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饿着吧,你不说实话,我舅舅可不会放你出去!&rdo;
就在两人互相瞪视,剑拔弩张之时,屋门从外面推开,顾澜拿着一碟点心走进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ldo;小舅母。&rdo;楚钰看到了亲人,瞬间就不生气了,开心地朝她走来。&ldo;别给她送吃的了,就是一个冥顽不灵的家伙。&rdo;
顾澜笑道:&ldo;知道啦,皇上先出去吧,你舅舅找你呢。&rdo;
楚钰离开后,顾澜挪了一张椅子坐在苏念薇对面,对面的女子警惕问道:&ldo;你也是来劝我的?别白费心思了,我不相信你们的话。&rdo;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瞧,顾澜心下了然,问道:&ldo;你早就知道我是谁?&rdo;
苏念薇倒没说谎:&ldo;知道啊,你是顾太傅的女儿。&rdo;
顾澜微微一笑,看了她许久,直到苏念薇受不了地转过头,&ldo;你总看我干嘛?我可不会受你的哄骗哦。&rdo;
顾澜懒散地靠在椅背上,&ldo;苏姑娘误会了,其实,我哪里骗过人呢,我只是这半生十几年都活在骗局里的苦命人。&rdo;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苏念薇一下子愣住,无措道:&ldo;怎……你怎么哭了?我可没骂你呀。&rdo;
顾澜牵了牵嘴角,笑的无奈,再衬着一脸的泪痕,分外凄楚。
&ldo;苏姑娘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rdo;
苏念薇看着她伤心的样子,莫名点了点头。
顾澜这个故事讲得半真半假,但却彻底扭转了苏念薇对于顾遥之的印象,她脸上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瞪大眼睛看着顾澜。
&ldo;顾太傅他真的要扣你的月钱,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啊。&rdo;
顾澜叹了声气:&ldo;不瞒苏姑娘,刚才我在门外听见你和皇上说话,其实我从小到大的日子过得也不比你好多少,至少你爹是真心疼爱你,可我……&rdo;
苏念薇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可她觉得顾澜是真的很可怜,同时她又很迷茫,难道待她亲厚和蔼的顾太傅真是顾澜口中这种自私自利,刻薄寡恩之人吗?
顾澜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被眼泪冲刷的眼睛更显澄澈,&ldo;难道苏姑娘觉得我在说谎骗你吗?&rdo;
苏念薇不确定了,她连连摆手,&ldo;不不,不是,可顾太傅……&rdo;
她想说自己这一路上京多赖顾太傅照顾,她爹的后事也是顾太傅帮忙操办的,可面对顾澜她却开不了口,顾澜看起来那么纯澈干净,实在不像是会骗她的人啊。
顾澜看出她的茫然,贴心道:&ldo;苏姑娘自己想想吧,我家侯爷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姑娘的父亲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他不会伤害忠良之后的。&rdo;
苏念薇怔怔地看着门开了又关上,屋里没有暗无天日,反而从窗外透出几许微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顾澜临走前把她的绳子解了,又打开了她面前的食盒,里面发出那种带着烟火气的香味。
苏念薇抽了抽鼻子,眼眸渐渐湿润。
门外,顾澜刚一出门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闻着周廷焱身上清冽的气息,她嘴角弯了弯。
&ldo;侯爷,你怎么了?&rdo;
周廷焱的下巴轻轻蹭着她发顶,&ldo;该是我问你,为什么这些委屈不曾说与我听。&rdo;
旁人会以为顾澜为了欺骗苏念薇故意这么说,但周廷焱却认为,这就是顾澜这么多年藏在心底无从诉说的委屈和悲哀。
&ldo;以后不会了。&rdo;侯爷的大手温柔拍哄她的后背,&ldo;永远不再让你受委屈。&rdo;
顾澜心里暖暖的,轻声道:&ldo;嗯,我相信侯爷。&rdo;
两人离开门边到石桌旁坐下,楚钰在院外溜达一圈,这时候进来凑上前问:&ldo;怎么样,她相信你吗?&rdo;
顾澜眼睛还红着,抿了一口茶润喉,回答道:&ldo;自然不是全信。&rdo;
不过也不可能能再相信顾遥之了。
楚钰追问:&ldo;接下来呢?就这么关着她?&rdo;
周廷焱沉吟片刻,道:&ldo;放了她。&rdo;
&ldo;放了?她刺杀你呀舅舅!&rdo;
楚钰惊得差点跳起来,周廷焱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淡声道:&ldo;周顺,进来。&rdo;
他话音方落,周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封密报,放在周廷焱面前。
&ldo;侯爷,查到了,洛王经常去休养的城外庄子里,豢养了一批死士,足有数百人。&rdo;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道:&ldo;还有这个,是昨夜属下带人从苏念薇的房中搜出来的,看样式是幻音楼的贵客专属。&rdo;
楚钰不明就里,傻傻问道:&ldo;幻音楼,窑子吗?&rdo;
在他心里这种什么楼什么阁名字又好听的,可不就是话本里写的那些烟花之地嘛。
周廷焱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来,楚钰吓的立刻闭嘴,周顺好心解释道:&ldo;皇上,幻音楼是风雅之地,专供达官贵人听曲的。&rdo;
楚钰尴尬的摸摸鼻子,开始给自己找补:&ldo;那朕不是不知道嘛,小舅母你知道吗?&rdo;
本以为顾澜是个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应该也不知道,但楚钰显然错了。
&ldo;知道呀,幻音楼在帝都可有名了,我兄长顾正远未去游学时,是那里的常客。&rdo;
顾澜还真知道,想当初顾正远每次去,顾鸾都闹着要跟他去,然后回来就到自己面前炫耀,详细地把里面每一处布置的细节都描绘出来,为的是让她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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