如在这城中学社之中找一人代笔,写完之后,我倒可以指点一二,张老板看这个办法如何?&rdo;
张老板听完,沉吟了一下,&ldo;也好,只要公子肯在旁点拨,那这文章也定是错不了了,只是不知公子有无推荐之人?&rdo;
沈公子道:&rdo;张老板如相信在下,这事就交给在下,三日后,张老板来取便是。&rdo;
张老板一听大喜:&ldo;那就有劳公子了!&rdo;说完从怀中拿出一锭大银放在桌上,&ldo;这是给公子买些纸墨的,不成敬意,事成后必有重谢!&rdo;
沈公子道:&ldo;在下定不负张兄所托&rdo;
张老板起身告辞,公子相送。回到屋中,却看到珠儿正在冲着这大银发愣,见公子进来,噘嘴道:&ldo;公子啊,怎么会为了这点银钱就答应那张老板,为他写什么翠羽赋,他可是拿着这个在京中行贿,如果是相公在日,定不会答应。虽然公子为人随和,不忍拒绝,但这也实在是不妥啊!&rdo;
公子摸了摸珠儿的头,说道:&ldo;珠儿说得对。只是这些银钱并非是我自己所用,我只是用到需要之人身上。快去准备,我要出去一趟。&rdo;
珠儿撇撇嘴:&ldo;公子要去那里?&rdo;
公子笑道:&ldo;自是把这些银钱去送人啊&rdo;。说完便进内室更衣了。
不一时出来,见珠儿已经准备停当,公子便问道:&ldo;珠儿,你在祐城三年,想必现在这城中是熟得很了,可知高公子家住何处?&rdo;
珠儿一听,眼睛亮道:&ldo;莫非公子要吧这银钱送与高公子?&rdo;
沈公子道:&ldo;正是。我在书社之中得知,高公子家境贫寒,父母皆已不在,平日只是给别人抄抄写写,勉强度日,现在既然张老板愿出资求文,这不正好么。这样既遂了张老板心愿,又能然让高公子宽裕一些,一举两得。岂不妙哉?&rdo;
&ldo;此法甚妙!&rdo;珠儿拍手道,想了想又迟疑,&ldo;高公子家我是认得,不过只怕公子要碰钉子。&rdo;
公子奇道:&ldo;哦?这是为何?&rdo;
珠儿道:&ldo;这高公子啊,虽然家境贫寒,但却是很有骨气,认可自己吃苦,也不愿接受别人的馈赠;还说什么&lso;贫贱不能移&rso;,当初就连相公要资助些他银钱,他都婉拒,又如何能替这市井商贾写这种东西。&rdo;
沈公子听完笑道:&ldo;所以我才要亲自前去啊,你也不必担心,带我前去便是。&rdo;
珠儿点了点头,道:&ldo;那好吧,若是公子能说动他,自然是好。&rdo;说完,两人便出得门去。
第17章寒舍
二人行至城中,见城中也真是热闹,虽只是上午,但也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珠儿领公子向北而行,不一时这人竟渐渐少了起来,原来是走到了城北一偏僻的小巷子前。珠儿请公子稍事等候,自己则走进巷子中一出破旧的门前,上前拍门,喊道,&ldo;高公子在家么?&rdo;
门内传出回应,&ldo;门外是何人啊?&rdo;
珠儿道:&ldo;是我珠儿,高公子开门。&rdo;
&ldo;珠儿?&rdo;门内之人似十分诧异。只听到急急的脚步声赶到门口,门&ldo;吱呀&rdo;一开,却见高公子还是一袭蓝衣,出现在门口。
那高公子第一眼便看到珠儿,往珠儿身后一看,竟看到沈公子笑吟吟的站在那里,不禁又惊又喜,忙下台阶抱拳道:&ldo;实不知沈公子到此,未曾远迎,请公子恕罪。&rdo;
沈公子笑道:&ldo;不请自来,是我之罪也,高公子何罪之有?&rdo;
高公子听了,也微笑道:&ldo;请公子进屋叙话。&rdo;便领着沈公子走入院中,珠儿跟随在侧。沈公子进的院来才发现这院落实在是破败的很,正房已经塌了一角,只有偏房还算整齐。公子随着高公子进了偏房,见着屋中只有一床,一桌一几,桌边放着几把旧椅,桌子上整齐的放着几本书,铺着一些裁好的纸和一把裁纸之刀,笔墨也已备好,看样子是高公子正在用功。
沈公子奇道:&ldo;高兄,我看这纸张裁的甚小,难道是高兄另有他用?&rdo;
那高公子道:&ldo;公子有所不知,只因我从小家境贫寒,所以家母给我买来纸张后,为了避免浪费,都是将纸裁成小张,待我将小张写满后,才换一张接着用,久而久之,我已养成习惯,买来的纸都要先裁小再用,公子勿笑。&rdo;说着,便将那些纸张整理好放在一旁,将裁纸之刀收入怀中。
沈公子心中暗叹,口中赞道:&ldo;不想高兄虽身居陋室而不以为苦,学得满腹文章,古人囊萤映雪,也不过如此。&rdo;
高公子道:&ldo;沈公子过誉了,我怎敢比历代先贤,沈公子请坐,我为公子烹茶。&rdo;只见高公子去墙角将一个炭盆引燃,然后便拿出一个陶壶,装上清水,置于盆上。这才转身过来在公子面前坐下,在桌下拿出一套茶具,放在桌上。这茶具虽做工粗糙,但擦拭的相当干净。
高公子说道:&ldo;此屋简陋,请公子勿怪!祐城之人,不论贫富,这家中待客却必奉茶,也算是此地的民风了。&rdo;
沈公子笑道:&ldo;这个我已知晓,祐城翠羽是此地最引以为傲的特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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