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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1页）

这是他的乐园，也是他的囚笼。

兔子并没有跟过来，甚至都没踏上&ldo;天空帝国&rdo;一步；而青木弥生见到威兹曼的时候，他就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一手摇晃着盛了三分之一红酒的高脚酒杯。

那是个留着漂亮银色长发的外国青年，看上去非常年轻，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模样，身穿繁复华丽的礼服，将自己收拾得一丝不苟。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青年便含笑着偏过头来，看向出现在门口的闯入者。

他的声音，跟他的眼神一样温柔：&ldo;你就是中尉说的小家伙吗？&rdo;

‐‐但也同样虚无。

&ldo;如果你说的&lso;中尉&rso;是国常路先生的话，那就是我啦。&rdo;

毫不腼腆地，青木弥生啪嗒啪嗒，走到第一王权者的面前，扬起头，仔细地打量他：&ldo;威兹曼先生早呀，我是弥生，初次见面，请多指教。&rdo;

许久没有和这般鲜活的存在交流了，威兹曼却也不至于抗拒。

他实在不像是一个&ldo;王权者&rdo;‐‐没有黄金之王、国常路大觉的威严，也没有赤之王、周防尊的压迫感，除了长得好看和声音好听以外，他更像是个普通人。

普通的，会受伤、会逃避、更会展露出温柔一面的人类。

谁又能想到这一位已经是七八十岁的&ldo;老前辈&rdo;了？

&ldo;虽然你拥有快速愈合的能力，但你并非我的氏族，想来是其他超能力，或者体质特殊的原因。我没有接纳任何人……中尉也知道这个事情。那么，中尉让你过来，是想做什么呢。&rdo;

面对威兹曼的询问，青木弥生眨眨眼睛，随手把灵力化作一只幽蓝色的蝴蝶，伸到青年的眼下。

&ldo;国常路先生说，您以前对阴阳师和式神很感兴趣，但是他资质不够，当时让你失望了。所以，他希望我如果可以的话，到天上来看看。我答应了。&rdo;

&ldo;……中尉、呀。&rdo;

遥远的过去的回忆，再被提及时，仍然如新，仿佛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威兹曼不知是痛苦，还是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然而破了的镜子难重圆，逝去之物不复返。

他放下了酒杯，低下眼睛，目光落在那红色涟漪上，被隐藏起来的情绪。

&ldo;多谢你特意来跑这一趟。不过，不必了。我已经对地上的世界，完全失去兴趣了‐‐替我与中尉道谢。请回吧。&rdo;

青木弥生挠了挠脸颊：&ldo;哦……不、不看的话，那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rdo;

威兹曼脾气和耐心都很好，并未拒绝这个几十年来少见的客人。

&ldo;国常路先生说，是您发现了德累斯顿石板，并且挖掘出它的力量，也是第一个成为王的人，所以我想，威兹曼先生您，应该也是最了解它的。&rdo;

道出自己这次的真正目的，青木弥生深吸一口气，看向青年的眼睛。

&ldo;‐‐尊、这一任的赤之王，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坏得太快了。请问您有什么办法，让他不至于陨落吗？&rdo;

……

…………

………………

威兹曼跟青木弥生说了很多。

什么威兹曼偏差值，什么赤的力量最为暴虐、难以控制‐‐总之，剑就是王权者自身，周防尊不加节制地暴走，只会加速剑的损毁。

而一旦威兹曼偏差值超过界限，达摩克利斯之剑，就会掉落，即&ldo;落剑&rdo;。

所以历任的赤之王，通常都是短命鬼。

上一任掌控火焰力量的王权者，名为&ldo;伽具都&rdo;，他由于过于放纵自我，于十几年前落剑。将阻止他的青之王及其大部分氏族，连同成千上万的普通民众一起，将一整座城市，从日本国土上抹去。

也就是如今的&ldo;伽具都陨坑&rdo;。

青之王逝世，继任者至今未被德累斯顿石板选出，scepter4凋零殆尽，而人民也没有从那样的恐惧中脱离。

&ldo;虽然理论上，只要尽量避免使用能力，剑身就不会受损。但每一次被石板选中的第三王权者，都不是什么能忍耐的人啊。&rdo;

威兹曼停下自己画板书的手指，怜悯地看向面前沉默的小姑娘。

他摇摇头：&ldo;……抱歉，我也无能为力。请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时光吧。&rdo;

然而青木弥生忽然抬起头。

&ldo;国常路先生告诉我，您当初研究德累斯顿石板，是为了&lso;人类的幸福&rso;。可是，威兹曼先生，您真的觉得，大部分人拥有了力量之后，真的会变得幸福吗？&rdo;

她的眼睛纯澈，却在最深处藏有阴霾。

&ldo;并不是每个人都具备&lso;拥有力量&rso;的品质。就像是不加筛选地，把枪发到小孩子和杀人犯的手上。欲望是永无止境的沟壑，您当初有想过，要如何制定限制超能力者的规则么。&rdo;

威兹曼没有说话。

青木弥生停顿了片刻：&ldo;恕我直言，威兹曼先生，您打开的……不是普罗米修斯的火种，而是潘多拉的魔盒啊。&rdo;

&ldo;或许吧。&rdo;威兹曼闭上眼睛，&ldo;但我已经对地上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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