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抬起头,微微一笑,很是开心。&ldo;额娘过奖了。&rdo;
公主在她身边坐下,问道:&ldo;是谁教你认字的?你也唸过书,是不是?&rdo;
&ldo;嗯!&rdo;她点头。&ldo;我唸过四书、诗经和一些诗词字本。先前我娘教过我一些,不过大部分都是二爷教的。&rdo;
&ldo;喔?二爷还亲自教你读书认字?他对你真好啊!&rdo;她笑。&ldo;难怪你老把他挂在嘴上。&rdo;
及至晚上,公主抽空将白天里素素抄的手稿拿给王爷看。
王爷一看,甚是高兴。&ldo;前几日,我间她有没有唸过书,她只说认识几个字,知道一些而已。这会儿看她写的字,我猜她的底子肯定是不差呢!&rdo;
&ldo;我也这么想呢!&rdo;
&ldo;这太好了。,&rdo;王爷喜道。&ldo;这些日子我一直想着,素素容貌晶性都如此出众,旦若胸中文墨太浅薄,总不免遗憾。不过如今看来,原来我是白担心了。&rdo;
公主点头应和。&ldo;那个杜二爷倒是真有心调教素素。我敢说如今素素回王府来,他心里定是不舍得很。&rdo;
王爷不语。半晌才说道:&ldo;舍不得也要舍。素素现在身分不同了,与他们杜家再无关系。&rdo;
那日一早,素素坐在妆强叫让侍女玉乔替她缩发装扮,她一面玩赏着这些天王爷、公主给的首饰,一面笑着问道:&ldo;玉乔,其实不瞒你说,我向来少见这些贵重首饰,所以这会儿也搞不清楚哪个好些?&rdo;
玉乔笑道:&ldo;王爷和公主给格格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啊!还有什么搞得清、搞不清的?&rdo;
&ldo;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只是好奇它的价值。&rdo;她拿出一支朝凤揽殊的金步摇,叫道:&ldo;依你看,这支金步摇值多少银子?&rdo;
&ldo;这个嘛……&rdo;玉乔接过金步摇,歪着头想了想。&ldo;少说也值个二百两银子吧!&rdo;
素素倒吸一口气,瞪大眼睛。&ldo;一支金钗就值二百两银子!那么多?&rdo;
&ldo;这有什么好奇怪的!&rdo;玉高见她大惊小怪,忍不住笑道。&ldo;若真的比较起来,这支金步摇也还不算什么,王爷不是还给格格一个亦金鉴云的缨络项圈,那个更值钱呢!说不定值五百两银子呢!&rdo;
原来她现在手中有这么多值钱的宝贝。这些素素倒是从未注意到。那我以后就得小心点了,弄掉一样可不得了,她想。正在此时,忽然又记起,既然我现在有这么多首饰了,只要随便变卖一样,不就可以还二爷的钱了吗?
一想到可以还杜觉非那二百两银子,素素便忍不住雀跃起来。
&ldo;大格格您别乱动啊!&rdo;玉乔叫道。&ldo;头还没梳好呢!&rdo;
&ldo;别管这些了!&rdo;素素一把按住她,悄声说道。&ldo;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rdo;
&ldo;什么事啊?&rdo;
素素拿了一条手绢子把那支金步摇包好,然后塞到玉乔手里,她简短地说道:&ldo;你想办法为我到街上找家当铺,把它给当了。&rdo;
&ldo;当了?&rdo;玉乔的反应像是看到一个怪物似的盯着她看。&ldo;格格,您没说错吧?您要我替您把这支金步摇给当了?&rdo;
&ldo;嗯,是啊!&rdo;素素毫不迟疑地点点头,一脸正经地说道。&ldo;我要是能出得去,我就自己去了。虽然我没上过当铺,不过我曾听说存西鼓大街泰源当铺的供奉比较实在,不会诓骗人。你不妨去那儿试试看。&rdo;
玉乔不可置信地看着大格格那张认真的脸,她摇摇头。&ldo;格格您别开玩笑,当了这支金步摇,那怎么可以呢?万一哪天王爷问起来怎么办?&rdo;
&ldo;我为什么不能当了它?&rdo;素素不解。&ldo;既然阿玛已经把它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了,不是吗?而且,王爷给了我那么多的百饰,我又戴不完,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拿去换银子好。&rdo;
&ldo;可是……&rdo;
&ldo;玉乔,你千万则以为我是贪图这些银子,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rdo;素素便简略说明杜觉非如何花了二百两银于,解决了她可能会被表舅卖掉的事。她叹了一口气。&ldo;其实二爷对我的大恩大德远远不只于这二百两,只是这个债是白纸黑字明摆
着的,所以找一定要先还才行。&rdo;
&ldo;您可以跟王爷说啊!&rdo;她劝说道。&ldo;二百两对王爷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素素摇摇头。&ldo;这是我自个儿的事,我不想惊动阿玛。&rdo;
&ldo;可是……&rdo;玉乔心知不妥,但又不知该怎么拒绝。&ldo;我不能……&rdo;
&ldo;拜讬!拜讬!玉乔好姊姊。&rdo;素素拉着她死命央求。&ldo;你就好心替我跑这一趟吧!不会有人发现的。倘若日后阿玛真的问起来,我自然一肩担下,绝不会牵连你的,好不好?拜讬啦,帮帮我吧!&rdo;
玉乔实在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下来。&ldo;但愿不会赔上我这条小命。&rdo;
&ldo;你放心好了,不会有事的。&rdo;她喜孜孜地保证,便把那支金步摇交给他,要她找个机会,悄悄地拿到外头当了去。
玉乔依言去了,谁知正要出门却叫潘管家给撞见了,质问她为什么出去,她一紧张,结结巴巴地址了个谎。&ldo;是大格格要我出去替她买个东西。&rdo;
他瞪眼。&ldo;是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主子们要什么东西,府里自有采办会去处理,何必非要你这会儿就去买?&rdo;
&ldo;是……是大格格她急着要用的……要……要金绣线。&rdo;她紧张地绞着手帕绢&ldo;那也可以叫出门的婆子去买啊!你不在格格跟前伺候,到处乱跑,像什么话!我看我得回去问问大格格,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o;潘管家见她可疑,便拉着她回去。&ldo;走!&rdo;拉扯之间,却将藏在袖子里的金步摇不慎掉出。潘管家一见,大为惊慌,以为玉乔愉盗格格的东西,忙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前厅,禀告孙姨娘。
王乔吓得魂飞魄散,哭哭啼啼地将格格拜讬牠的事说出来。&ldo;是大格格要奴才替她把金步摇拿去当的。奴才不敢撒谎!请姨奶奶明察。&rdo;
孙姨娘不信。&ldo;你还敢胡说,格格在府里吃好穿好的,又不缺钱用,为什么要你去当了这个金步摇?&rdo;她怒道。&ldo;你再不说实话,看我叫人掌嘴了。&rdo;
&ldo;真的是格格叫奴才拿金步摇去当的。&rdo;玉乔哭道。&ldo;姨奶奶若是不信,可以尽管去问格格。&rdo;
孙姨娘半信半疑。奇怪,素素那个丫头要银子做什么?便派了丫头去请格格过来。
素素正在公主房里聊天,闻言忙到前厅。
公主唯恐素素在孙姨娘面前吃亏,随后也让丫头扶着,往前厅看去。
&ldo;请姨娘息怒。&rdo;素素一进前厅,见玉乔跪在地上,哭得泪人儿似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心中不由愧疚,忙说道。&ldo;这事不怪玉乔,那金步摇真是我给玉乔的,是我要她替我拿出去当了的。请姨娘别怪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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