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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聚餐散场后，喝了酒有些小困的费先生由驾轻就熟的莫先生负责送回家。

&ldo;对不起。&rdo;费先生讷讷地说，虽然觉得这句话也没什么意义，但还是忍不住要说。

莫先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ldo;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吧?&rdo;费先生打了个酒嗝，哀怨地转过视线来。这是他出差回来首次谈及那件事。

&ldo;优柔寡断。&rdo;莫先生专心看着道路。

&ldo;你知道什么，&rdo;费先生低声道，&ldo;我再不甘心再大声哭喊也没有用。我只能站在原地，无处躲，无处藏。回忆起来只是难过又难堪……&rdo;

红灯，莫先生停车，转过头看他：&ldo;那就彻底结束吧，不要再抱有幻想了。&rdo;

费先生愣在那里，突然说：&ldo;去f大。&rdo;

现在才是夜里九点多，f大附件的夜市还是熙熙攘攘，不乏一对对年轻的情侣。

费先生站在那里等着去停车的莫先生，有种恍然回到当年的感觉，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一个人蹬着单车过来，气喘吁吁地说：&ldo;学长久等了。&rdo;不过这一次，他等来的是西装革履的莫先生。

&ldo;把外套脱了吧。&rdo;费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他们两个衣冠楚楚的家伙在夜市里又突兀了一把。

莫先生也没说什么，万年面瘫地脱下了外套。

费先生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有点忐忑：&ldo;你生气了吗?我带你来这里……&rdo;

莫先生叹了口气：&ldo;你在想什么，我生气了还会陪你来吗?&rdo;

两个人没有逛夜市，反而是由费先生领着莫先生在f大里散起步来。

&ldo;那家便利店还在啊?我以前在那里打工过，老板超级抠门的。&rdo;

&ldo;那条路往那边走是去学校餐厅的捷径，不过中间要践踏草坪，我一直很过意不去。&rdo;

&ldo;往那边走可以从图书馆直接到二区的男生宿舍，但是没有路灯太黑了，我只走过一次。哈哈，不是我怕黑，是因为遇见情侣被吓到了。&rdo;

&ldo;这里什么时候弄了个学生广场?我都不知道，下次同学聚会考考他们。&rdo;

一路上都是费先生在絮絮叨叨，莫先生默默在听。

他们慢慢走着，以无比自然的姿态，仿佛这只是一个极普通的夜晚，他们只是在敌散步的大学好友。

费先生突然停了下来，笑道：&ldo;我这个人很烦吧?&rdo;

莫先生诚实道：&ldo;还好，不会很烦。&rdo;

&ldo;以前小珞说，&lso;我喜欢听你的声音，所以你要多说话我才高兴呢&rso;，&rdo;费先生自嘲道：&ldo;可是最后却成了被甩的理由。&rdo;

莫先生拍拍他的肩膀，一时无言。

费先生冲他笑笑，他们又沿着小径慢慢走：&ldo;前面是人工湖，听说这几年在旁边修了水上栈道。其实最一开始，小珞就是在那里向我告白的。真倒霉，被告白的明明是我啊，怎么被甩的也是我。&rdo;

莫先生调侃道：&ldo;是你太笨太迟钝了吧?&rdo;

&ldo;嗯，确实有点迟钝，&rdo;费先生低低笑起来，&ldo;连被人嫌弃了都不知道，大傻瓜一个。&rdo;

莫先生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ldo;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rdo;

费先生点点头，拖着他继续走：&ldo;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想也许我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是我这个人太容易认真了，哪里会真的有什么长长久久呢?我可能只是不甘心，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好不容易都找到工作了，好不容易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人不能太贪心啊。&rdo;

莫先生问：&ldo;那你想怎样呢?&rdo;

费先生有些不好意思了：&ldo;来开始的地方把一切都结束掉。&rdo;

莫先生难得犀利道：&ldo;你是女生吗，你今年十八岁吗?&rdo;

f大的人工湖边果然用木头修了一圈水上栈道，在粼粼波光中很是荡漾。而那周围也是鸳鸯对对，相映成趣。

莫先生黑线，惊觉他们又再度突兀了。费先生似乎也察觉到了，有点尴尬有点为难地看了莫先生一眼。

&ldo;就在这里吧。&rdo;莫先生站定在离人工湖二百米远的绿化带边。

费先生有些委屈地皱皱眉，点点头。

好吧，看你准备做什么。

莫先生耐着性子看着费先生。

只见费先生对着人工湖的方向念念有词：&ldo;虽然我很傻很认真。但是还是希望能够自我了结，自断残念。既然苏珞已经不要费语了。而且费语也不想再这样傻等下去了，那么这次就是真的一拍两散，不再往来了。我发誓。&rdo;

看着费先生那炯炯有神的样子，莫先生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ldo;你怎么这么熟练?&rdo;

费先生脸红，嘿嘿笑道：&ldo;以前也有闹过分手嘛，不过这样的重话倒是第一次。&rdo;

莫先生胸闷。搅乱了费小兔子一头毛。

费先生眼睛亮亮不怀好意地拍掉他的手，道：&ldo;不如总监，咱们俩试试?&rdo;

莫总监无比深沉地盯着费先生看了一分钟，看得费先生觉得自己所有奖金都要报销掉的时候，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费先生低着头迈着外八跟上了。

到了费先生家楼下，莫先生迟迟不开车门锁，费先生忐忑不安地在心里哭：莫总监不至于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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