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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藤堂将茶泡好（用搅拌器将茶粉打至起泡为止），捧在面前。这时其余众人正在看牌。沙都子抽到的是&ldo;花&rdo;。下次轮到她泡茶。

依照游戏规则，每个人都要喊出自己抽到的牌是什么。这一次华江首先喊&ldo;雪&rdo;，雅子喊&ldo;月&rdo;，沙都子接着喊&ldo;花&rdo;。

（图8-1）

雅子将&ldo;月&rdo;牌放下，先伸出右脚，站起身来接过茶碗，然后左脚先伸出，走回原位，开始喝茶。这个时候，波香将盛着糕饼的盘子往华江的方向依序传过去。因为华江抽到&ldo;雪&rdo;，所以要吃糕饼。盘中有九块樱花形的&ldo;落雁糕&rdo;，是配茶专用的，不太大，一口可以吃一块。

（图8-2）

&ldo;吃了会发胖吗？&rdo;华江说着，拿起一个塞入嘴里。

&ldo;很甜吧？&rdo;若生问。

华江边嚼边点头。

坐在泡茶位上的藤堂，拿着替换牌站起来，&ldo;呼&rdo;地吐了一口大气，可能是由于过分紧张，什么步法和姿态都不顾了，好像逃跑一般走到华江前面的位子坐下。这个位子叫做&ldo;临时位&rdo;，泡完茶的人必须坐在临时位上等候下一个步骤。

（图9）

接下来，藤堂将手中的替换牌放入折据内，再将折据向前传。刚才抽到&ldo;雪&rdo;的华江将&ldo;雪&rdo;牌放进去，把那张替换牌拿起来，再往前传送折据。刚才每一个抽到&ldo;雪&rdo;、&ldo;月&rdo;、&ldo;花&rdo;的人，此时都可以将手中的牌换成数字牌，也就是替换牌。原本抽到数字牌的人，此时要将牌放进去。例如，若生刚才抽到数字牌，这时只要将牌放到折据里面去就行了。接着，雅子把手里的&ldo;月&rdo;牌放进去，把那张数字牌拿起来当作替换牌。当折据传到沙都子手中时，里面只有&ldo;雪&rdo;和&ldo;月&rdo;两张牌，没有数字牌可换，于是她将折据先传给波香，让波香把手中的数字牌放进去，再拿回折据，用&ldo;花&rdo;牌换来那张数字牌。沙都子拿到的替换牌是&ldo;三&rdo;。

（图10）

现在轮到沙都子泡茶了。她拿着替换牌，先伸出右脚，站起身来，走到泡茶位上去泡茶。此时，坐在临时位上的藤堂，便走到她留下的空位上坐下。

（图11）

雅子喝完茶，将茶碗放回原处。沙都子拿起来洗好，用茶巾擦拭。这个时候，波香再度拿起折据，开始传递。现在折据内照理说应该只有&ldo;雪&rdo;、&ldo;月&rdo;、&ldo;花&rdo;三张牌了。波香、藤堂、若生三人各自取了一张。等到沙都子泡好茶，放下搅拌器，将茶碗捧在面前时，三个人就开始报出手中的牌。

&ldo;雪！&rdo;若生边喊边用左手抚弄着自己的头发，好像有点害羞的样子。

&ldo;月！&rdo;波香接着喊。

&ldo;又是花！&rdo;藤堂以厌烦的语气说道。

&ldo;今天老是由藤堂泡茶。&rdo;雅子笑着说。

&ldo;好像是命中注定的。&rdo;藤堂说着，表情也柔和了一些。

波香上前拿了茶碗，再回到原位喝。此时华江也将糕饼盘传到了若生的手里。

（图12）

&ldo;好像很甜的样子，明年改用咸苏饼好吗？&rdo;

若生平常喜欢喝酒配咸苏饼。他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

泡完茶的沙都子吐了一口气，先伸出左脚，站了起来。走到泡茶位要先伸右脚，离开泡茶位要先伸左脚，这是规矩。她认为自己没有犯任何错误，所以心满意足地走到临时位坐下。

沙都子坐好之后，将手中纸牌放回折据，再将折据往前传过去。和刚才一样，拿着数字牌的人将牌放进去，持有&ldo;雪&rdo;、&ldo;月&rdo;、&ldo;花&rdo;等牌的人就将手中牌换成那些数字牌。刚才喊&ldo;花&rdo;的藤堂，拿到数字牌之后就站起来，走向泡茶位。

（图13）

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ldo;咚&rdo;的一声。

本来低着头的沙都子，听到这声音就抬起头来，最先看到的是一个茶碗翻倒在榻榻米上。那是她刚才泡茶用的茶碗，也是雅子平常引以为傲的珍品之一。过了两、三秒，她才看到波香那异乎寻常的姿态。

波香的上半身往前弯下，背部向上拱，激烈地起伏，好像呼吸很困难的样子，全身痉挛不止。

&ldo;波香！&rdo;

最先跑过去的是藤堂。他边喊边把波香扶起来。然而，波香只是睁大双眼，茫然望着空中，手脚仍旧不停地颤抖。沙都子也跑过去，抓起波香的手，边摇边喊：&ldo;波香！波香！&rdo;

可是，看样子波香已经无法回答了。她的身体逐渐僵直。

&ldo;不要动她，让她躺好，赶快打电话到医院去！&rdo;藤堂说。

华江和若生站起来，可是两人都说不晓得电话在哪里，于是南泽雅子急忙跑出房间去打电话。华江和若生再度坐下。

藤堂脱下波香的外衣。沙都子扶着波香，让她慢慢躺下。

&ldo;是癫痫症吗？&rdo;华江小声说道。

谁也没有回答。大家似乎都已经感到事态的严重性。

波香的痉挛慢慢减弱下来，但脸色愈来愈坏。沙都子焦急地直喊她的名字。

不久，波香停止痉挛，同时也停止了呼吸。

华江发出尖锐的哭喊声。

沙都子也大声尖叫。不过，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叫些什么，只觉得头昏脑胀，阵阵晕眩，几乎可以说什么都听不到，也看不到。她只隐约地知道周围有许多人在走动和谈话，警车的汽笛声似乎正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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