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在后方的空房间中躺下的时候,顾菘蓝才意识到,既然作为一间可以提供治疗服务的药房,一间干净无污染的病房也应该提上日程。
男人躺在床上,上身半裸,露出前胸部分,他身上到处是愈合的伤口,看样子没少吃过苦。
遮心巫毒蛊已经从心口蔓延到四肢,若是再不治疗,病症就会蔓延全身,到时候无论是是谁都无力回天。
“你真的有信心治好我的病?”男人半信半疑地问道。
“我没有把握治好。”菘蓝带着简易口罩,用高烈度的酒擦拭银针,又放在火焰上灼烧,反复消毒,说道:“但我有信心可以缓和你目前的状况,但最后是死是活,还要看你的造化。”
千璎被允许待在房间中观看。
听到菘蓝这么说,总觉得有些别扭,明明年纪不大,举止谈吐却总有一种老气。
“这就是少年老成的意思吗?”
谈话间,商乞寒回来了,她拿着一只包裹,跑进后房,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
菘蓝大眼一看,无奈地说道:“我叫你去买朱砂和青金石,为何买了这么多杂物?”
桌上除了那两种矿石,还有其他几种矿石,有些甚至完全没有药用价值。
“实在不好意思,掌柜的。”商乞寒双手合十,慌忙道:“我记性不好,到了店铺就忘了东西,只记得您说要买什么石头,就只好一样都买了点儿。”
“没事没事。”菘蓝摇了摇头。
“多出来的钱就从我工钱里面扣吧。”
“嗯,工钱……”菘蓝有些心虚,也不知道自己发不发得出工资。
工资是一定要给的,商乞寒为药房牺牲太多,绝对不能亏待人家。
顾菘蓝拿出药钵,取了大量朱砂和少量青金石,另一边的炉子上,灼炎草整株和巨化薄荷的叶片放在水中煮着,他将汤药取出,倒在药钵里面。
呲——
朱砂和青金石遇到沸水,冒出青烟,烟中有毒,菘蓝挥了挥手,让两女退到门外。
他戴着面巾,拿着药杵,开始在药钵中仔细研磨,大块的朱砂和青金石被碾碎成面粉一样的颗粒,化在药水中,变成墨色。
菘蓝可不敢粗心,要是残留的大块矿石碎片进入患者体内,很可能造成二次损伤。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菘蓝终于放下药杵,端着这碗黑色的毒药来到男人面前。
“待会儿我会用银针沾取这碗中的液体,为你针灸。”菘蓝解释道。
“针灸?”
“你看。”他拿起一根很细很细的银针,“这是专用的银针,不会太疼,我用银针刺入你的穴位,帮你将蛊毒逼出来。”
男人点了点头说道:“就像流星针法那样吗?”
“差不多。”菘蓝虽不明白,但还是补了一句,“但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好,来吧。”
“另外,我还要和你说明。”他将碗里的液体展示给男人,“这是一种毒药,想治疗遮心巫毒蛊,只能以毒攻毒,这期间会有点疼,你要扛过去。”
“好。”
麻醉太危险了,虽然《药源经》上面记载了无数种麻醉方式,但现阶段,菘蓝一个都用不了。
………………
“膻中穴……”菘蓝沾取毒液,银针刺入男人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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