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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对他的话，钱真脸色沉了沉：&ldo;那种小人是不会搀和进来的。&rdo;

若是同一战线，又怎么会他去档案室，庄一伟还在刑侦大队？

辛健没接话，只是依言坐下，付志缩在里面，热茶搞的他眼镜上蒙了一层水雾，他摘下来拿旁边的餐巾纸一直在擦眼镜。

钱真没太多时间，也就没有再浪费时间寒暄：&ldo;是谁让你们负责这个案子的？&rdo;

&ldo;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你。&rdo;辛健也没兜圈子。

钱真怔了一下，有点不满，他来回看了辛健半天，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才又开口：&ldo;巫世国这个案子本来是我们……&rdo;话才说了一句就觉得有点不对，钱真皱了皱眉，换了个人称：&ldo;我和庄一伟一起接的案，但是取证的过程就很艰难，被害人身上明明最初检验到了巫世国的精液，但是后面鉴定所声称鉴定品收到了污染，鉴定结果作废，但是那时候被害人尸体都火化了，还怎么再鉴定？我们当时想了无数的办法，几次返回案发现场，好不容易证据搜全了，人证出车祸死了。于波一开始供认是他跟巫世国两个人一起犯得案，到了法庭上又翻供说是自己开车撞死的被害人，巫世国并没有参与到实施过程。&rdo;说到这里，钱真捶了一下桌子：&ldo;我操！最后竟然判了个不做为！&rdo;

然后他就被调离了刑侦队。

辛健听完了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想起了之前他去见处长的时候，老处长留给他的几句话。

&ldo;我不能告诉你任何事，也告诉不了你什么，这个案子，你用心去查，但是尽力就行，不要太勉强，没人能提供给你实质性的帮助，纯粹得靠你自己。&rdo;

很明显，这案子里涉及到了很多的人。

但是这些人不能露出台面。

做为检察官来说，其实工作内容真正复杂的不在于疏理案情，而是在于你要怎么在非常复杂的环境之中拿到一个你想要的结果。

电视中所演的桥段不过是编剧们的异想天开。

现实远没有邪不胜正这四个字如此的简单美好。

喝了口茶，辛健长出了一口气：&ldo;就是说，这案子没有什么可以挖掘的新证据了？&rdo;

&ldo;有。&rdo;钱真的态度倒是挺坚决：&ldo;但是需要靠你们自己去找。&rdo;

他现在有心也使不上什么力，至于庄一伟，压根就不需要考虑……

付志听了钱真朝旁边的辛健看了一眼，后者刚巧也转过头来看他，俩人视线一撞，交换了一下又分开。

第5章

见过钱真的第二天，付志去了鉴定所。

他得搞清楚到底为什么当年的鉴证结果会被推翻为无效，而辛健拿到了正常的手续，又去了一趟良乡监狱。

这次，他终于见到了于波。

看见他的时候，辛健倒是有点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会在法庭上翻供。

理论上，他看见的于波应该是比平时要强些。

第一次没见到人，监狱肯定会有所准备，今天好歹他是穿了件半新的衣服，脸上有伤，但是起码还算干净。

整个人哆哆嗦嗦的脸色惨白如纸，坐在讯问席上的时候，双手还在一直打颤。

&ldo;于波？&rdo;

辛健叫了一声，面前的男人抬起头。

眼底除了恐惧就是逃避的消沉，几乎没有什么焦距，看着辛健的眼神十分的茫然。

&ldo;于波，你认不认识巫世国？&rdo;

&ldo;认识。&rdo;

&ldo;你还记不记得前年3月，也就是x年x月x日晚上，发生了什么事？&rdo;

&ldo;那天我跟巫世国两个人出去吃饭，结束的时候路过xx路边的一个超市，看见被害人从里面走出来，我当时喝多了，就想上去跟她玩玩，她不肯，我就强奸了她，后来我怕她报警，就上车开车撞她，觉得她死了，一害怕我就跑了。&rdo;整个叙述的过程平板呆滞，如同在念一篇已经烂熟于心的稿子，辛健皱了下眉：&ldo;那当时巫世国在做什么？&rdo;

&ldo;我当时太紧张，没注意。&rdo;

&ldo;那辆你用来撞被害人的车呢？&rdo;

&ldo;我后来开去了修车厂，重新喷漆换零件，给处理了。&rdo;

辛健看了一眼手上的卷宗：&ldo;在哪个修车厂？&rdo;

于波抬起头，有点不知所措：&ldo;……我想不起来了。&rdo;

&ldo;被害人当时穿的什么衣服？&rdo;

&ldo;……忘了。&rdo;

在那之后，辛健问的所有细节问题，于波的回答都是不记得，忘了，或者当时没注意。

这种讯问并不少见，应该说，其实挺常见的。

合上卷宗，辛健看着于波：&ldo;于波，你会被判十五年或者更多。&rdo;

听到十五年，于波惊恐的抬头看着辛健，眼底深深的全是恐惧，这地方，仅仅是这一年多，已经快要让他崩溃了，不要想过个十五年或者更久，他一定会死在里面，而且死的无比痛苦。

&ldo;你这种主动交代得不到任何的宽大处理，只是一个人承担了两个人的刑罚，于波，你考虑清楚。&rdo;

没有坐过牢的人，不会知道那里面的日子有多痛苦。

无论于波当初是出于什么目的和理由翻供，时到今日，总该有些其他的考虑。

果然，于波闻言低头沉默了很久，他浑身都在发抖，嘴唇抖的像高频的震动仪，然后他很慢的抬起头：&ldo;检察官同志，求求你救救我……我没杀人……人不是我杀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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