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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其余四人似乎都吃了一惊，默默不语。因为在波香提起这个名字以前，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位女老师。

&ldo;对了！最好通知她一下。否则等她看到报纸以后，一定会骂我们的。&rdo;若生双手插在口袋里，点头说道。

&ldo;我也一起去！&rdo;华江说。

&ldo;你最好别去。&rdo;加贺摇着头说，&ldo;你这么爱哭，老师如果也被你弄哭就糟了。&rdo;

华江一听，脸红起来。沙都子觉得好笑，心情开朗了一些。

他们离开了&ldo;摇头小丑&rdo;，波香走向车站，其余四人往t大走去。若生和华江走在前面，沙都子和加贺并排在后。沙都子有点害羞，加贺却好像很平静的样子。

&ldo;本来很想用更愉快的心情跟你走在一起。&rdo;加贺说。

沙都子不理他，反而说：&ldo;刚才你怎么那样讲呢？祥子有什么事，我和波香都知道得很清楚呀！&rdo;

&ldo;我讲了什么？啊，对了！当你们表示不明白祥子为何会自杀时，我曾说&lso;那是当然的&rso;。你就是在为这句话生气吧？&rdo;

&ldo;不是生气呀！&rdo;

&ldo;明明是生气的脸。不过，我说的是真话呢！如果祥子有烦恼，而你或波香知道那是什么烦恼的话，她就不会自杀了。心事若有人知道，就不会那么痛苦了。&rdo;

&ldo;如果她有心事，一定会告诉我们的。&rdo;

&ldo;这话很难说。真正的心事，是不可告人的。这个时候，友情也帮不上忙。&rdo;

&ldo;你是说，女人的友情没有用……&rdo;

&ldo;男女都一样。每个人有烦恼时，都会觉得很孤单。不过……&rdo;

&ldo;不过什么？&rdo;

&ldo;恋爱的时候，情形是怎样，我就不知道了。&rdo;

（知道还得了！）沙都子心里想。

4

离午休还有一段时间，沙都子和华江就先到研究室去。她们国文系四年级的学生，每天都要去研究室上一堂课。

文学院中，国文系的研究室最大，同时也最老旧。里面的摆设有点像小型图书馆。约有十名四年级的学生正在里面写报告或整理影印的笔记。

沙都子和华江走了进去。两、三名学生抬头看了一下，立刻露出好奇的表情，好像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文学院的女生很多，所以祥子自杀的消息大概已经传开了。

沙都子和华江不理那些女生的眼光，坐下来写自己的报告。要做的功课实在太多了。她们写了三十分钟以后，助教川村登纪子大步走进来，在书架上寻找文献。

沙都子有不祥的预感。因为登纪子有空时，很喜欢多管闲事。果然，当登纪子找到所要的文献后，就转过头来说：&ldo;沙都子，是你发现尸体的吧？有没有大吃一惊？&rdo;

&ldo;这……有呀！&rdo;

&ldo;她为什么自杀呢？是为了男人吗？&rdo;

华江从桌下轻轻踢着沙都子的脚，好像在暗示说别理她。沙都子以眼神示意，叫华江放心。

&ldo;她应该有男朋友吧？&rdo;坐在沙都子对面的女生小野弘美说。她似乎从刚才就一直想说这句话，却不敢说，现在才跟在登纪子后面说出来。

&ldo;有是有……可是我不太清楚。&rdo;沙都子敷衍了一下。

&ldo;对方是理工学院的学生吧？感情很好吗？&rdo;

&ldo;不知道。&rdo;沙都子很不耐烦地说。

好友才刚死，心里很悲伤，却在这里说些无聊的话，实在受不了。然而弘美好像愈来愈有兴趣的样子，讲得口沫横飞。

&ldo;我猜祥子一定是和他闹翻了。&rdo;

&ldo;怎么说？&rdo;

&ldo;听说今年夏天，祥子去参加&lso;讲座旅行&rso;时，和一名男子发生了关系，大大享受了一番呢！&rdo;

&ldo;发生了关系？&rdo;沙都子问道。

&ldo;讲座旅行&rdo;是以每个研究室为单位，每年夏天举办一次的旅行活动，以联谊为目的。波香曾说她不喜欢过没有目的的团体生活，因而没去。但喜欢旅行的祥子却参加了。

&ldo;据说，祥子在旅行时认识了一个男人，受邀喝酒喝到深夜，结果当晚和那男人玩得快乐极了。如果是平时，有男朋友在身边，祥子就不会跟陌生人打交道了吧？&rdo;

&ldo;对呀！不过，我也不太清楚。&rdo;

沙都子觉得很荒唐。她很了解祥子的个性，祥子常常不好意思拒绝别人的邀请，那一次大概也是在朋友强邀下才去的。

由于沙都子回答得很冷淡，弘美就转而找上了川村登纪子。一个爱讲，一个爱听，刚刚好。沙都子觉得她们实在很像街坊邻居那些长舌妇。

到了中午，沙都子和华江离开研究室，往学生餐厅走去。沙都子打算上完下午的第三节课后，就要去&ldo;摇头小丑&rdo;休息，或者到波香房里去等波香回来。波香房间的钥匙，她早在三年前就有了。

她们在学生餐厅吃午饭。沙都子吃咖哩鸡饭和沙拉，华江吃甜不辣。两人都只吃一半，就觉得没有胃口了。

华江喝着色淡味薄的粗茶说：&ldo;我们到底算是祥子的什么人？&rdo;

沙都子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溅在桌上的茶水，心里想，为什么学生餐厅的桌面上到处都是湿的？

&ldo;祥子一定有什么苦恼，可是我们谁也不了解她的苦恼。&rdo;

&ldo;嗯……&rdo;

虽然华江的话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但沙都子自己觉得非常愧疚，刚才吃下的食物，在胃中有如铅块一般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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